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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东京会盟

    武大心里乐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勘破名利羁绊,田虎今天一直便营造出一副豪气干云的人设,想搏一个老大的名号不奇怪,反而是温文尔雅的王庆居然也有次念想,则有些出乎武大的意料之外。

    争这玩意有用?

    武大深深地怀疑。

    田虎笑哈哈的对着王庆说道:

    “王兄对这虚名也有兴趣?巧了,咱老田就好这一口!要不王兄划下道来,咱们来个君子之争,胜者为王!”

    武大看了司行方一眼,太他妈的荒唐了,结盟呢!自己先打起来了,过家家也比这严肃。

    司行方连忙说道:“二位大当家,在这里动手有点不妥吧?咱们是结盟干大事,不是窝里斗啊!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李助走出来笑嘻嘻说道:“放心,今晚不动手!在下有个主意,听说传国玉玺在东京城出现了,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抢到了谁就是盟主,号令群雄!如何?”

    武大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怨不得一个个都想做老大呢,原来是惦记传国玉玺,想想,捞到传国玉玺,再得到四大寇会盟的盟主之位,四海之内还有谁能撼动自己的位置?按照江湖中人的尿性,还不个个削尖脑袋往上凑,保证实力大增,威势无双。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武大偏偏不信这一套,他只相信自己培养的班底,对江湖人那一套方法嗤之以鼻,自然也不会热心去抢什么传国玉玺,别说真假难辨,就是真的又能怎样?传国玉玺?盟主?都是浮云!

    司行方却心里一突,传国玉玺是怎么回事,没人比他更清楚。

    这根本就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闹剧,目的就是吸引江湖人在东京闹出动静,以分担江南压力。没想到田虎和王庆这两个家伙如此上心,这可就有点复杂了!

    可惜这种事保密最重要,谁也不能泄露,即便是武大这等亲厚之人,也要守口如瓶。否则闹得路人皆知,还怎么玩下去?

    田虎一拍大腿,狂笑道:“这主意好!咱老田就喜欢有难度的事,你们都做好准备来参见盟主,参见田大盟主!哈哈哈!”

    王庆一脸不屑,只差口吐芬芳骂这厮脸皮太厚了。你他娘的,何德何能?就自封盟主?

    李助索性抢了司行方的话题说道:

    “既然会盟是为了守望互助,几位大当家就在这里多多亲近,我等下属就去拟订几条规矩,然后给诸位过目。也好作为我们会盟的行事原则。”

    武大本来也对这种尔虞我诈的盟会没有报以过多的期待,自然是从善如流,爱咋的就咋的,能取得共识更好,实在一无所得也不强求,这些家伙人品堪忧,指望这种毫无约束力的条文,能有多大作用?和废纸也差不多。

    于是李助、乔道清、公孙胜、司行方几人凑到一块订立盟约,不外乎是一些什么一方受到攻击,其余几方要提供帮助之类的。

    问题是,方腊现在就正面临着攻击,其余三方按照条约要提供帮助,怎么帮?

    司行方说道:“我明教可以承诺,放弃争夺传国玉玺,以换取几位盟友的帮助,几位有何条件都可以畅所欲言!”

    乔道清和李助都松了口气,方腊的底蕴太厚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像明教这种传承久远的教派究竟暗藏有多少人马,如今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梁山不足挂齿,剩下的就只有河北与淮西之争了。

    公孙胜早就得到了武大的授权,于是慨然应诺道:

    “援救江南,我梁山责无旁贷,只是我们实力有限,更需要讲究方式方法,我家寨主的意思是派出一路偏师,在长江以北进行袭扰,把童贯的后路搅乱,为你们分担压力。再多的力量我们就承担不起了。”

    司行方心下感激不尽,梁山能第一个跳出来响应,不管力度有多大,真可谓是雪中送炭了。

    见梁山已经响应了,乔道清和李助自然不能做缩头乌龟,于是李助承诺道:

    “我淮西军会派出一万兵马从淮西往南攻击,至于能打到哪里,就只能看天意了!”

