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起身,放开感知,慢步向大门走去。
走了几步,他恢复了正常的步频,来到门口打开了门锁。。
“您好顾客,您定的蛋糕。”门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穿着一家蛋糕店的围裙,客客气气地递上来一个生日蛋糕。
“您在这签字就好。”看肖承接过,他又拿过一张小票,并递上了一支圆珠笔。
肖承看了看,签了自己的名字,跟青年客气了两句,关门回到了桌前。
一老一少都是愣愣地看着他。
“肖承,你小子今天生日?”张叔年问道:“你不早说,喊上玉瑾南南,咱们一家人热闹热闹。”
“不是我生日。”肖承笑道:“要是我生日还能不提前跟你和张姨吱声?到时候小南南都不能放过我。”
说完把蛋糕放在大熊面前:“今天是这小子生日,刚听南南说的。”
“你说你大熊,过生日也不吱声,要不是你跟南南聊天的时候提过,谁能知道?一年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没了。”
肖承指着大熊,一副假装责备的模样。
大熊有些疑惑:“大哥,你啥时候买的蛋糕?我咋不知道?”
肖承道:“你去买酒的时候,我到蛋糕店定的,让你小子知道,你肯定不让买!”
“嘿嘿。”
大熊挠着头,嘿嘿直乐。
肖承打开蛋糕,想了想,插上了一根蜡烛。
“大哥,我二十二虚岁,过完生日就二十三了,不是一岁!”大熊有些不奇怪地问道。
“废话,这蛋糕只有盘子大小,再插上二十二根蜡烛,知道的是蛋糕,不知道的以为是刺猬呢!”
肖承笑骂了一句,随即接着说道:“这一根蜡烛,代表你到这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以后每一年加一根!”
“哦!”
大熊脸上喝得黑红黑红的,乐得嘴都合不拢,这个淳朴的山里青年,经过社会的毒打、母亲的离世、颠沛流离的生活,终于又一次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诶?”肖承点上蜡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大熊问道:“大熊,平时你过生日有什么习惯吗?你哥我心粗,也没想起来提前问问你。”
“没什么,我们山里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就是早上我娘会给我煮个鸡蛋。”
提到自己的母亲,大熊有些黯然:“每年也会给我镇上买生日蛋糕吹蜡烛许愿,不过自从二年前她病了,我就没再过生日了。”
原来是这样。
都说妈在,家就在!
妈没了,家也就散了……
“唉……”
肖承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借着酒劲开口说道:
“大熊,没事儿,大姨在天有灵,看到你过的不错,也是开心的,一会儿我给你煮个鸡蛋,二年没吃过蛋糕没许过愿了是吧?一会连着这次许三个愿,把前二年的都补上!”
说完,起身关上了屋里的灯。
黑暗中,一点摇曳烛光,把张叔年跟肖承的脸孔映得暖黄。
至于今天的正主,大熊……
要不是还剩下一对眼睛和一副白牙悬在半空,都不会有人发现,那个位置原来还坐了一个人。
没办法,这小子太黑了!
“哈哈……”
肖承和张叔年看到大熊这副模样,都是高声大笑起来。
“嘿嘿!”大熊不明所以,只是跟着一起傻笑着。
“许愿吧!”肖承没有解释,张口说道:“许三个,直接说出来!”
“没错,男子汉老爷们,有愿望大声喊出来,别学娘们那一套!”
张叔年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呃……这个……”大熊一脸纠结,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大哥,我一时想不起来,而且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愿望,要不算了吧?”
“怎么能……”
肖承眼晴一立,刚想反驳,哪知一旁的张叔年打断了他:“肖承,你小子别说了,这事儿不用勉强,跟随本心自然心想事成!”
“嗯?”
听到张叔年突然冒出这么句,肖承一时有些无法适应。
这老爷子什么时候成了哲学家?
这话说得,貌似有点水平啊!
跟随本心?
自然心想事成?
肖承暗自思量了一会,好像抓住也什么,又有些似懂非懂。
至于大熊,更是一脸懵逼,呆呆地看着皱眉沉思的肖承。
算了,不想了!
这老爷子喝多了!
想了一会儿,肖承有些头昏脑涨,干脆就当张叔年酒后胡言乱语,放下了思绪。
“行,不许就不行,等想起来再说,这三个愿望留着,什么时候许都作数!”
肖承大言不惭,直接把大熊的三个愿望改成了定时发布。
“得咧!”大熊大嘴一张,一口吹灭了蜡烛!
屋里骤然一黑!
“噗……”
“诶我去!”
一道奇怪的声响,接着张叔年忽然惊呼。
“啪……”
肖承按下开关,屋内霎时灯火通明。
只见大熊保持着格档的姿势,一脸戒备。
肖承转头再向张叔年看去……
另一边的张叔年整个人呆坐在那里,脸上一块奶油蛋糕正在缓缓滑落。
“哈哈……”肖承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我说老爷子,您可真是绝了!哈哈!”
在肖承的夜视能力下,刚刚发生的一幕清晰无比。
大熊吹灭蜡烛的一瞬,张叔年用手挖起一块蛋糕就向大熊脸上拍去。
老爷子想得挺好,给大熊一个惊喜,过生日嘛,只要不过份,热热闹闹的也挺好。
虽然有些为老不尊,倒也无伤大雅。
只是……
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或者是他压根就不知道!
这大熊是练过国术的!
而且还是个国术高手!
在黑暗中,大熊本来放在桌上的右手猛然弹起,一下把张叔年的手反拍了回去。
不偏不倚,正中目标。
不过这个目标,却是张叔年自己的老脸!
“哈哈……”
肖承越想越可乐,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哎呀,老爷子,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我身体的自然反应,真是太对不起了!”
大熊一脸歉意,伸手在张叔年脸上胡乱涂抹起来。
这下可好,不但没有擦干净,反而把张叔年整个脸都擦得白茫茫一片。
“哈哈……”
肖承整个人已经笑得趴在了地了,不停地捶着地板。
“笑笑笑,有啥好笑的!”张叔年气得浑身乱颤,一把扒拉开大熊的黑手,接着自己也是憋不住笑了起来。
大熊明显还是没有进入状况,但看别人都在大笑,自己干脆也加入了进来。
“哈哈哈……”
三人的笑声,填满了整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