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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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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红的火柱烧了半边天,红了几朵云,与天边泛红的斜阳相映相辉,景色烂漫极美。

    同一时刻,诸峰、云台,大小修士,只要不是闭关之人都共同注意到了这绝美的一幕。

    就连丧着脸飞行的鹿行远,不经意间的一瞥,也愣在当场,忘了控制飞剑,被陡崖上一处横生的青松打落,向着峰下坠去。

    云台上的姑娘们接连惊呼,看台上的诸多强者纷纷凝目。

    宰胥突然起身,右眼皮狂跳不止,跳的他一阵心烦,随后也不顾还在进行的试剑,直接化成一缕火光奔向藏峰。

    五峰首座见状也想去探个究竟,却听见空气中悠悠传来宰胥的声音。

    “尔等老实坐着,试剑继续。”

    这位小师叔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易违抗,只得乖乖听话坐在原地。

    玄竹这时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不会是那小子干的吧?”

    银发少女瞪着一双水汪汪的银眸,望着火柱,说道:“师叔......我感应到内体的那个东西在颤抖,像是在......害怕?”

    月怜心中一惊,连忙伸手贴在少女的背上,放出神魂探视,数息后,见无任何异样,便松了口气。

    她目光骇然的在火柱和少女间徘徊,她也不知那是何物造成的,她但却知道这个师侄体内的“东西”是个什么来头,就连她一头天生的银发和银眸也源自此物。

    没想到它也有害怕的时候,月怜心中想着。

    她伸手摸着少女的头顶,抚慰道:“央儿别怕,一会等你师祖回来,自会知晓那是何物。”

    有几家强者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传音给御慈灯等人,得到的答案一致相同。

    “不知!”

    话虽这么说,可他们才不会相信,心想定然是剑阁隐藏的重宝或是某位大人物破境导致的,看其阵势最次也是个半圣。

    娑婆寺这次前来拜山的同样是三人,分别是当代主持和一位头陀以及他的弟子,主持现如今正在剑峰上与阁主沈丞等数位大能论道,看台上只有那头陀和他弟子二人。

    头陀法号广行,乃是半圣高僧,资历很老,常年行走红尘,说起来与曾在娑婆寺出过家的御慈灯算半个师兄弟。

    “慈灯师弟,可否对此物的来历告知一二,不知为何,竟有一道宏大之力冲击着贫僧的禅心。”

    广行僧慈和的声音在御慈灯的脑海中响起。

    御慈灯呆着些许讶异的眼神看向广行僧,心想这东西居然能影响一代半圣高僧的禅心?

    他应道:“师兄客气了,师弟倘若知道定当如实告知,可......我等也是实在不知啊。”

    说到这他面露一丝苦笑,心中也很好奇,奈何小师叔之命犹言在耳。

    广行僧闻言没有对此怀疑,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没必要说谎,对方是否有所隐瞒尽在自己一念间。

    广行僧行了一记合十礼回应,御慈灯同样如此,二者之间便没再多言。

    忽然有一阵清风拂起,不绝于天地,掠过群峰之间。

    风吹过金宝湿透的宽袍,引起丝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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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的他打了个激灵。

    然而身冷不如心冷,他回想起昨夜书来最后说的那句话,稍微哆嗦的自语道:“这是真他娘的冷啊!”

    望着金宝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玄竹心有不忍,老话讲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句话此刻就应在了玄竹身上。

    不过他既然知道书来破了境,那么先前对金宝提的那个条件自然可以作罢,本来他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没来得及通知对方。

    他清了清嗓子,起身来到看台边,说道:“金宝!你可愿入我重钧峰!”

    金宝本以为毫无希望,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但立刻就作出了反应,双膝扑通一声重重跪拜在地上,喜极而泣道:“弟子愿意!愿意!”

    然后玄竹挥了挥手,示意让他退下,金宝见状,便带着满脸泪水和一脑门子灰,屁颠儿屁颠儿的回到了弟子人群中。

    一些被淘汰的弟子心生不服,似金宝这等一剑未出的货色都能通过试剑,自己强过不知他几何,居然被淘汰了?这什么世道啊!

