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已经离开东京城很久了,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尽管他一直也没有脱离核心权贵圈子,但是终究还是陌生了太多,有许多人脉需要维护加强。
所以童贯府邸晚上便举行了一个高规格的小聚会。
能参与其中的都是东京城里的顶级权贵,其中就有太师蔡京、太尉高俅、甚至连大太监梁师成也来了。这已经基本上囊括了徽宗皇帝所有的顶级宠臣,不知道皇帝知道后,还能睡安稳吗?
童贯一番应酬,最后才来到府邸里一个最隐秘的地方,而明明已经告辞走人的蔡京、高俅、梁师成却都赫然在座,等着他这个东道主的到来。
几人对这样的情况显然已经颇为习以为常,显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蔡京老态龙钟,却依旧是几人之中当之无愧的领头羊,童贯落座,蔡京开口就感叹道:
“老夫日薄西山,时日无多,像这样的会面恐怕也参加不了几回了。当日我等为了掌控兵权,这才扶持出了王庆这样一个怪胎,如今他也挣脱了控制,成了一方雄主,我等固然依旧大权在握,却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这件事情一旦曝光,你我全部都会灰飞烟灭。正好趁这次机会,斩草除根!”
蔡京几句话就爆出了一个大雷。如果外人听见,恐怕会惊掉下巴,原来大名鼎鼎的王庆居然是几个顶级权贵为了权势而搞出的养寇自重的戏法。果然是惊爆人的眼球!权力圈子真是无奇不有,这种戏码简直是没谁了,比戏文还玄幻。
王庆的家乡却是是东京,父亲只是一个小军官,王庆却酷爱钻营,而且他生的一副好相貌。机缘巧合下这厮认识了童贯的养女童娇秀,二人很快就勾搭上了,如胶似漆。
后来按照王庆的说辞是,童贯等人为了报复他就把他发配陕州,意图在这里结果他的性命,被他逃脱了,然后逃亡结识了现在的夫人段三娘。
实际上真实的情况是,当时童贯等人已经在权力上占据优势,可惜在掌控军权上却屡屡碰壁,童贯面临着西军几名宿将的压制,地位不稳,于是就想到了养寇自重这一招。童娇秀身为童贯的养女,却许配给了蔡京的孙子,同时她还是梁师成的外甥女,一身牵涉三家权贵,就是天然的权力纽带。最初,几人也确实一心想弄死这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谁知王庆在躲避追杀时展现了高超的身手,而且十分机敏,善于利用一切力量。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就这么炮制出炉了。
王庆为何起家如此迅速?
仅仅依靠段氏的力量就是天方夜谈。在童贯有意无意的纵容下,王庆像滚雪球一样蓬勃发展,后来随着朝廷政治环境的持续恶化,加之天灾人祸,王庆吃到了遍地流民的巨大红利,军队恶性膨胀。到后来早就挣脱了童贯的束缚,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
童贯也无可奈何,他自从成了徽宗皇帝的第一战将,就经常要四处作战,早就无力钳制王庆。
所以,这也就成了几个顶级权贵头顶上最大的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开,然后大家灰飞烟灭。
童贯一听蔡京说的实在凄惶,于是岔开话题说道:
“老太师放心,王庆毕竟是我们放出去的狗,就算他变成了狼,长出了獠牙,咱们也照样能把他宰了吃狗肉。王庆这厮刚开始造反的时候咱们就派出了亲信混迹其中,这些年他暗地里清除了不少,可是又清除不干净。有这些人作内应足够了。这一次管叫他似的不能再死。”
高俅也安慰蔡京道:“是啊,老太师,只要咱们清除隐患,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蔡京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没好气的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王庆能摆脱我们一次,就别再小瞧任何人了,狮子搏兔也用全力。现在天下鼎沸,到处都是造反作乱的。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朝政已经失控了。老夫为什么罢相?不是因为我老了,而是因为我已经稳不住局势了。陛下心知肚明,所以他要发掘新人,老夫只是让位而已。诸位想过没有?如果局势继续糜烂,你们怎么办?总要有人为这样的情况出来负责的。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陛下,很有可能就是在座的诸位。毕竟我们掌权十几年,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几人全部都沉默了。蔡京毕竟还是蔡京,就算是老了,也依然足以当他们的指路明灯。几人都知道,蔡京说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变成真实的厄运降临。那么,怎么办?
蔡京老神在在的说道:“几位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大权在握,恐怕都一个个狂的没边了吧,眼里除了陛下,几位皇子在诸位眼里是不是可有可无?”
高俅瞪大了眼睛,迟疑道:“您是说提早投资皇子?”
