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感觉要不妙了。
“为了大夏百姓,本宫情愿为匪为盗,今日能率众之力拿下大宋这块肥沃的土地,便可养活许多百姓,本宫盼着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梁秀珠说完才又转过身面朝榆林城,对着城头上的梁太后道:“母后,儿臣知道这是您未说完的话,对么?”
梁太后口不能言,听了梁秀珠的话,突然眼中溢出两行泪,猛地点头。
“母后,儿臣这次定不负您所托,不胜~不归!”梁秀珠斩钉截铁地说着,并举起手中剑,那是攻城的号令。
“梁秀珠,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别忘了你的儿子!”虞子湘突然站了出来道。
“是你将母后掳来了?顺儿,顺儿怎么了?”梁秀珠有些慌了,她这才想起,太后被掳来,顺儿会不会也不安全。
“哼,梁秀珠,你诡计多端,我们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好一个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果然还是你想籍此机会除掉梁太后和清月郡主,然后扶你儿子登基,那时你便是西夏之主!”
小梁后见阴谋被虞子湘拆穿,脸色顿时大变,就连身后西夏将士刚刚还激昂万分,现在得知他们的掌权者不过在为了各自的权利,互相暗中较量。那么这一场战争又有何意义?
不仅他们生疑,城头上的梁太后更是怒火中烧,原本还是泪流满面,倾刻间柳眉倒竖。
宗泽等人也都松了口气。
“没想到竟然打起了口舌之战!”宗泽笑着悄声与李延老将军道。
“臭丫头,你胡说!”小梁后气急败坏地吼道。
“梁秀珠,你想想,我们既然能掳来梁太后,清月郡主为何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虞子湘就是想继续气小梁后。
“沈清月不会是死在我们西夏了吧?”
宗泽听到小梁后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
“梁秀珠,你也想得太美了吧?清月郡主不仅没事,此刻还有可能是你父亲的座上宾呢!”
说到梁乙埋,便有小兵向梁秀珠递上信笺。
“丞相大人派人送来一封信!”
梁秀珠边愤恨地看着虞子湘,边拆开信。她看了信后,气不打一处来,“可真是本宫的好父亲,顺儿的好外公!传,鸣金收兵!”
“母后,您放心,我定想办法救你!”梁秀珠临走时不忘朝城头上喊一声。
梁太后满脸地不信任,眯着眼,骄傲的抬起头,转脸看向他处。
梁秀珠却不在乎,她只要手下三十万将士听见就好!
而第一第二道村庄中正杀得残肢断臂乱飞,鲜血四溅,没有一处角落没有尸体,没有一道墙上没有血迹。忽听得锣声响起,西夏士兵连忙边战边退。
有人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杀上前,完全保存了实力,保住了命;有人可惜,可惜已经杀进来一半,再往前的话,就要突破了宋人的几道战线,可直冲绥州,现在撤退也要拼了命才能退,实在可惜。
等西夏军队完全撤离,宗泽连忙让叶厚德吩咐下去,给前线补充食物,并传令让村庄里的兄弟轮番休息!
宗泽与几人一道赶去村庄,路上看到,一群百姓们自发前来打扫战场。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眼中都是无奈之色。
宗泽叹了口气,继续往前,到了村庄,见许多兄弟们都没有吃东西便坐在那里睡着了。
直到他到达第一道村庄防线,村庄里面有很多兄弟都在相互包扎伤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忙来忙去,为受伤的兄弟们上药包扎。
这人正是何田田。
虞夫人拉着女儿虞子湘也赶紧上前帮忙。
村庄外面的兄弟们强行打起精神守在每一个口子边。
一人站在村头一棵老槐树上,他身上背着弓,几个少年一人拿着一捆箭跑到树下,那个唤作猴儿的少年喊道:“祝师父,这是张爷爷让我拿过来给您的!”
“好!放在树脚下!等会我便下来取!这里有多少支?”
“只有一百支!”
“一百支太少!”
