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变黑,兄弟二人拿出干粮分食,武大问道:
“二郎,你说这天下有太多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了,贪官、恶霸,咱们是有武功防身,那些没钱没势的百姓怎么办?”
武二郎一梗脖子杀气四溢说道:
“遇见一个杀一个!杀到他们怕了为止!”
武大暗暗摇头,还是愣头青一个。于是开导道:
“不行的,杀官只治标,不治本!”
说完这句话,武大就沉浸进了自己的思绪中。
一直以来,武大都只是想着习武自强,改变自身命运,毕竟前世也只是一个普通小市民,没道理一到大宋,就迸发王霸之气,有气吞天下之志?
可是想到自己也算是有一半是被逼出清河县的,实力不如人。今天又遇见这等糟心事,自己的未来呢?
做游侠?不!那只是面子光光的一个说辞,本质还是流浪汉。为什么那么多的英雄好汉到最后都选择了投靠大势力?还不是需要归宿,需要前途?
就在这慌郊野地里,武大第一次萌生了创建势力,当家做主的愿望。
夜深了。
兄弟二人翻身站起,直奔刘家大宅。
武大吩咐道:
“除了小孩、女人,其余的一个不留!”
到了刘家大宅,武二郎仗着钢筋铁骨,助跑、冲刺,一声巨响,刘家堂堂恶霸之家,厚实的大门居然被武二郎像蛮牛一样撞的粉碎。
武大虽然一身杀气,还是被自家弟弟的骚操作给镇住了,还真是没白练,老道士吹嘘的“混元一气功”还真有门道,武二郎明显是向着人形猛兽进化。
兄弟两个手持钢刀,一步一步向着刘家后院闯入。
虽然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还是要给人家留一个集中人手的时间,遇见外敌,肯定是要找最靠谱、最能打的人了,而恰恰这些人才是武大最想杀干净的人,他们是刘家作恶的根基,沾染的血腥也最多。
所以,他们必须死!
果然,刘府很快就组织起了防御,一群家丁手持兵器冲了过来。
武二郎闻战则喜,挺起钢刀便窜了过去,一招简简单单的横扫千军却使出了十荡十决的杀场气势,惨叫声响起。
武二郎一击建功,武大也纵身跟上,他只会使一套大路货色的破锋八刀,偏偏这路刀法就是军中士卒修炼最为广泛的刀法,简单、直接,用的好了,也就意味着杀人更有效率。
武大出手和武二郎大大不同,他专走攻敌薄弱处的路线,批亢捣虚,咽喉、下阴等部位,通通都是他的攻击范围。
兄弟二人大杀四方,刘府家丁哪里抵挡的住这两个煞星,二人一身鲜血,一步一步向着后院杀去。
有的家丁已经偷偷的缩在了黑影里,甘当缩头乌龟。
兄弟二人视而不见,目标直指刘家的作恶源头——刘虎。
此时,刘虎已经知道前边抵抗失利,敌人很强大。但是他不能逃,只有冒死一博。刘家的家眷都在这里,根基也是这里,黑夜里自己就一定能逃脱追踪?
权衡利弊,刘虎聚集了最为精锐的护院,守候在身边,等着敌人上门自投罗网。刘虎能作恶多年,不仅仅是他善于结交官府,同事他还很有一股子狠劲,关键时刻,殊死一搏!
兄弟二人杀散了家丁队伍,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血腥味冲天。经过这次杀戮,就算刘虎侥幸逃生,刘家也元气大伤,相信不少人也会被吓破胆,再不敢跟随刘虎做恶了。
二人大步走向后院,大院里已经火把通明,十来个相貌凶狠的护院拥簇着刘虎,对着兄弟二人虎视眈眈。
武大低声道:“一个不留!”
二人一声大喊,冲了过去,刘家护院呼哨一声,居然霎那间组成了两个小小的军阵,一下子把兄弟两个围了起来。
大宋士卒待遇异常低下,尤其是厢军等辅助兵种,到了徽宗朝,更是积重难返,逃兵遍地,不少豪强之家都会招募逃兵看家护院。
刘虎就是这种情况。
武大骂道:“为虎作伥,一样该杀!”