蔡京呵呵笑道:“高太尉果然才是我等几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他日如果我等在劫难逃,还请高太尉照拂一二。”
梁师成问道:“老太师,陛下春秋鼎盛,福寿绵长,咱们如此布局,是否有些过于超前了?”
蔡京面无表情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官场之上,荣华富贵要享用,刀斧加身也莫怨。不未雨绸缪,难道等着抄家灭族?天下乱成这个样子,你们不害怕吗?老夫害怕!老夫怕的彻夜难眠!老夫就怕我蔡氏一族会一个不剩。赵氏皇族会为了现在的局面负责吗?别天真了!咱们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众人全都无语了。这么多年来,他们为了取悦皇帝,究竟干了多少破事他们自己一清二楚,甚至外界对于他们的骂名他们怎么会一无所知?
蔡京说道:“童枢密使掌管兵权,暂时无忧,梁公公身为陛下内侍,别人都可以和皇子有接触,唯独你绝对不可以。否则你会似的比谁都惨。高太尉想办法接触太子,只要咱们守望相助,足以度过以后的危机,至于荣华富贵,已经不重要了。”
高俅问道:“老太师,您笃定太子就一定会登基?要知道陛下可不怎么喜欢他呀!”
蔡京笑道:“大宋传国已历八帝,传承自有规矩,可不是区区圣宠能够撼动的,看着吧,就连陛下也不敢说他敢轻易的改立太子。再加上现在局势不稳,无人能够改变结局。所以太子的地位无可争议。”
高俅点头答应道:“我会试着接触太子妃的娘家,慢慢试探。这样才足够稳妥。”
几人商议了大事,这才散去。
童贯要忙着出征淮西的事情,天子对这件事情太看重了,童贯作为天子近臣,自然要做好狗腿子的本分。这也是他一直固宠的手段。
第二天,童贯便风风火火直奔军营,召开作战会议。
童贯的大军离开江南,副将谭缜留守江南,缺少了一个重要的智将,但是军营里还是有许多优秀的将领,如王禀、韩世忠、刘琦、姚平仲,这些人都是当时一流的战将,历史上最有成就的就是王禀。
王禀此人人生最为高光的时候就是金军南侵的时候,王禀负责镇守太原,对阵金军西路军主将完颜宗翰。这一战王禀光芒万丈,绽放了自己最为璀璨的光芒。在别的地方,宋军要么闻风遁逃,要么一战击溃,王禀以一城弱旅,对阵几十万精锐金军,严防死守,在弹尽粮绝之后依然靠着吃田鼠、咽树皮坚持抵抗。太原最终坚持过了第一次的金军南侵。王禀一战封神!
可惜,顶级的武将都不能生在大宋,英雄不但没有享受到他应得的荣耀,反而要时时刻刻面对朝廷投降派的攻讦和刁难,致使第二次金军南侵的时候,太原城由于得不到朝廷的支持,全城上至将军下至百姓,全部玉石俱焚,生还者寥寥无几。
王禀以身殉国。
当然此时的王禀还只是一个区区的将军,虽然立有不少军功,却也并不算十分惊艳的程度。
童贯大马金刀的坐着,在这些武夫面前,他一直以粗狂的面目示人,这也是他能和这些军中将领和谐相处的小伎俩,十分实用。看着将领们都到齐了,童贯开口便说道:
”咱们又有活儿了!王庆!谁能想出好办法,一举灭了他,本帅亲自向陛下请功封侯封爵,封妻荫子!“
童贯带兵还是相当有水平的,恩威并用,手下的将领也会在童贯心情好的时候故意说几句俏皮话活跃气氛,姚平仲馋着脸笑道:
”大帅,咱们这马不停蹄的,打完江南打淮西,一路上连歇脚的功夫都不给咱们,对士兵们是不是有点太严酷了?功名富贵再好,也得有命享用才行啊!属下就是担心咱们会被拖成疲军,还怎们打仗?“
童贯哈哈大笑道:”老姚说的好。你当本帅不担心吗?只不过这一次咱们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顶住。这也是我找你们商量的原因。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经验丰富,都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用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本帅给你们透个底,咱们没工夫和王庆在这里无休止的耗下去,要速战速决!“
几个将领的脸色变了!他们能有现在的地位,都是脑子好使的人精,一下子就猜出接下来还有大仗要打。谁会有好脸色?
还让不让人活了?
打仗是一件相当耗费人精力的一件事,无论将军还是士兵概莫能外。这也是从古至今,为何军伍中人罕有人能享有高寿的原因。何况,兵凶战危,谁能保证下一次自己一定就能安全的回来?
