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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蛛丝马迹

    上一回书说到了月先月桥在县试中轻松得中,回到店中吃喝完毕,准备去杨老夫子的家乡衮州府楊集镇小杨庒去探望老师。

    二百多里的路程不用起早贪黑,遇上风景秀丽的地方还要细细的浏览一番,终于在第三天上午来到夫子家中。

    按村民的指引来到门前一看,顿时让几个人目瞪口呆!小院里荒草杂乱,三间落架的房子到处烟熏火燎,破败不堪。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满脸狐疑,百思不得其解。小山村里突然来了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贵公子,也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这位大姐,请问杨老夫子家中失火,他老人家现在何处?我们是他远房亲戚,刚到此处。”小六子向走过来的青年妇女躬身一揖。

    来人又仔细打量着几个人,觉得不像坏人。“远房亲戚?没听说过,我就知道他有一个表

    姐住在本村。告诉你们无妨,他家前段时间着贼了,抢走多少财物不太清楚,还把老头打成重伤,临走时还放了一把大火,差头把邻居都给烧了!”

    “那他现在何处?”小六子追问道。

    “老夫子无处安身,暂时住在表姐家里。从这往前走,到村头往前拐,第一家就是。”

    “谢谢大姐。”小六子又深施一礼,复又上马,几个人直奔村西头而去。

    他们跳下战马来,火急火燎的闯进院里,可把院中正在劈柴的狗剩子吓得不轻。仔细一看这些衣着华丽的人却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儿。

    他壮着胆子问到,“你们找谁?我……我并不认识你你们呀!”

    月桥一拱手,“请问杨老夫子可住在这里吗?”

    狗剩子点点头,“是…是呀,你们是?”

    “我们是夫子的学生,从青州来。”月桥回答到。

    狗剩子喜出望外,“噢,快进屋,快请,里面请!”

    几个人也不客气,冲进屋里,看到夫子面容憔悴,白发也增加了不少,长发毫无规则地散落在额头上。

    几个人急忙跪倒在床前,“先生,这是昨回事儿,多长时间了?咋不给我们送信去呀!”

    看着闯进屋里的正是自己的宝贝学生,老头激动得老泪纵横,“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正是你们考试的前夕,一是怕耽误了你们考试,二是你们来了也没用。命中注定为师有此一劫,能检到了一条性命,以后也就没事儿了,只是吓坏了童儿!好在他并未受到了伤害,否则我心难安呀!你们一定是来报喜的,快说说。月先,你是个女孩子,不要轻易给人下跪,快,起来说话!”

    二人站起身来,月桥擦干眼泪抢着说,“老师,我们姐俩县试得中,姐姐还高中榜首,我们是揭榜后才来的。早知道这样我们不考试也得跑过来!”

    “意料之中,月桥还小,不然也会名列前茅的,你们都比为师强,我第一次县试差点名落孙山,为师预料的丝亳不差。”老夫子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老师,你还没说这是咋回事儿呢”月先焦急的说。

    “我说过了,为师命中该有此劫,不必纠结,也看着我了,你们就赶快回去,莫要耽误了学业。”夫子显得有气无力地说。

    月先不再说话,拿出一锭银子交给狗剩子,“谢谢你大哥,谢谢你们全家对老师的照顾。你马上去镇上买些好吃的东西和营养品,别怕花钱。月桥,你跟大哥一起去,把镇上最好的大夫请来给师父看病,再不行咱们就到城里去请!”

    二人带着小六子雷励风行,直奔杨集镇而去,两匹马都是骠肥体壮,跑起来脚下生风,不到一刻钟便已来到镇里。

    前后也就一个时辰,月桥便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中医请到家中,而小六子也驮着背了一身包裹的狗剩子走进院里。

    夫子和大夫早已互闻其名,但并不熟悉,“先生伤在哪里,来,我先给你把脉。”

    杨老伸出右手,大夫把脉枕垫上,然后伸出三指扣于捥上,“我看夫子脸色苍白,神疲乏力,嗯,脉象细微且弱。必是头晕脑胀,腹内胀满,恶心,须补气养血之药疗之。”

    老夫子眼睛一亮,“大夫言之不差,尤其近来总是心荒气短,连说话都懒得开口。”

    只见大夫刷刷点点写出一剂配方,“按照上述几剂药配成八珍汤服之,三日内必见效果。”

    月先说,“月桥去对照一下,还缺啥药马上去买。”

    转过头来又问,“大夫,老师大腿久伤未愈,不知何故?请大夫明示!”

    大夫仔细检查一遍,“我看夫子骨伤处接合良好,可能是卫生条件有限,曾有过局部感染,加上骨伤处供血不良,延迟了愈合时间,目前只需加强营养,很块就能好起来,这阶段别吃辛辣刺激性食物,多吃些新鲜蔬菜和水果就行了。”

    月先听了也很满意,拿出五两银子作为诊金,然后又让小六子送大夫回到镇里。他们刚走时间不长,月桥又把其它几味药买回来让春桃去煎药。不想两天后果然见夫子脸色渐渐地红润起来,大家心里都高兴不已。

    眼见夫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几个人围着先生问这问那,可他就是绝口不提劫匪的事儿!

    月先没办法,只能从别处寻找线索。书童姓江,小名九儿,跟夫子走时,才来到花府一年多,比小六子还小一岁。见着少爷小姐自然非常亲切,可能是夫子嘱咐过他什么也别说,问他话时,只是不断的摇头。但毕竟还是十一二岁的孩子,禁不住月先恩威并施,最终说出了实情。

    原来和夫子坐马车回衮州时,走到半道便让车夫回去了,经过风景不错的地方就慢慢的游玩,中途又走访了两位好友,到家的时侯将近一月。本打算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再向西往东京卞梁方向去,突然在一天晚上闯进几个蒙面强盗,不但抢走了家里所有钱财,还把夫子打成重伤。临走时还放了一把大火,扬长而去。是邻居看贼人走远后才冐险闯去屋里,救出无法行走的老夫子和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九儿。

    月先听完又问,“那几个强盗没有说话吗?听口音是不是本地人?”

    “听着像似本地口音,在屋里没说话,放完火,临走时只听他们说了一句;言而无信的老东西,去死吧!然后就走了。”

    月先又找救人的邻居千恩万谢,又送了些银子,但问到线索时却是不住的摇头,等月先快走到大门时才说到,“公子慢走,那天夜里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起火的时候,我正在院中墙角处,借着一闪一闪的火光,看到其中的一个人好像是城里单府的管家,但不敢十分确定,我们这离衮州不太远,单家又是为数不多的大户人家,所以多数人对他家都有些印象。再者老夫子去他家教书时,就是他来接的,所以印象深刻。我看几位公子都很年轻,听完也就算了,千万别去遭惹他们,那可是我的这衮州府有名的恶霸,不但武艺高强,还养着一帮打手,听说今年又找来一名武林高手做教头,人人敬而远之!公子,我看你们重情重义,都是好人,才跟你们说了这么多,好自为之吧!”说完一拱手转身回屋去了。

    听到这儿,情况已基本确定,是老师去了清风寨,才惹怒了单家,遭此大难。说白了,自己和月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即然赶上了,就得讨个公道,此仇不报,枉为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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