说罢,就展开身法,挥刀迎风向着一个护院劈去,军阵讲究配合,那护院立刻正面格挡,身后几个挥刀砍向了武大后背、大腿,配合的很是默契。
武大身法如电,变招快捷,不等招式用老,便绕到了另一人身后,径自砍向他的脖子,护院们连忙跟着变招应对,武大哈哈一笑,绕着几人的身体左转右转的,不时抽冷子偷袭,顿时把他们军阵的节奏打乱了,陷入了各自为战的节奏。
到了此时,武大彻底掌控主动,流光幻影遁身法的威力显露无遗。
武大一招夜战八方,向着几人各自砍出了一刀,几个护院手忙脚乱的格挡,武大已经敏锐的发现了一个护院的破绽,刀光一绕,便从那护卫的颈部掠过,血光乍起,人头落地。
几个护院亡魂大冒,几人合力还不是对手?有人想逃,有人想奋力一搏,武大趁机将身法施展到了极致,刀光像闪电一样在几人身上划过,倒地声此起彼伏,护院团灭!
武大全部解决了几个护院,只见武二郎还在猛劈猛砍,武大的实际战力还是比不过武二郎,但这家伙一根筋,不屑于用计,偏要选择这种热血四溢的硬刚模式。
地上的尸体都是生生被砍成了两截,震人心魄。
眼看着自己大哥解决了战斗,武二郎好胜心大炽,大喝一声,把最后一个对手砍死当场。
刘虎已经彻底被吓得瘫软如泥,他没有想到自己重金请来的护院被杀的干干净净,如今,自己该怎么办?
刘虎毫不犹豫的跪了!
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哀求着请武大兄弟二人饶过他。
武大面无表情,揪着他说道:
“你做过什么自己知道,下地狱去忏悔吧,你不死,还有天理吗?”
说罢,一刀划过脖子。
武大轻轻的松了口气,杀一人,救万民,或许这是自己目前仅能做的了。
武大收罗了一些金银珠宝,带着武二郎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还有一个县令,纵容恶人行凶,包庇罪人,也要死!
这次出手,武大决定用巧,武二郎就只能选择放风了,让他出手,一定会血流成河!
二人直奔县城,像这样的小县城,没有军事价值,城墙低矮,比一般的坞堡也强不到哪里,武大轻松的就爬上了城头,留下武二郎放风,自己则直奔县衙。
武大人生地不熟的,只好抓住一个流浪汉几枚小钱就问了出来详细的地址。
一路小心翼翼的摸进了县衙,县衙自有规制,天下衙门一个模子,县令在哪里住宿,武大闭着眼都能找到。
于是,武大毫不费力的制住了熟睡中的县令,对于在一旁的女人,武大丝毫没有惊动,怎么弄死他?
武大很贴心的将他制造了夜里起床小解,结果失足碰到了头部,失救而亡的现场,至于官府第二天如何下结论,要不要定为谋杀,就不管他的事了。
腐败的官府是有相似度的,有很大的概率会人走茶凉,大事化小,掩盖了事。
对于继任者来说,平安无事最重要,凶手?重要吗?
武大纵身出城,兄弟二人在夜里飞奔,直到跑出了范县地界,才在荒野里找到了一个破窑容身。
点燃篝火,二人躺在干草上,不一会儿武二郎就鼾声大作。
武大却无法安睡,习惯的盘坐起来打坐,缓缓的调息吐纳。
吐纳术已经成了武大的习惯本能,武大每天都要修炼,身体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精力旺盛,但是在境界上始终没有突破。
今日武大目睹了惨剧的发生,始终有一股郁结之气充塞心间,随着一番杀戮,这才念头顺遂。随着入定,一股温润活波的气息在小腹升起,缓缓向着全身弥漫而去,随之又忽然收缩,如此往来循环了几次,就沿着经脉炯炯流动,玄妙莫测。
在这股内气的冲刷下,武大决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经文中许多奥义纷至沓来,不解而自解。
武大熟读“九室指玄篇”,知道这是过了吐纳术的第一个关口——得窍境。苦苦习练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踏入了门径,武大的喜悦可想而知,樊家惨事带来的郁闷顿时不翼而飞。
武大收敛心情,趁机加速吐纳,夯实根基。
一夜吐纳,进境喜人,待到天亮,武二郎醒来,看到的是一个喜笑颜开的大哥,忍不住惊讶万分,这就变脸了?
雨过天晴!
二人清除了痕迹,把身上带血迹的东西扔的一干二净,这才慢腾腾的上路了。
刘家灭门,同一天县令暴毙,武大不肯定官府有没有自己兄弟二人的线索,只好留心官府的行动。
直到有一天,通缉令贴出来了,可是相貌离武家二人差了十万八千里,武大顿时放心了。
至于县令的暴毙,始终无声无息,就如同死了一条狗,无人问津。
二人这才加速直奔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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