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猴子挥起一掌打伤了周武。他并没有用上全力,念周武和郑王虽然是汉奸,但说到底还是中国人。并没伤害他们的性命。
这时,茶楼老板赵乾忍不住还是跪了下来:“二位壮士饶命,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
猴子说:“你先坐到墙根去,等会问你话,”找老板坐到墙根,一边浑身打颤。
竹青指着郑王说:“你也坐过去!”
这时,楼梯上脚步声响起,在楼下打麻将那四个人,个个手拿尖刀冲了上来。
他们看到刚才那上来的那两个陌生人,正悠闲地坐在桌前喝茶,而茶楼老板和周武郑王都坐在墙根。
周武嘴唇和前襟挂着血迹,郑王左手捧着右手,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老板赵乾惊恐地看着两个茶客,浑身筛糠。
那四个人知道他们都着了道儿,也不搭话,尖刀一挥,就攻上来。
猴子手一摆,说:“慢着,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一句话不说,上来就要打架?”
其中一个指着周武郑王说:“他们是你们打伤的吗?”
猴子说:“我们坐着老老实实地喝茶,这两个人上来就打我们。我们只好教训他们一下。你们也要来打我们吗?”
那个说:“你们是八路?”
猴子说:“不管我们是不是八路,但我们是中国人,这没错吧?你们是不是中国人?”
那个说:“别说这些废话,人随王法草随风,现在日本人得势,我们肯定跟日本人干。”
猴子说:“看来你就是个铁心汉奸。你不怕八路军锄奸团找你们算账?”
那人说:“笑话!八路军能到云浦来?”
猴子说:“我说一句话,你们先揣摩一下。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应该团结一心去打鬼子。如果你们今天不动手,我们就不伤和气,以后八路军锄奸的时候,你们也许能免于处罚。”
竹青说:“这世道,为人处世都要想想自己的后路。我们不打你们,喝完茶就走。你们也别动手。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那个说:“别听他们胡言乱语,把他们拿下,皇军至少给我们每人两块大洋。”
猴子说:“你们别听他的。他是个铁杆汉奸,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另外三个有些犹豫,互相看看,拿不定注意的样子。那个人恼了,叫道:“你们不怕皇军要你们的命?都给我上!”
那三个人感觉自己人多,就是动起手来也未必就输。一个个挥起尖刀就攻上来。
猴子叫道:“你们都想死吗?那就来吧!”
竹青说:“我们不想杀你们。都不要动手了,现在停下来还来得及。”
先说话的那个说:“别听他的,他们要是有那本事,早就动手了。”
另外三个细想想也是,他们两个,我们四个,还能打不过他们吗?便不再犹豫,两人对付一个。手中尖刀就毫不留情地朝猴子和身上招呼。
猴子和竹青是真的不想杀这些小汉奸。他们再恶,也是中国人。可这几个人不知道好歹,铁了心要做汉奸,怎么劝也听不进去,你有什么办法?
猴子和竹青拿起筷子,拨开四个人刺来的尖刀,但坐在那里还没有起身。
先说话的那个生气了,叫道:“你们怎么么不亮家伙?看不起我们?”
他们几个都是练武的人,都有点功夫,都有练武人的好胜和虚荣,一见猴子和竹青,每人只拿一双筷子和他们比划,觉得对他们是很大的侮辱。
竹青说:“四位汉奸大哥,我们是真的不想杀你们。干嘛一定要逼着我们杀你们呢?”
其实,这四个人看到周武郑王呆在墙根的样子,就该知道他们今天讨不到一点好处。但这四个人跟鬼子干了几年,还没有看到有人能胜过鬼子。
今天这两个恐怕就是嘴上功夫,忽悠他们,借机逃命。他们真敢和鬼子斗?除非不要命了。
他们要真的是八路,把他们拿下还不是大功一件?鬼子赏两块大洋,吃喝嫖赌又够玩上一阵子的。
差点上了这两小子的当!
于是,那个先说话的叫道:“他们是假的,有本事早就使出来了。还拿筷子忽悠我们。我们不要上他们的当。一起上,拿下他们皇军有赏!”
另外三个说:“你们要是认真和我们打,我们也许会放过你们。想你们拿着筷子瞎比划,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气死人了。我们上,绝不留情。”
猴子看看竹青,叹口气:“妹妹,世上还有这样不知轻重的人。我们不必再客气了。”
竹青说:“那就打吧。他们应该死而无怨了。说罢二人跳起身来。手里还是拿着筷子。”
几个人叫道:“怎么不出家伙?我们不想占你们便宜。”
猴子说:“对你们打,一双筷子足够了。来吧!”
先说话的那个家伙叫道:“这样小看我们,真是气死人了。看招!”尖刀一挥,就向猴子咽喉抹来。
猴子一看他肩膀不动,知道他是虚招,便站在原地,不躲不架。
果然,那尖刀忽然中途方向一变,便向猴子肚腹划下来。
猴子冷笑笑,这个小汉奸,竟然还出此阴招。身子微微一侧,便避开这一招。见他尖刀还没有缩回去,闪电般一伸手,一双快正敲在他手腕上。
那柄尖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猴子不再留情,迅疾踏前一步,避开身后刺来的尖刀。竹筷朝前一刺,插入那人心脏。又迅疾拔出。
猴子这一出手,快如电光,其他几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那人慢慢倒下了。
另外两个一前一后,把竹青夹在中间,各人手拿尖刀,对着竹青就刺。竹青左脚横跨一步,避开前后两把尖刀。竹筷疾伸,搭在前面这把尖刀上,借着他前刺的猛力。略微加力,向前一带,这柄尖刀便向自己的同伴刺去。
这个家伙大吃一惊,急忙收力。对面那位也慌忙后退一步,避开这一刺。
竹青借此机会,竹筷疾出,点向面前这位的太阳穴。那竹筷用到竹青手中,就如刺刀一般。竹青忽然心中老大不忍,撤回力道,只用一成功力,点中了这位的太阳穴。
这个便“轰嗵”一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