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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回 情同一家 心明眼亮

    孙夫人还是有些眼见力,立马满脸堆笑热情接待远来的客人,语气温和与众公子套近乎,气氛终于有了些温情!

    苏齐家带着众人赏园林,逛市肆,听评弹,品苏州美食,尝苏州小吃,一行人倒也欢快!

    孙夫人还生怕招待不周一味的推荐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十分周到体贴,尤其对如玉温柔关怀照顾有嘉!

    郑鲲看在眼里,心下想想:“或许都是误会!小舅父,小舅母定有难言之隐只是不与我说罢了!”

    在苏州又玩了几日,一行人辞谢孙老爷和孙夫人盛情款待乘船直回杭州!

    一行人平安回到郑府!

    郑老太爷,郑老夫人自是高兴的眼见一个个晒的黝黑却精神昂昂!

    如玉更是兴奋得不得了!

    如月不停地与祖父,祖母和母亲说着一路上的奇闻趣事!说着长姐如何开心,说着幸亏兄长带自己和长姐出去玩了!

    郑老太爷和郑老夫人,郑夫人听如月说得热闹,笑着点头:“如玉开心就好!”

    如玉对赵小刚和赵小礼行礼:“多谢两位哥哥数日来对如玉贴心照拂,如玉感谢不尽!”

    两小厮吓着了,赵小礼言道:“尊卑有别!你乃堂堂郑府大小姐!能伺候大小姐是小人的福气,哥哥二字如何受得起!”

    赵小刚点点头:“郑大小姐再莫要称呼我等为哥哥,小人如何敢当!郑大小姐但凡有事请吩咐!莫要客气!”

    黄昏夕阳红!几位公子坐在花厅纳凉品茶好一惬意!

    郑大少爷笑眯眯:“这段时间呀,多谢诸位仁兄带着如玉到处游玩,鲲弟十分感谢!如玉高兴,本少爷就开心呀!”

    王勤好笑:“又不是我们出银钱!鲲弟这包吃包住还包玩的,应该是我们感谢你的地主之谊呀!”

    刘敏哈哈大笑:“王勤,你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占了鲲弟的便宜了,得亏我脸皮厚!”

    赵珏明知故问:“我说鲲弟,你的算术当真是差得不少呀!”

    郑大少爷一脸春风:“本少爷不过是多花了些银钱,就让各位仁兄高兴,何乐而不为!最重要的是,让如玉高兴了!这笔买卖,本少爷还是会算的!”

    杨先生看着鲲弟好笑:“鲲弟的意思是说千金难买一笑!更何况是兴高采烈!”

    刘敏看了一眼赵珏:“鲲弟的意思倒是我们不会算账了!如此一举两得的买卖就让众乐乐了!”

    郑大少爷得意的啜着茶:“如玉这茶艺呀,是越发见长啊!你们赚大发了,能日日喝到如玉亲手煮的茶!”

    杨先生笑言:“的确是我等的荣幸!”

    郑大少爷看着众位:“明日起诸位就请便!鲲弟暂时不陪各位仁兄了!我得带着母亲,如玉,如月还有郑鹏去外祖父家!”

    杨先生关切问郑鲲:“可是要去孙府看孙老太爷!”

    郑鲲点点头:“外祖父,外祖母从苏州回到了杭州我得去探望!虽说都在杭州城,毕竟杭州也不小,总要耽搁些日子!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们在郑府就像是在家里一样!”

    杨先生一听:“愚兄想陪鲲弟一起去!孙老太爷都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了!想想也有一年多没见到他老人家了!还有孙老爷,也是一年多没见了!”

    刘敏一听来劲了:“凭什么只杨先生去?我们也去吧!在扬州和苏州承蒙你舅父关照,我们理应去孙府拜访!”

    王勤点点头:“嗯,理应去拜会你外祖父一家!”

    众人齐看着赵公子!

    赵珏笑了笑:“看我做甚?”

    赵珏吩咐赵小礼:“速去安排明日去孙府一事!”

    赵小礼应声而去:“是,公子!”

    郑大少爷一脸认真:“哎,玉郎兄,你就不要太客气啊!礼物就不用了!能陪本少爷去,已经是本少爷的荣幸了!”

