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兄弟两个在张家后院定居了下来。
张老爹和少女忙着操持家务,张三郎被武大坑了,也一反常态的躲在家里,再也不敢去见那些小伙伴,否则一顿拳脚恐怕是跑不了了。
兄弟两个解决了住处,不约而同的倒头就睡,美美的大睡了半天加一个晚上,一身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浑身轻松,感觉又满血复活了。
武大还惦记着老道士说的话,“九室指玄篇”的卷轴里还藏有秘密。
于是武大拿出秘籍,将卷轴的轴柄旋转,从里边掏出了一方薄薄的帛书,薄如蝉翼,武大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去,开篇几个大字《二十四气朝阳剑》,原来是一部剑谱。
武大凝神看去,秘籍开明宗义写到:“道者,万物之奥也,大道泛兮,其可左右。是故: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本剑谱立意鲜明,就是观清晨太阳自混沌之中升起的气象,悟阴阳转换之机枢,融四时节气变化之势,养练剑意,及至大成,则阴阳相合,刚柔并济,动如大日凌空威压四方,静如万丈深潭波澜不兴。
武大忍不住吐槽,神神叨叨,果然是一群老神棍创出来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修仙呢,不过怎么看都很厉害,喜欢!
武大接着往下看,是一幅幅图谱,栩栩如生,还配有剑法注解,讲明了这套剑法重意不重招法,十分考究悟性,每一招都有相应的意境配合,如能悟透其中精髓,则威力无边。
武大看的有喜有忧,好东西该喜,可是这云里雾里的所谓意境,武大看的有些挠头,咋悟?
要不看看日出?
算了吧,还是先练习剑招吧,不会走呢,就想着跑?
武大看了几遍,也就记住了招式,于是跑进院子,拿着腰刀啃啃巴巴的练了起来。
开始时,还要不停的停下来记忆招式,几遍下来,就渐渐的熟极而流。
武大沉浸其中,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起来。
张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看见武大练功,一把单刀耍的威风凛凛的,忍不住一脸的艳羡之色。
作为混混,没有人比他更有亲身体会,有一身功夫有多么重要!可惜自己身体孱弱,学不了军队里硬打硬拼的沙场功夫,而想要学功夫,钱财、人脉、机遇缺一不可。
厮混了这么多年,张三郎还是只能学了几套唬人的花拳绣腿,再配上自己的小身板,还是一帮人里战力最渣的一个。
所以他只能靠着一张脸辛辛苦苦的去骗外地的羊牯入套。
遇见武大这个煞星,连做混混也做不成了。
如果能学一身功夫就好了!
张三郎的渴求之心一如当时的武大。
武大直到练得有些精疲力尽,这才停了下来,张三郎连忙狗腿的凑了过来,开口就夸道:
“武大哥真是好武功,怨不得我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您是高手!”
武大笑眯眯的,这家伙一撅腚,自己就能看出他的小心思,自己当日不是跟他一样想变强?自己倒是很愿意成全别人,可是这小子人品这个鬼样子,教出来让他去祸害人?
还是先考察考察,有没有抢救的必要再说。要是快到了骨子里,还是算了吧!
武大一边洗漱,一边问道:
“你这小子,好歹家里就你一个男孩,将来要扛起家业的,你看看你爹你姐,很辛苦的,你整天在外边坑蒙拐骗,不怕人家打死你?”
张三郎难得的有些严肃,沮丧道:
“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我能咋办?我上边有个大哥,参加了禁军,结果死了,我爹以前也是禁军,腿上落下了病根,我自己又身体瘦弱,重活全都干不了。”
“我家是靠着人情,给樊楼、丰乐楼等大酒楼送鸭子,利润微薄,还要应付那些地痞无赖,我在家里一无是处,好歹我跟那些地痞无赖们混在一起,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人再来祸害我家。”
武大点了点头,再观察观察。
来到东京,大相国寺、皇城都是要看一看的。
武大叫上武二郎,在张三郎的引路下,三人直奔大相国寺。按时间算,鲁智深很有可能已经到了这里,对于这个水浒里真正的好汉,武大还是打心眼里很想结识的。
大相国寺位于御街和汴河交汇处,地处繁华,寺内占地五百余亩,鼎盛时期达到了六十四个禅院,寺门前商贾林立,交易频繁,再加上往来上香的各色人等,热闹非凡。
武大三人进了寺院,随着人流转了一圈,过饱了眼福,武大这才叫住了一个知客僧打听鲁智深下落。
那知客僧听见智深的名号,明显的有些不悦之色,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智深不在本寺,他被分配到了酸枣门外边的菜园子里当了管事,施主要寻他,可以去那里试试。”说罢,转身就走,如避蛇蝎。
武大暗自发笑。
显然,鲁智深在大相国寺里也是臭名远扬了,人缘差的可怕。
也是,武大记得原著里这大和尚刚到东京,就大言不惭的向主持讨要职司,却没有想想,大相国寺的油水太足了。
大相国寺多次受到朝廷敕封,田地资财丰厚无比,和尚们还管理着门前的交易,有的甚至放高利贷,哪里能轮到他一个外人轻易插手的?