“张爷爷岁数大了做不过来,关键还有其他弓箭手,都需要弓和箭,不过现在好了,张奶奶也带了几位女眷来帮忙!”
“甚好!猴儿,你还可以趁现在去战场上捡用过的箭,拿回去校准一下也可以省些时间!”宗泽突然在他们身后道。
“公子!”孩子们听了宗泽的话,都觉得有道理,猴儿又说:“是啊,还有西夏人的箭,我们都捡回来,不过祝师父射出的箭却都拾不回了!”
“怎么说?”宗泽笑着明知故问。
“祝师父的箭都射进了西夏兵的心窝!”
“猴儿,别瞎吹嘘!”祝华浓从两丈高的树头上飘然落下。
“哇呀呀!”孩子们都不自觉发出惊呼声。“祝师父,好轻功呀!”
“你们别光羡慕,以后都跟着祝师父学功夫!”宗泽笑道。
猴儿与同伴们都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应了声就都抓紧时间趁着天没黑透去拾箭去了。
祝华浓捞起那两捆箭,纵身一跃,脚尖中途在瘦弱的树枝上轻探,得以借力,如此两下便上得老槐树最高的树杈。
宗泽暗自感叹:好轻功!
“启禀公子!”身后一名兄弟急匆匆赶来单膝跪地道:“绥州方向来了一队人马,他们个个带着家伙,像是江湖人!”
不等宗泽开口,江老堂主哈哈笑了起来:“不用说,定是我们黄州四十八寨的人到了!”
众人听闻甚是开心,宗泽却深锁眉头,心中埋怨,江老哥呀江老哥,你是知道的,这一仗我们都是做好了舍身取义的打算,何必又要连累黄州的兄弟呢?
“既然黄州兄弟们都来了,便和绥州府一起守住绥州吧!”宗泽只好如此安顿。
叶厚德却不解地道:“公子,这一战我军已经折损了三千兄弟,黄州这三千兄弟不是正好可以填补空缺吗?”
“我们这三千兄弟都是什么情况?”宗泽不答反问。
叶厚德愣了愣才道:“亡五百七十三人,重伤两千四百,其中大约有四百无法医治,六百致残!轻伤经过止血疗伤,依然可战!”
“传令下去,好好治疗伤残士兵,军医不够去绥州张贴告示多请几名大夫!”
“大夫是足够,虞夫人虞姑娘都是杏林高手,惟恐金创药和跌打药不够!”
宗泽已经把榆林附近几家惠源堂的能用的药材都带来了,再缺了,他也没办法。
看着宗泽一筹莫展,江老堂主哈哈大笑起来,“宗公子休要烦恼,你难道忘了我们红云是什么出身吗?”
“红云?她们乔家是以贩草药出身的,难道她有办法买到三七?”
“青凤,青凤早年与其父还贩过草药,只是乔大寨主去逝后,她无心经营,荒废了生意。只要她出手,定能成!”
“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哎,宗公子,你有所不知,在飞鹰寨中的石牢中暗藏着玄机呢!”
“什么玄机?”
“飞鹰寨的石牢原本是乔家的药仓,里面可藏着乔家的宝贝呢!”
“里面藏了三七?”宗泽恍然大悟,“乔姑娘把药材带来了?”
“宗公子真是一点就透呀!那宗公子还要将他们安顿在绥州吗?”江老堂主左手叉腰,右手抹着胡子,他竟然情不自禁学起李延将军。
“叶厚德,传令下去,让黄州的兄弟们速到阵前,替补伤亡。”
叶厚德得令后欣喜万分,总算是松了口气,两大难题一起解决,多亏了这江老堂主!
李延将军在一旁见江老堂主的模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并道:“你这老头子怎么这般老不正经,学我做甚?”
江老堂主心头正高兴呢,并不理会李延。
宗泽抬头望着西夏的方向,方才听虞子湘说起,月儿似乎旧伤复发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而那李玉晗和梅滢雪又都不见了,他们又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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