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乐意就算了，反正你说过那些话，我也听过算数。”秦怀玉轻叹一声，故作略微失望地转过身，“你快点帮我找到我的小厮，这样我就能离开了。”
“搓、搓，我搓不就得了。”
真是见鬼了。
楚回堂堂一个女子，居然有一天要看一个男人的脸色。
这还有天理吗？
楚回将板凳搬到前头，用水蘸湿了搓澡巾，欲要下手之时。
她愣住了。
因为，不知先从哪里开搓，感觉前面每一处，都是危险地带。
秦怀玉从水中抬起右手，一把握上楚回的手腕，将她拿着搓澡巾的手用力摁在自己胸前，而后顺着自己莹白的胸膛缓慢地往下移动。
“秦、秦怀玉……”眼看着他带着自己的手越来越往下，楚回真心慌了神，想要挣脱他的手，越被他越握越紧。
“楚回，你怕了？”秦怀玉拉着她的手，停在离水面一厘米的位置，看着她面上的惶恐，眼底全是得逞的笑意，“楚回，你现在的胆子怎么那么小？”
这话，触怒了楚回。
“我不是胆小，只是不想再让你想起那些对你而言是耻辱的回忆。”楚回眼神一寸寸冷下来，“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这般试探我。”
“试探？”为何越是看到楚回生气，秦怀玉心里就越兴奋，“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出于虚情假意？”
“我楚回做事，一向问心无愧。至于你怎么想的，我根本不在乎。”楚回懒得跟他理论，“再说，我们都达成过协议，只要找到你的小厮，你想走，我绝不阻拦。”
“楚回，这会不会是你的新招数？”秦怀玉将楚回的手用力一甩，面上满是讥讽。
楚回发现了，秦怀玉这个人性情特别喜怒无常。
昨夜，他能温顺地缩在自己怀中，今儿又对自己敌意满满。
他真的病得不轻。
“随你怎么想，跟你再解释，真是浪费我时间。”楚回心累了，将搓澡巾往长凳上一扔，“你慢慢泡吧，我困了，去睡觉了。”
看着楚回头也不回出了厨房。
秦怀玉转身盯着她的背影，眉头紧蹙。
她是出于真心吗？
那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今夜。
楚回没睡在外面。
她想过了，自己处处照顾秦怀玉的情绪，结果他还质疑自己。
那自己为啥还要顺着他来。
就睡床上，气死他。
秦怀玉穿戴整齐回到房中，就瞧见将一整张床铺占去一大半的楚回。
抬脚，轻轻踹她一下：“起来。”
“不起来。”
楚回抱紧被褥，翻了个身往床铺内缩。
秦怀玉吸气，三下脱去外衫，而后就这么躺了下来。
感觉身后贴来一道温热的身躯，楚回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这张床上，你曾经不下百次，企图占据我。”秦怀玉抬头看着黑乎乎的上方，他清冷又低哑声音听得楚回头皮发麻，“每一次我都极力抵挡，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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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回慢慢转过身，接着外头透进来的月光，看着秦怀玉：“以前的事情，我不是给你道过谦了么？”
“你是道歉了。”秦怀玉抬手指了指面上的伤疤，“就像我面上的伤疤，你觉得伤好后，伤疤能去掉吗？”
“秦怀玉，我已经在努力弥补你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楚回一下子坐起来，满脸不爽地看着他。
“我要你……”秦怀玉也慢慢坐起来，“听我的话，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再翻旧账。也不会再试探你。”
“你要我听话？”楚回觉得秦怀玉肯定是泡澡把脑子泡糊涂了，“你才是我夫郎，听话也是你听我的话。”
“你不乐意。”秦怀玉一张脸猛地沉了下来。
“这不是我乐不乐意的事情，万一你要我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也要听你的话？又或者你让我干丢人出丑的事情呢？”楚回连连摇头，满脸的拒绝，“我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佛，五天内我就找到你小厮，你赶紧走吧。”
“我现在暂时不想走了。”
秦怀玉慢悠悠躺下来，微笑地看着楚回。
看着他这般无赖的模样，楚回感觉心里有一团火，无处可发。
“你不听我的话，那我就天天跟你闹。”此刻的秦怀玉哪里还有先前乖巧温顺，眼底全是狡诈与算计，“反正我是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你要我听你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彼此约定，约定一些不要触犯对方底线的事情。”虽然楚回不清楚秦怀玉为何这般喜怒无常，但任何动机的背后总有原因，“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去拿纸笔，把约定的事情一条一条写下来。”
这办法倒是也可以。
秦怀玉探究的目光在楚回面上绕了几圈，最终点头：“好。”
楚回很快就拿着纸笔回来了。
本来自己动手的，但一想到原主不会写字，就将笔递给秦怀玉：“我们先说，然后把一致达成的条款写下来，然后签字画押。”
“嗯。”
于是两人坐在床上，开始诉说想要彼此做的事情。
经过一番讨论，两人总共写下二十条协议，签字画押。
“这协议就由你保管吧。”楚回打了个哈欠，躺了下来，“我太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商量吧。”
“楚回。”
“嗯？”
“抱我睡。”
楚回吓得一下子睁开眼：“你不是讨厌我吗？怎么还要我抱着你睡？”
“协议第十条，凡事在我合理要求的范围内，你都要依我。”
“……”
楚回无奈了，只能张开手臂，对着自己的肩头拍了拍：“来来，躺这里。”
秦怀玉这才满意地躺了下来，他发现现在的楚回抱着自己睡，能让自己睡得特别好，还不容易做噩梦。
“晚安。”
楚回呢喃一声，歪头睡了过去。
秦怀玉在楚回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听着楚回绵长的呼吸，他自己都不信，有一天会跟楚回这个无赖睡在一张床上。
可她的怀抱，真的好温暖。
温暖到，让他暂时忘记以前受过的苦难。
“楚回……今日所达成的协议你最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