眼前的这支军队确实足够骁勇善战,可是也刚刚经历过江南的大战,伤亡惨重,又千里迢迢的从江南赶回来,就算是铁军,也不敢如此透支着去往死处驱使。士兵也是人,有承受能力的!姚平仲说的已经相当委婉了。
童贯看了一下手下的亲信大将,知道这些家伙已经有了厌战的苗头,于是安慰道: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你们就别叫苦叫累了,让士兵听见了还有士气吗?别怪本帅说你们,机会摆在眼前了,你们就会喊苦喊累,简直笨到家了!本帅一介宦官出身,现在位极人臣,古往今来,有几个能达到我的高度?”
说到自己的成就,童贯颇为自傲,就连这些一项桀骜不驯的将军们也心服口服,毕竟人家说的都是真的。
童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道:
“本帅有如今的地位,是因为我很牛逼吗?错了!比我有本事的人多了,因为我能得到陛下的信任,所以我能执掌兵权,这才有现在的我。你们呢?机会就摆在眼前了。你们以为满朝文武都是傻子,他们不懂现在的局势?信不信?现在本帅向他们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为什么?因为他们找不到谁能替换咱们,因为他们知道咱们辛苦。”
“明天,本帅会上书陛下,为你们讨要官职封赏,最起码也要官升三级。那么你们该怎么办?当然是要抓住机会表现出你们的价值,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
一群将领被童贯摆事实讲道理给说的一脸惭愧,童贯连自己的出身都拿出来说事了,眼前这几个家伙如果还唧唧歪歪,明显是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几人都知道童贯的行事作风,自然是见好就收。于是,连忙个个都又忙着拍胸脯子表决心,恨不得立刻就杀进战场,为童大帅分忧解难。
童贯笑骂道:
“都给老子闭嘴!都说说,该怎么打?”
一说到打仗,一群将军便说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小将吴玠说道:“目前,王庆也对我们已经有了防范,进入河洛地区的兵力向后收缩,大部分兵力向南阳集中。并且襄阳方向也正在大举增兵,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我们会对他们动手。”
王禀性子直爽,少有废话,开门见山说道:“大帅,我等虽然兵力雄厚,却需要休整,既然大帅要求我们最好是速胜,想必是时间上有要求。既然如此,属下以为,您可以统帅大军步步为营,缓步推进,一路稳打稳扎在南阳、襄阳一线吸引王庆主力。有属下选取精锐,一路昼伏夜出绕过敌军的防线,轻兵偷袭王庆的老巢南丰城。只要咱们能一举拿下南丰城,王庆中枢被攻破,保证会成为一盘散沙,您再挥军收拾残局。王庆可一举覆灭。”
童贯一下子便被这个计划吸引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计划太有操作性了!而且自己可是有秘密武器啊,成功的可能性很高!童贯哗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你准备带多少人?”
王禀慨然说道:“五千人足矣!人少了不顶用,太多了保密和后勤辎重跟不上。五千人刚刚好。”
“好!本帅答应了。你可以随意挑选,看上谁就给你谁!”童贯当机立断说道。这家伙能屡立功勋自然不缺决断的能力,既然决定要赌一把,于是便全力支持。
童贯笑道:“本帅会大张旗鼓,为你掩护,王将军凯旋之日,本帅亲自为你向陛下请功,如有食言,天人共弃。“
军营里一片慷慨激昂的气氛。
童贯和王庆开战了!
消息传回梁山,武大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辛苦谋划终于开花结果。武大知道,梁山只要度过眼前的灾劫,前途一片光明。再也无人可以阻挡梁山崛起的步伐。
放下了心病的武大,除了交代前线密切监视朝廷的动向之外,自己便开始了他巡视州府的行程。如今的梁山占据六州之地,地盘已经不小了,难能可贵的是在他的经营下,距离东京v如此之近,居然让人感觉不到咄咄逼人的威胁,也算是经营有方。
淄州、青州、兖州都是新近占领的地盘,除了驻军将领是铁杆的梁山支持者,新提拔的知府们忠诚度实在无法检验,只好一切看他们的政绩。武大走走停停,却也不忘让朱富朱贵兄弟两个启用了淮西境内的暗探,随时关注双方的战事结果。等到王庆的排兵布阵消息传回,武大暗自叹息,王庆没救了!