    刘敏一听:“都说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刘亮,还不和赵小礼一起去!买些实在的,啊!”

    王勤看着王明:“还在那看着做甚?一块儿去呀!”

    杨真倒是有眼见力,忙忙地和赵小礼去了!

    这孙府早些年前也算是杭州城里的大户人家!只是逐年有衰退之象!

    几位公子在孙府下得马来!杨先生不免感叹:“没想到,当年名冠杭州城的孙家,如今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呀!”

    刘敏有些感概:“玉郎兄任重而道远呀!”

    赵珏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我赵珏肩上担子重呀!百年赵府,无论如何也不能衰败于我手!”

    众人齐安慰赵珏!

    郑如玉眼里现出一丝亮光,看着赵珏!

    赵珏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如玉,还冲着如玉邪魅一笑...

    如玉羞答答的避开了赵珏的眼睛...

    郑鲲视若无睹...

    杨先生对着赵珏赞道:“赵府在你手里只会越来越兴旺!”不由也看了一眼如玉!

    王勤和刘敏也看了一眼如玉!

    赵小礼也看了一眼郑大小姐!

    郑大少爷视而不见!

    郑夫人面露难色!

    孙府官家门口热情相迎!

    那孙大老爷和孙二老爷齐齐带着家眷在大堂等候!

    郑夫人孙清秋一见孙二老爷,二夫人,立马行礼:“不孝女儿给父亲,母亲问好!父亲母亲最近在二弟家住得可好?”

    如玉,如月,郑鹏齐齐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问好!

    孙二老爷和夫人高兴的扶起女儿,又要如玉,如月,鹏儿不要多礼!那份高兴溢于言表!

    郑大少爷勉强走到满脸期望的孙大老爷和大夫人面前,施礼问安:“鲲儿不孝,来杭州多日,今日才到府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问好!望外祖父,外祖母勿怪!”

    那孙大夫人早已是泪流满面:“鲲儿快快请起!鲲儿快快请起!鲲儿这次春闱及弟,你母亲若泉下有知,当十分欣慰呀!”

    孙大老爷眼含热泪:“你外祖母这是高兴!高兴!”

    刘敏和王勤不解了:“什么情况?”

    杨先生低声言道:“行礼就好了!休要问东问西!”

    众人行礼落座!

    孙二老爷对众公子十分热情,吩咐管家好生伺候众公子!

    孙二夫人搂着如玉:“你太外祖日日念叨你和鲲儿!今天你们来了,你太外祖一定十分高兴!”

    孙大夫人有些不满,看着孙二夫人欲说还休!

    孙大夫人气呼呼拉出一个女子:“婵娟,还不快来见过你鲲弟!”

    婵娟应声而去,给郑大少爷行了一礼:“婵娟见过郑大少爷!”大眼睛里满是泪花!

    郑鲲一见,立马扶起:“婵娟姐姐休要如此多礼!你我姐弟不要如此生分!”

    孙大夫人泪水根本止不住:“如何不生分,你现在喊她人为娘了!我苦命的梧桐啊!”

    如玉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早已是晶莹满框,十分怜惜的看着兄长,看着婵娟姐姐!

    孙大老爷一见:“夫人,你这是做甚?清秋如何是他人?怎么说也是我亲侄女!休要当着外人如此伤感让人见笑,让父亲责怪于你!”

    一阵高声嚷嚷,一阵拄拐敲地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在管家的陪同下出现在大堂里:“是不是清秋带着鲲儿和如玉来了!”

    众人一见,纷纷行礼!

    孙二夫人和孙二老爷赶紧上前扶着!

    孙大老爷和孙大夫人勉强上前接着!

    孙大老爷甩开孙大老爷,孙大夫人,对着众公子喊:“免礼,免礼!”

    郑鲲连忙给孙太老爷行礼:“不孝曾孙郑鲲见过太祖!”

    那个孙老太爷高兴得手舞足蹈:“鲲儿春闱及第,榜上有名,你娘亲一定十分高兴吧!梧桐呢?清秋,你姐呢?”

    孙清秋含泪强笑:“祖父,姐姐在汴京城里有好些事情忙,未曾前来!”