    司行方自然道谢连连。

    乔道清脸有难色道:“我河北军与江南相距太远,派兵马过去有点不现实,我等可以承诺发动一波攻击,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同时我等会秘密为你们提供一批军资,算是我河北的心意。”

    司行方知道这已经是河北的底线了,人家考虑的没错,相距万水千山,隔着朝廷的地盘,怎么派兵?能有此收获,已经是老天保佑了!这两方人马都想要传国玉玺,不愿意开罪明教而已。

    于是司行方团团道谢,十分真诚。

    几个军师忙着订立盟约,田虎和王庆加上武大,三个人坐在那里高谈阔论。

    田虎大大咧咧道:“武兄弟,听说你和我家军师在柴大官人那里见过?说实话,柴大官人可是沧州的地头蛇,南北货运,利润丰厚,咱老田都快馋的流口水了!有啥办法分一杯羹吗?”

    武大也想赚钱啊,一方势力,以农为本,但是如果没有商业辅助,经济根本就无法活跃。武大心里有点暗骂,这厮一副粗汉模样,良心大大的坏了,柴进在江湖上以孟尝自居,帮助过无数人,谁去撬他的墙角还不让人给骂死?这厮真是不是好东西!但是,却可以顺水推舟提出另一个话题,于是武大挠头道:

    “去柴大官人嘴里掏食吃,咱们也干不出来这等事啊,小弟身子骨弱,受不了江湖同道的口诛笔伐,不过以我等几个势力为后盾,成立一个商号,货运南北,流通天下却完全可行!何须去羡慕别人的产业?”

    “明教位于南方,我们地处山东,王头领居于淮西,田头领占据河北,这四处都有水路联通,打个比方,我们如果贩卖私盐,以我们的实力,成立商号,建立船队,谁能和我们抗衡?我们的军队就是最大的保证!谁敢不服,灭了他!另外还有一个便利,我们麾下的军队都需要铁矿,铜矿,硫磺等军需品,自家的商号就能承运,多方便!钱赚了,也方便我们自己了!一举两得!”

    武大早就想搞个实业,目的就是赚钱,同时可以顺着商路铺开情报网络,田虎既然开口,武大就顺嘴提出,答不答应梁山都是要自己开干的,如果有几方联手,则进程便能大大加快。

    田虎揪着自己的大胡子,一脸兴奋:“兄弟,这主意不错呀!要不咱合计合计!他们搞不搞咱不管,我看很有搞头!哥哥全力支持!”

    武大暗自吐槽,你他娘的恐怕居心不良,想着怎么据为己有才是真的。

    王庆也有点跃跃欲试,谁会嫌钱多?尤其是他们这些首领级别的,看着威风凛凛,其实开销都大,花钱如流水。说出来都是满脸心酸!

    几个大头领意动,李助、乔道清之流就只有配合的份,何况以他们的智商,一听这件事就很有好处,不但能加强四家联盟,还能赚大钱,何乐而不为?

    于是,一个叫“四海商号”的组织便很快诞生了,四个幕后大股东便是赫赫有名的四大贼寇。不同的是,现在没有了宋江的身影,那厮恐怕还在江州耍酒疯呢!

    在武大设想中,这个商号就以航运为主业,南货北运,北货南运。到了四方势力的地盘,则有本地的商会负责销售,保证各方都有利润,不至于招来各个地方的小商会的共同抵制。

    至此,会盟才算是圆满结束,各方都大有收获,会盟有了那么一点实至名归的感觉,不再是以前务虚的一塌糊涂,除了名头,啥成果也没有。

    各方留下了相互联络的方式,策马各奔东西,商会的设立千头万绪,根本就不是一次仓促的会面就能确定下来的。至少,本金如何注入,怎么管理?管理的架构如何设立?利润如何分配?都是问题,公孙胜以后有的忙了。谁让他从一开始就参加了?总不能让武大这个主公亲自上阵吧!

    参加完会盟,武大给自己定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该怎么选择?是回梁山?还是参加东京的热闹?

    传国玉玺武大不感兴趣,但是,这么快回去也不符合武大的初衷,还是要趁机干些事情的。东京还有自己的老朋友呢!

    朱富已经在京城经营了不短的时间,武大放出消息,朱富便屁颠屁颠的找上门来。

    一段时间不见,朱富的气质又有了很大的提升,一身合体的衣服,满面春风,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很有大商人的风范。

    武大笑眯眯道:“朱员外有礼!”

    朱富一个五体投地大礼拜倒在地:“主公!休要折煞属下!属下一向在外漂泊,难以在主公身边侍奉,还请主公恕罪。”

    武大一把扯起朱富道:“是我口花花,有些轻佻了!你身居险地,每天如履薄冰,受委屈了!”