南丰城,楚王宫。
王庆正在召开等级最高的军事会议,与会的有首席军师李助,王庆的心腹大将袁朗,第一高手杜壆,猛将縻胜、酆泰,殿帅范全,以及王庆的小舅子段五。
李助作为军师,主持会议,王庆习惯自己作为镇场子的最后发言。
李助指着地图,对着一群人说道:
”童贯已经集结大军,从东京方向向着南阳一线进攻而来,如此一来,我们散落在河洛一线的兵马就显得太过分散,所以我已经提前下令调回这些守军,预计,童贯两天后会抵达南阳城外。如何抵抗此次进攻,大家各抒己见,最后会有楚王殿下决定如何用兵。“
袁朗是王庆手下中唯一的有帅才资质的武将,十分有头脑,而且有大局观,他当仁不让的站起来说道:
”末将就先说说,也好节约大家的时间。“
一句话把范全、段五等王庆的外戚给气的半死,原来这个范全是王庆的表弟,段五是王庆的小舅子。全部都是王庆的亲眷。明眼人都知道,一个势力绝对少不了这样的人,因为他们往往代表了主公的意志,对朝臣形成一定的制衡和威慑,这是权力平衡的需要,不代表这两个家伙就有才。
人贵有自知之明,范全和段五仅仅只是中人之资,毫无谋略,偏偏这些年随着地位的增高渐渐自命不凡,完全忘了他们只是王庆权力下得一个附带品而已。
对于袁朗这直不冷疼的话实在听着刺耳无比,好歹还知道上边有王庆坐镇,二人撇撇嘴,表达不满。
袁朗哪管别人的看法,直接说到:”我们楚国地域狭窄,在地图上看,是一个带状,这就给我们的防御带来了许多的不利因素。因此,属下建议,应集结大部分兵力于关键的城池,放弃边角等无关紧要的地方,兵力成梯次配置,层层防御,和官府耗时间。“
”属下得到消息,朝廷急于出兵北伐辽国,根本就没有时间耗在咱们身上。只要坚持到最后,咱们完全可以卷土重来,收复失地,甚至登上层楼也未可知。“
范全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叫道:“我反对!放弃边角地盘?那可是咱们无数兄弟用命换来的,说放弃就放弃啊?不行!”
袁朗差点气得破口大骂,这个蠢货,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那些汤汤水水?小家子气到家了!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王庆瞪着范全说道:“你先闭嘴!论打仗,你比起袁将军差远了,虚心听听,别咋咋呼呼的!”
范全顿时做鹌鹑状,听话的像个哈巴狗。
袁朗彻底无语,什么人啊!
王庆看了看另外的几个将军问道:“还有别的意见吗?”
袁朗基本上就代表了军方的最高智谋,糜胜、酆泰只是猛将,带兵冲杀他们勇猛无双,可是论到这种军事布局层面的博弈,这两个家伙简直一窍不通。只好摇摇头,拼命躲开王庆的目光。
杜壆忽然问道:“不知殿下如何安排南丰城的防御?”
这种事有点敏感,也就杜壆这种耿直的汉子才问了出来。
王庆笑了笑说道:“南丰城驻军三万,还是有范全统领吧。几位都是大才,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襄阳方面的防御就交给几位将军了。”
王庆如此选择,众人无话可说,范全毕竟是王庆的亲戚,疏不间亲,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尽管范全这厮实在烂泥扶不上墙。就算给他千军万马又能如何?
几人散会,袁朗、杜壆、糜胜、酆泰都在外边带兵,散会后便一路飞奔往前线飞奔。大军压境,谁敢放松?
李助悄悄的留下,走进了王庆的书房。
记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好像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王庆现在显然也没有了风花雪月的心情,枯坐在书房里对着地图发呆。
李助走了进来,默默的坐下来,君臣二人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李助才悠悠的说道:
“臣总觉得有种不详的感觉,王爷,咱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王庆一改平常玩世不恭的样子,对着李助小声说道:“本王就告诉军师一个秘密,正好你也帮我参详一下!”
“知道为什么咱们早期发展的为什么那么快吗?你就没有发现,咱们总会遇见好机会,要么是官军守备空虚,要么是哪里恰好有大量的军资,咱们抢过来就立刻衣食无忧?”
“我告诉你!那是童贯这个老东西故意在帮我。否则就凭我一个逃犯,拿神马攻城掠地?又拿什么招收流民?就凭段家那三瓜俩枣的?”
李助平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王庆叙说往事,显然他也有自己的猜测,否则不会如此平静。
王庆接着说道:“后来,咱们越做越大,我有了你,有了袁朗等人辅佐,根基坚固。我就不再甘心任由童贯控制。于是我开始清洗童贯安插进来的探子。可惜,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清除干净没有。这些人如果有剩余的,危害太大了!防不胜防!”
李助这才叹息道:“总算知道我的不安来自于哪里了!”
“主公,南丰城不安全!您该秘密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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