    孙大老爷终于忍不住了,老泪纵横:“父亲!你当真是老糊涂了吗?梧桐走了整整十八年了!你为何次次见到鲲儿都要提起梧桐,来伤我夫人的心呢!”

    孙二老爷挨着孙大老爷,拍拍兄长的肩!

    婵娟眼含珠泪,急忙扶住孙大夫人:“姑祖母!”

    孙二夫人扶着孙太老爷坐好:“父亲快快坐好!”

    清秋和如玉紧紧挨着孙老太爷站着,如月和郑鹏哪敢造次,忙忙地挨着母亲和长姐!

    赵珏只顾低头喝茶!

    王勤和刘敏面面相觑!

    郑鲲一双美目波光粼粼,只看着太祖,无语!

    杨先生轻轻给鲲弟摇扇,好言相劝!

    孙老太爷也是满脸沧桑:“是呀!我老糊涂了!一见到鲲儿,老头子我就想起我的孙女梧桐呀!她出嫁的那年,才十八岁呀!我老朽也命不久矣!”

    孙清秋和如玉赶紧跪在孙老太爷膝前:“祖父耳聪目明,身体矫健得很!”

    如玉眼含秋波:“太外祖能活一百岁!一百二十岁!”

    如月和郑鹏见母亲和长姐跪下,马上乖乖的也跪下,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如此!

    郑鲲缓缓跪下,珠泪轻流:“如玉说的没错,太祖能活一百二十岁!太祖说过,等鲲儿做了父亲,才能安心驾鹤西游!”

    孙老太爷开怀大笑:“如玉的性子,像及了你母亲清秋!像你母亲好啊!迟到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鲲儿放心,等你和那蔡小姐成亲生子了,太祖也无憾了!”

    孙老太爷转念又喊:“那个赵玉郎呢,在哪里呢?”

    赵珏放下茶杯,不慌不忙起身,行礼:“玉郎见过孙老太爷!”

    那个孙老太爷看到赵珏神采奕奕,不卑不亢,不觉赞道:“没想到几年不见,玉郎越发风神俊朗!怪不得你岳父时常来信夸赞于你!”

    郑鲲急了慌不择言:“太祖,如玉不会嫁入赵府!玉郎兄也不会娶如玉!鲲儿和那蔡小姐什么事都没有!太祖莫要乱点鸳鸯!”

    孙老太爷冲郑鲲一摆手:“哎!如玉的事情你不要管!你父亲自有安排!你与那蔡小姐早已以夫君和娘子相称了!不要以为太祖真的老糊涂了!”

    郑大少爷转向郑泉,拿一双明目盯着郑泉!

    郑泉嘟嘟囔囔:“那日来孙府报平安!老太爷问我,我能说什么呀!”

    赵小智冷冷的盯着郑泉!

    孙老太爷看着郑鲲:“当年你祖父来我孙府,为你父亲郑荣求娶孙府的孙女为妻!你外祖母眼见那郑府世家名门,你父亲一表人才又中了进士及第!”

    孙老太爷望着一脸不解的郑鲲,继续言道:“你外祖母与你外祖父合谋,郑府娶亲那天让你母亲梧桐替代了清秋出嫁!你母亲如愿以偿嫁入郑府,做了郑府的大少奶奶!”

    孙大夫人一听,放声大哭:“父亲,你刚刚也说了,郑府来孙府提亲说的是孙府的孙女!清秋是你的孙女,梧桐也是你的孙女,还是嫡长孙女!呜呜呜”…

    孙大夫人哭得稀里哗啦!

    婵娟眼泪终于落下,甚是悲戚!

    孙大老爷一见夫人悲哭,心下不快:“父亲,你为何要当着外人提这些不快的事情!”

    孙老太爷东张西望:“哪里有什么外人?只有应天四杰和杨先生!兄恭弟友都是我的好重孙!我的梧桐在哪里?”

    王勤和刘敏摇摇头:“我们不是外人!”

    赵珏和杨先生点点头:“多谢老太爷抬爱!”

    孙老太爷冲着长媳大喊:“郑荣与我说了,他喜欢的是清秋!要娶清秋!你夫妻教女无方害了我的梧桐!我的宛如!告诉老朽,我的梧桐,我的宛如,我的好孙女去哪里了?”