    朱富顿时更咽出声,武大微微叹了口气道:

    “咱们江湖汉子,痛痛快快厮杀疆场,是顺遂心意了,正是如此,你才更加难能可贵!咱们梁山越来越壮大,朝廷关注的目光也会越来严格,甚至有可能我们内部也会渗入皇城司的密探。”

    “你的安全至关重要,一定要坚决贯彻情报传送的规范。收集、传送一定要分离!就算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你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切莫引火烧身!”

    朱富连忙点头答应。涉及自己的性命,岂能儿戏?

    朱富问道:“大寨主此来,莫非也和传国玉玺有关?”

    武大笑眯眯道:“是也不是!传国玉玺咱们梁山坚决不掺和。但是我想在东京提前布局,为以后打基础,这件事你就不要参与了,你行动越少,就越安全。只要干好情报工作就行!”

    武大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以后的靖康之变!王庆田虎只盯着传国玉玺这等华而不实的死物,武大却想图谋靖康之变时,被金国掠夺的那些国宝。

    靖康之变,金国共掠夺皇室后妃、帝姬郡主、贵戚命妇、朝廷高官等三千多人,各种工匠一万多人,开封城内官库私财被掠夺一空,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各种珍贵典籍更是十不存一,相比于这些,小小的传国玉玺,只能算是个石头蛋子。

    武大就是要在城内城外都做出布局,就算不能挽救全部,也一定要抢回来一部分,这些才是大富贵大财富!

    武大问道:“现在进城好安排不?”

    朱富笑眯眯道:“完全没有问题!属下在他们身上可没少花钱,还拿捏住了他们的把柄,带进去几个人小菜一碟。”

    武大当机立断道:“高宠,挑选几个外貌普通的,凑够五个,咱们进城!”

    朱富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您?亲自进城?”

    武大笑眯眯道:“别激动!别激动!我进城绝不闹事,就是有些事要我亲自布置,就算是有什么问题,跑路还是没问题的,别忘了,我也在东京城里住了很久的!”

    朱富只好带着乔装过的武大和高宠还有几个亲兵,向东京城走去,留下公孙胜主持大局,和乔道清、李助等人扯皮,商谈条件。

    朱富这厮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一路过关,笑容开路,金银送上,各路官差一路绿灯放行。武大本来也不是相貌出众的人物,灰扑扑的衣服一穿,头发弄乱,立刻就成了路人甲的角色,谁能想到这貌不惊人的家伙是赫赫有名的梁山首脑?

    一行人顺利进入东京城,顺利的就连武大都有点嘬舌,就这还是大宋的京城?简直就是筛子!一身是洞!

    与此同时,有心争夺传国玉玺的王庆和田虎都派出了大量人手,潜入东京城里,至于他们自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好歹也是王爷了,岂能如此儿戏?

    司行方也已经进入了东京城,明教历史悠久,在东京这等重地早有经营,这才能承担起扰乱京城的重任。如今,传国玉玺酝酿了这么久,也该再出来露露面了,否则久不露面,许多人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很快就会打起退堂鼓,司行方就是要维持这种热度,然后再来个高潮剧情,把大宋朝廷搞得人仰马翻!

    武大慢悠悠的走在东京街头,这时他已经改换成了书生打扮,高宠则成了护卫,亦步亦趋。

    武大笑眯眯说道:“别紧张,就咱们这形象,掉人堆里也没人能认出来!”

    刚说完,便听见有人叫道:“是武大哥吗?”

    叫声有些颤抖,有些迟疑。高宠顿时一手便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上,蓄势待发。

    武大纳闷了,谁呀?打脸的也太快了吧!再说了,自己在东京城认识的人不多啊!

    回头一看,原来是烤鸭店的张三郎那厮!正一脸惊喜的看着武大,兴奋的有些颤抖。

    武大笑眯眯的招了招手,张三郎大踏步跑了过来,叫道:“真的是你呀,武大哥!想死我了!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武大打眼一看,张三郎变化太大了,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用的料子也好了许多,光鲜亮丽了。精气神也变得生机勃勃,成了一个阳光小青年。和以前歪瓜裂枣的形象一比,简直是脱胎换骨。

    武大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错!不错!体格健壮了不少!私下里没少下苦功吧!”

    张三郎高兴的裂开嘴笑了起来,武大在他的生命里有着非凡的地位,可谓是改变了他的命运。如今能听见武大亲口夸赞,一言之褒,荣于华衮,喜悦之情可想而知。

    张三郎问道:“武大哥既然来了东京城,为啥不去我家?那里也是你家呀!”

