在接受了乱世序幕即将拉开的事实后,高天再也无法向之前一样一心一意享受父母的溺爱而心平气和地享受生活了。因为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极寒气候所带来的粮食减产将让颗粒无收的贫苦农民纷纷揭竿而起,使得汉王朝陷入“黄巾之乱”的混沌之中。
“届时本分的父母将如何熬过这场浩劫呢?不行,自己不能再碌碌无为了。可光守着这片土地,自己又如何能改变这场命运呢?”这令人烦恼的头绪困扰着高天是一连多日、挥之不去。
直到这天高母推醒了高天,说道“小天儿别愁眉苦脸了,今日可是北平灯节的日子呢,还不跟我们一起进城走走?”
话说这幅热闹景象真没有愧对高母的热烈推荐,连绵数十里的灯笼照得城郭亮如白昼,连天上高悬的皓月都略显黯淡。缤纷多彩的街边小铺错综复杂,灯谜棚、走马灯、耍把式的好不热闹。也难怪周围上百里的乡亲邻里都在入夜前涌入了北平的城厢内。
这片土地的祥和能一直维持着会有多好呢?高天这么想着却抬头看到了跟前的一处偌大建筑。只见灯火通明之下的大堂内整齐划一的布满了一张张书案,大堂内侧的墙面上则是一排高耸的书架,其间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简。“父亲,这是什么地方啊?”
还未等高父回答,刚好从里面出来的一位年轻人便略微带些傲慢的回答了起来:“这里便是右北平郡的官学的郡国学府,整个郡国的优秀学子都会在这里培养,优秀的更会送到洛阳的太学进一步深造。看你这身泥腿子的打扮,怕是连字都不认识呢吧。”说罢,这青年身后的一众便都放声大笑起来。
多亏这无礼的青年,高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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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是乱世到来前掌握好当下的隶书汉字,否则自己的简体字只有自己认识,别人的文书又看不懂,将来就算当了将军也是白丁将军啊。
在回家的路上,高天便缠着高父问道:“父亲,咱们村内可有私学啊?”
“有倒是有,不过。”
见高父没有再回答,玩闹了一夜的高天回到家之后便倒头睡了起来。
高父却是拉着高母聊了起来:“孩儿他妈,我看咱家孩子肯定不愿意像咱俩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做个农民,今天回来路上他问起来我私学的事情了。”
“那肯定啊,小天儿自打出生就跟普通人不一样,这孩子将来肯定成大器。”
“可是咱俩这钱怕是不够啊,私学的学费也是不轻的。”
“没事,我有个办法。”高母自信满满地答道。
“哎?父亲,你和叔父怎么今天都背着弓箭啊?”
“小天儿,你叔父我今天告了假,就是为了带你和你父亲上山当个猎户!走!”
进入春季的燕山山脉虽然还有积雪尚停留在高耸的山峰上,但是在看似毫无生气的山谷中已经有耐寒的植物争先恐后地冒出了尖芽。这片林子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偶尔从地底爬出的昆虫试探性地嗡嗡低鸣才证明春天的脚步越发近了。这茂密的杨桦林中串流着一条蜿蜒的小溪,此行三人也正是顺着这条小溪前行。
“小天儿啊,叔父在军中练习射箭很久了。这打猎,讲究的是稳准狠,猎物在明,我们在暗,瞄准之后一击毙命!当然,今天带你来主要是让你开开眼。要论掌握弓箭的使用要领,你还要回去慢慢练习。”
话音刚获,一行人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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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觉得豁然开朗,原来这小溪回到了这林中的一片小湖之中。小湖上的阳光直射了进来,照的边上熙熙攘攘的绣线菊灌丛和榛子灌丛格外的富有生机。
“好,我们分开找棵树躲起来,小天你就躲在树干上吧。”
先是偶尔有几只野兔从洞里爬了出来,试探性地看了看又躲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才有只胆大的跳出来到了湖边喝水。又过了许久,终于有几只母鹿停在了不远处觅食,不时朝着湖边的方向移动。
眼看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了,高天站在树上紧张地看着躲在树后格外镇定的叔父,只见他猛然地拉满弓,一箭射穿了一只母鹿的心脏。一声惨烈的鹿鸣传出,顿时湖边的各种生灵都四散而逃。
就这样一行人背着这满载而归的猎物赶回了家中,不过这新鲜的鹿肉和较为完好的鹿皮却还来不及享受就由高父带着高天去了私塾的先生家中。本来先生对高平这样的大字不识又无甚财产的人并无兴趣,但当看到了上等的野味和完整的鹿皮后,先生便开始说什么“子曰:有教无类,高天也可聆听圣人之言”的话了。不过,在高平出门的时候,先生又再三强调了一下“今年”的学费就算收了,如果高天明年愿意,很是欢迎明年再来学习的。看着老师的这幅样子,不禁让高天怀念起来生时的国家助学贷款项目,那时的大学才是真的有教无类。
汉代私学的教育和官学的大体类似,主要是由不愿或不能入仕的大儒开设,把自己的知识、道理作为启蒙教育的开端。由于私学不设置门槛和要求,也不对学生出身进行限制,因此成为了广大寒门子弟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这也是我们的主人公开始从文化上接触这个世界的起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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