    孙大夫人越发哭得伤心:“梧桐对我说,此生非郑荣不嫁!我能如何?宛如的事情能怪我?她与我侄子珠胎暗结,是父亲你说打胎太可惜我们才留下!谁知生下婵娟是个病恹子!”

    婵娟哪里还能忍受,眼泪汪汪,一下跪在外祖父和姑祖母面前!

    婵娟哀哀的看着姑祖母:“都是婵娟的错,让姑祖母和外祖父受累受苦了!都是婵娟的错!”

    婵娟又跪行至太祖跟前连连磕头,语中带悲:“婵娟感谢太祖不弃之恩,让婵娟在孙府安生立命!”

    婵娟又给孙二老爷和孙二夫人磕头:“婵娟感谢叔外祖父和叔外祖母待婵娟如同亲生孙女!婵娟若有命活,他日定结草衔环,以报养育教导之恩!”

    孙二夫人扶起婵娟:“与你有何关系?你小小年纪便无父无母!你安安心心在孙府,休要有什么顾虑!你父母已然去了!就不要多想了!”

    孙大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若非我高家败落,我侄子和宛如也不会早早去了留下这个苦命的病恹子!可这也是我高家的血脉啊!”

    婵娟扶着姑祖母瑟瑟发抖,眼带清泪!让王公子好生不忍!如玉扶着婵娟姐姐,只拿她那双水汪汪的明目看着婵娟!

    郑鲲一脸悲戚,好好地抱住外祖母:“外祖母切莫伤感!父亲说了,定会为婵娟姐姐在东京寻觅一乘龙快婿!”

    郑鲲转看婵娟:“婵娟姐姐虽然身子孱弱,所幸性情温良!习得那四书五经!针织女红颇有精进!又琴棋书画各有造诣!定能有良配!”

    孙大老爷叹了一口气:“婵娟已经年满二十,身子又弱!乘龙快婿就不奢望了,只要不嫌弃你表姐就行了!”

    孙大老爷再叹了一口气:“你外祖母本来想让婵娟与你做妾!你太祖不同意,婵娟也不情愿!说是本来就长你两岁,身子又弱,不想拖累于你!”

    孙大夫人眼泪汪汪:“本来已与婵娟说好了一门亲事!只要我孙府愿意出大户人家三倍的嫁妆就娶婵娟!后来又说只要婵娟生下嫡长子,自然能安生立命!否则,定休回娘家,陪嫁还不退!”

    郑大少爷一听,怒从心头起:“岂有此理!这不是明摆着是要骗嫁妆吗?哪家的混账东西!”

    孙大老爷一脸欣慰:“鲲儿,莫急!你叔外祖父已经出面解决了!嫁妆全都要回来了!定亲的彩礼也未退还给他们!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孙老太爷一脸得意看着大儿子:“现在知道你二弟的本事了吧!处处与你二弟做对才弄得我孙府一日不如一日!”

    老太爷越孙府客厅酒席正酣,内院女眷已然席毕!

    婵娟轻声问如玉:“如玉妹妹你平时不敢出门,听说这些时日,鲲弟带着如玉妹妹到处玩游,想来如玉妹妹一定十分开心吧!”

    如玉点点头:“自是十分开心!”

    婵娟轻叹一气:“我要能和如玉妹妹一同去游玩就好了!”

    如玉小心回复婵娟:“你姑祖母和你外祖父担心你的身子吃不消!天气又热,所以,就没有邀请婵娟姐姐!”

    婵娟一脸无奈:“我当然知道姑祖母和外祖父良苦用心!只怪我这身子不争气!”

    那孙大夫人一脸强势:“娟儿莫要自责!安心在孙府休养,谅谁也不敢把你撵出孙府!”

    婵娟谨慎看着孙二夫人:“姑祖母言重了些!孙府上下对婵娟是极好的!”

    孙二夫人知道嫂子的性子,对孙大夫人并无怨怼之意!倒是婵娟心里极为过意不去!

    如玉欲言又止:“母亲!”

    孙大夫人见如玉欲言又止心中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