    武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武大哥是干什么的,你也听说过了,我怎么能就这样去你家里?那不是给你家里招灾惹祸吗!回到家里先谁也别说,我会抽空去你家里一趟,你已经长大了,知道事情的轻重,这里是东京,千万要谨言慎行,尤其是我以前在东京的行踪并不隐秘,你们有可能会被人注意,事关生死,切莫大意。”

    张三郎郑重的点了点头。这小子一直被家人从小训斥着长大,渴望认同,武大一直和他心平气和的沟通,给足了平等式的尊重,这也是他始终尊重武大的原因。

    武大轻轻说道:“去忙你的吧,我逛逛东京城,哪一天晚上我去你家。”

    张三郎这才蹦蹦跳跳的跑了。

    高宠呲的一声笑了出来:“您可别说这东京城没人认出你了,您这张嘴,比开光还灵验!”

    武大不理这厮的胡言乱语,绕着皇城转了一大圈,好好的研究了一番东京城的布局,这才走进一个酒馆,顺便听听这东京城的八卦。

    “他娘的!真是邪了门了,这传国玉玺就这么露了一面,再没了消息,到底是落到谁的手里了?能把活儿干的这么干净利索的,可不简单哪!京城内外,屈指可数!”几个江湖人正凑在一起,一个粗壮的汉子趁机发起了牢骚。

    另一个有点面相老成的汉子笑着接口道:

    “平常心!平常心!要淡定!咱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来凑热闹的,传国玉玺真的落到你手里,你小子还有命吗?真正心急火燎的是官府,是赵官家!那东西跟他们才是绝配,你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其余几人都有点意兴阑珊,一个瘦子说道:“说的也是,咱们抢这劳什子传国玉玺有个卵用?还要搭上性命?”

    一个脸色萌萌的年轻人一脸疑惑道:“不是说传国玉玺里边蕴藏有神秘的力量,能助人修炼武功吗?”

    几个人嗤之以鼻道:“胡扯八道!真有这么邪乎,皇帝老儿还不个个都成了绝世高手?反正老子是不信的!”

    最后一个眉飞色舞的家伙感叹道:“你说,如果我们抢到了,立刻献给朝廷,老子能混个几品官当当?”

    此举立刻便招来了另外几人的口诛笔伐,这个说他痴心妄想,那个骂他烂泥扶不上墙,吵吵闹闹的很是热闹。

    武大听着也微笑起来,这几个人有点意思,并不迷信传言,至少还有理智,不是有些家伙,一听有利可图,便不管不顾的瞎整。

    几个人正说的兴起,突然有一个汉子大喇喇的走近他们,拿出一个令牌在几人面前晃了晃,趾高气昂道:

    “皇城司办案!你们几个贼厮鸟狗胆包天,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诽谤朝廷?走吧,跟我回去交代罪状。”

    几个人顿时鸦雀无声,这算什么?口无遮拦,祸从天降?

    武大却看出那官差不管真假,恐怕是别有用心,哪有这样抓人的?皇城司还不人满为患了。恐怕这厮是看这几个家伙像是外地人,捞油水来了!

    那粗壮汉子腾的一声站起来,一身腱子肉已经紧紧的绷了起来,蓄势待发,显然已经准备狗急跳墙了。

    那自称皇城司的官差立刻后退一步,吓了一跳,面相有些老成的汉子笑嘻嘻的说道:

    “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位官爷就为了这么点罪名抓我们?如今京城可不太平,是敌是友官爷自便。”说罢,一个大大的金元宝塞进了官差的袖筒里。

    那官差也就是趁机占便宜,打打秋风,如今好处已经到手,顿时容颜改换,拱手道:

    “还是这位朋友敞亮,山水有相逢,告辞!”

    说罢,转身便走,走的干净利索。变脸速度,堪比川剧。

    那粗豪汉子一屁股坐下,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何必如此卑躬屈膝?俺一拳就把它揍趴下了!”

    那老成汉子笑道:“淡定!淡定!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还算事吗?何况,咱们的钱那么好拿吗?我已经悄悄的把老四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给撒上了一点点。保证那混蛋明天爬不起床!”

    另外几人吭吭哧哧的笑了起来,很是欢快。

    武大也心里一突,这几个家伙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便给那官差下毒了?好手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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