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西夏兵左右两翼屡屡碰钉,伤害不大,却也一时难有突破。
中路小梁后十万兵马缓缓前行,纵深至榆林关外。
而先前的五千兵早已横尸一路。
小梁后越往榆林,越不敢轻敌,毕竟五千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军覆没,她深知宗泽用了奇兵。
是,五千人追来,沿途埋伏去掉一千。
至榆林关外,宗泽又命令城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油,利用十条水龙喷洒出来,再射火箭,五千兵所剩无几。
宗泽领着几百人出来,瞬间将剩下的全部放倒。
堆积如山的尸体,有得还在燃烧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是烤肉味,又夹杂着血腥味。小梁后不禁有些胆寒,宗泽又会用什么奇兵对付她?
而此时小梁后的中路尾端还刚过一线村庄。
村庄里的伏兵按照宗泽交待,等中路西夏兵全部进入夹在村庄中的官道上,才从背后突袭。
西夏兵很快乱了阵脚,可虽是如此,因为西夏人数众多,铁枪会也折损不少人。
“报告皇后,我们被咬到了尾巴!”
“断尾!”梁秀珠深知若不这样做,自己根本无法攻城,只好指着一名将军道:“你迅速返回尾端,带着尾端一万人与宋军尽力一战!”
“是!”那名将军连忙骑马向后奔去。
宗泽几人站在城头上,将这一切看的清楚。西夏九万人若是攻城也是倾刻之间的事。
宗泽看着城头上堆积如山的石头,那是准备守城用。
叶厚德正组织一些老百姓将铁枪会随身携带的油毡也浸上油。
就在这时,城中有兵来报,虞姑娘回来了。
只见一身着西夏士兵服饰,满脸油污的少年走上前,他向宗泽行了礼道:“宗公子!”
“虞姑娘,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月儿呢?”宗泽是既想看到沈清月又怕她回来。
“郡主仍在西夏,属下是带来一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我和天雷哥带回来一个重要人物!”虞子湘神秘一笑。
“是谁?难道是梁太后!”
虞子湘不禁再次佩服宗泽,“不错,宗公子是如何猜到的?”
“三十万西夏大军就在面前,虞姑娘却并不忧虑,可见这人定然是能阻止这场战争的人!西夏最大当权者便是梁太后!”
“佩服!佩服!”不仅虞子湘心生钦佩,就连走过来的虞夫人也连连感叹。
虞夫人身后她的丈夫虞衡岳和未来女婿推着一个西夏小兵上前来。这西夏小兵满脸疮痍,正散着恶臭。让人忍不住想要回避。
那小兵一脸不屑。
凤天雷伸手解开小兵被点的穴道。那小兵似乎是憋屈了一路,开口就大喝:“本宫乃堂堂大夏后宫之主,即使被俘,你们也不可将本宫羞辱!”
“梁太后,我与天雷哥一路上都好生照顾你,何来羞辱一说?”
“你们将污秽之物涂抹于本宫身上,不是羞辱是什么?”
“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如何穿过这三十万西夏兵阵营?”
“无耻!你已经俘了本宫,为何还要在我军营中投毒?”
“那也完全是顺手的事儿!”
大伙听着梁太后与虞子湘你一句来,我一句去的,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都是自作聪明!”梁太后说完冷哼一声。
“无所谓哦,不能毒倒他们,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吃不成,饿着也难受。”虞子湘调皮地笑着道。
“好了,虞夫人,有劳您帮梁太后换一身衣服,一定要显露出她太后的威仪。”宗泽不想耽搁,城下小梁后的九万军队正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攻城。
“是!”虞夫人又让虞衡岳推着梁太后下了城楼。
宗泽好奇虞子湘怎么给西夏士兵下了毒。
“说来也巧,我们连夜出了兴庆府,不久便追上了西夏大军。大约是兵马太多的缘故,他们行军速度比较慢!”
“估计三十万大军心不齐,各有想法,仅凭小梁后一人无法完全令人信服!”宗泽对西夏大军情况非常了解,“三十万大军军权原本在三人手中,几次易帅,这些兵难免心中生疑!”
“军人不是只认兵符不认主帅吗?”虞子湘对军队里的事还是不甚了解。
“兵符是军命,但是军人也是人,他们也有感情。为何廉颇思用赵兵?”
“公子说得对!”虞子湘又接着道:“话说属下和天雷哥挟着梁太后实在太显眼,便做了一番乔装混入西夏军队,把梁太后扮成一个突生麻风的小兵。我们又假意不知情继续前行,又诱导其他士兵猜测是传染恶疾!他们又不好断定,只好离我们远一点。”
“那投毒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实属饥缘巧合,他们生火做饭,让我去山上捡柴,看到山上有一种毒植株,我把这种植株折去生火,那烟雾中含有毒性,使人头晕,食不下咽,恶心呕吐,因为西夏三十万军队这次发兵比较集中,我又在数个灶里放了这种植株,致使几千人中毒,却不自知,还以为得霍乱。军医不解毒之道,只会跌打止血之类,也以霍乱治之,还出主意,把得霍乱之人赶回去,怕是传染。”
“哈哈哈!虞姑娘真乃神人也!”李延将军和江老堂主,在一旁都笑得好不痛快。
“一人便折去西夏几千兵!快哉!快哉!”
就在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叶厚德来报:“公子,敌军要攻城了!”
“去,把西夏梁太后押上来!”宗泽紧急吩咐。
然后便傲然站立城头向小梁后和西夏士兵们喊话:“梁皇后,关外的西夏兄弟们,你们的梁太后正在我这里做客!请你们不要着急攻城!”
梁秀珠骑着马立刻示意大家停止进攻。
“宗泽,本宫知道你只是在拖延时间,但,那又如何?我西夏三十万大军,你们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不过区区一万人马,我们夺下榆林不费吹灰之力!”
“梁皇后,你是以为宗泽在骗你?你看看这是谁?”宗泽指向城头一端。
梁秀珠定睛往城头上一看,心中还是吃了一惊,那城头上两位妇人,并肩走来,外头那位看得清楚,那妇人衣饰华丽,妆容端庄,虽是侧脸,但小梁后还是认出,不是太后还有谁?
城下有许多西夏将士也都已经看到,虽然他们大都并不认识太后,但见这妇人贵气逼人,绝不能是普通人家妇。
梁秀珠看也不看左右将士,自是知道他们的想法。她自知这个三军统帅只是暂时的,真正的兵权还在太后手中,不仅如此,这些军人并非自己亲自养的军队,对自己都是口服心不服,而不会尽心尽力去为自己拼命的。
她若不顾太后生死,攻下榆林,将来必会被人诟病。她只能另觅他法:“宗泽,本宫不信那是母后,你且让她同本宫说几句话!”
宗泽示意凤天雷解开梁太后哑穴。
梁太后被解开哑穴并没有刚才那般破口大骂,而是考量了许久,才转身朝关外:“秀珠,在我们南边的吐蕃和北边的契丹有充足的草原可牧牛羊,东边宋国有山川河流,五谷丰登,水产丰富…”
宗泽听了脸色一变,以剑抵住梁太后的脖子,怒道:“不许胡说!”
“凤天雷快让她住口!”虞夫人喊道。
凤天雷不明所以只是迅速点了梁太后的哑穴。
“而我们大夏疆域虽广,但始终是不毛之地,百姓常年食不裹腹。”城下的梁秀珠又接下梁太后的话高呼起来,并站在马车上,转过身面朝西夏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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