只是碍于五台山的颜面,再恰好碰上菜园子深受泼皮无赖的祸害,无人愿意接手,这才便宜了鲁智深这个外来户。
别人怕泼皮混混,鲁智深怕吗?
武大忍不住笑了。
三人转道直奔酸枣门外,初次登门,武大买了几坛子酒,又买了几包熟牛肉、卤狗腿,三人扛着,奔菜园子而去。
大相国寺的菜园子毗邻金水河,土地肥沃,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三人刚刚走到门口,只见园门大开,园子里喧哗声传来,武大见也没人看守,自己便走了进去,便看见树荫下,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圈子,个个袒胸露怀,旁边放这几个酒坛子,杯盘狼籍。
人圈正中,正有一个魁梧的胖大和尚借着酒力打拳,以武大的眼光,也看不出套路,只能看出练拳的人绝对是个高手。
武大猜测,此人肯定就是鲁智深。
只见他拳脚沉凝有力,一招一式都拳路分明,偏偏拳风威猛,在这方寸之地,进退自如,舒缓有度。显然已经臻至极高的境界。
练到兴致勃发处,只听鲁智深大喝一声,右脚跺地,双手左右连环,拳拳带着音爆之声,宛如雷神降世,威风凛凛。
武大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叫好!武二郎更是看的眼中异彩纷呈。
张三郎彻底看傻了!
鲁智深顿时收了拳脚,看了过来。
武大连忙放下酒肉,抱拳见礼道:
“久闻鲁提辖大名,是小弟鲁莽,贸然打扰,打断了哥哥的兴致。”
鲁智深盯着武大三人看了看,又看了看带来的酒肉,哈哈大笑道:
“第一次碰上,来洒家这里做客还自带酒肉的,可是怕洒家管不起酒肉啊?”
武大知道鲁智深素来喜欢直来直去,于是笑道:“小弟初次登门,岂能劳哥哥再去张罗?这次小弟越俎代庖,下次我就不跟哥哥客气了。”
“这是我家弟弟武二郎武松,这是张家三郎。”
又转头对武二郎二人介绍道:
“这可是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提辖官鲁智深大哥,杀西夏贼军,威风凛凛,要不是为了打抱不平,惹上人命官司,如今还在边疆扬我国威呢!”
武大这番赞叹倒是货真价实发自内心的,鲁智深确实在水浒中人品刚刚的,不是有些滥竽充数的货色。
鲁智深吩咐几个破皮把酒肉排开,众人席地而坐,开怀畅饮了一轮。
鲁智深是个武痴,和弟弟武二郎有异曲同工之妙,几句话说到了武功上,鲁智深便兴致大发,下场邀请道:
“咱们兄弟几个斗上几招?”
武大哈哈笑道:“我是自叹不如,实不相瞒,小弟练武太晚,又走的是轻灵路线,跟哥哥过手,太没看头,不过我这个弟弟却可以陪哥哥练练,这家伙比我能打!”
鲁智深早就看出武二郎筋骨强健,根骨不凡,但介于武二郎明显年幼,自己和他过手,有些不好意思,如今既然武大如此说,自然是相当有把握,于是两人摆开架子,便开始对练起来。
武二郎年幼,只能是他率先出手,于是他大踏步上前,一拳直击鲁智深前胸。拳路简单,但是力度和速度具都很见功力。属于大巧不工的路子,就这简简单单的一拳,武大现在如何也打不出这等水准。
鲁智深眼神一亮,哈哈大笑,也是一拳直击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双拳相交,二人同时晃了一晃,随即揉身直进,相互进攻起来。
武二郎学的是《混元一气功》,里边有配套的拳法,走的是刚猛的路子。鲁智深的拳法也是如此,招法简单,以力度和速度取胜,两人针尖对麦芒,打的火星四溅,旁边的人看的也是激情满满。
武大忍不住笑眯眯的,有了这个武痴弟弟,鲁智深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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