    可他们却忽略了一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玄竹这边刚转身,正要回到座位,便迎来了四道目光齐聚。

    御慈灯带着浅笑。

    夏蝉儿有所鄙夷。

    元娣眼含深意。

    凌玉子面如平湖。

    ......

    玄竹尴尬上脸。

    ......

    ......

    宰胥接近藏峰之时便远远看到,峰巅之上一个少年身上燃着火柱,双手握在一把有些眼熟的巨剑上,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成了破碎布条。

    而当他到达藏峰边缘之时,那少年身上的火焰骤然一收,冲天的火柱断了根源,不一会也消散在了天地,只有天上残留的几朵火烧云证明了方才的那副景色存在过。

    再看那巨剑已被少年拔出,被一双露骨连皮的手紧握着,伤口也早已被烧干,不见一滴鲜血流出。

    这幅凄惨的模样看得宰胥也一阵皱眉,不知说什么好,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少年必然知晓了藏峰取剑这一早已被舍弃的入峰条件。

    “哪个疯狂之辈竟将如此凶险的办法告知这么小的孩子,当真是他娘的自己的命不怜惜!”

    宰胥心中大骂道。

    他不知道是,这个办法正是沈丞的女儿,寒尺峰首座或者称前首座沈琴兰,告诉给面前这个少年的。

    沈琴兰虽然也知晓这一途径的凶险性,但她将书来视如亲子,当做下一任剑阁之主培养,想让他成就一些惊人之举,来为日后的阁主之位铺路,因此她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她之所以一年前才出山,就是在观察书来前一年成长的如何,果然不负她所望,书来仅用一年的时间便修到了归元中境,以这种速度来看,一年后入破枷境也不是不可能,之后才将书来托付给了沈丞,独自离去。

    再加上她在冰阑剑上早已种好的剑气,想来足够书来寻得一把上好的飞剑,当然,他若想通过试剑入峰,倒也无可厚非,一切取决于他自己。

    可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书来居然会去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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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首座的剑,而且是那把剑!

    身旁一阵凉风涌动,宰胥余光瞥了过去,沈丞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藏峰前,不远处还有大小数道神念在关注这边,估计是那几个前来拜山的老东西的神念。

    沈丞见状,发出了一道沉重的鼻息,掠到书来身旁。

    这时的书来脸色苍白,紧锁眉头,一副不知是痛苦还是疑惑的样子,再往下看,双眼已经失神,竟是睁眼昏死了过去,难怪拔出剑后一动不动。

    沈丞的视线又移动到他的手上,简直是惨不忍睹。

    自手腕处起,皮肤尽褪,越靠近指尖越严重,到了掌骨一端,只有骇然白骨连接着一些少的可怜的皮肉和筋条,也已被烧焦。

    他伸手将书来的双眼合上,接着想将那木剑拿开,但书来握得很紧,且剑柄也与部分皮肉相连,只得作罢。

    他看向立在空中的宰胥,寒声说道:“将他带去我洞府,再叫夏蝉儿和玄竹过去一趟,我随后就到。”

    宰胥有些惊奇,不知道这个少年与沈丞有什么关系,能得到剑阁之主的垂青,又看了一眼峰巅的“石人”就知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没说二话,宰胥隔空一抓,便将书来连带着木剑摄入手中,而后向着剑峰飞去,路上他终于辨认出了这把木剑,心想原来是他的......

    等到宰胥飞远后,沈丞负手而立,看向“石人”莫名的说道:“为何不阻止他?”

    声音虽是平淡,可熟悉他的人若在场,都能听出语气中那些许怒意。

    忽然有股剑气生出,撩起了沈丞的袖袍,压住了山巅所有剑气,惊得崖边青钟微微呻吟,正是他不经意间泄露的剑气所致。

    阁主之威可见一斑!

    不知过了多久,那“石人”明显的晃了晃,一道温和而沉稳,听上去让人有种如沐清风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一个死人何至顾此?”

    沈丞闻言,目光一紧,但声音还是那么平淡,说道:“心死,剑寂,人未亡。”

    石人说道:“有什么区别吗?”

    沈丞被这话问住了,沉默了半晌后,说道:“他或许是剑阁的未来。”

    石人当即反问了一句,“他们也曾是剑阁的未来,你......抓住了吗?”

    沈丞顿时脸色一白,踉跄着晃了晃身形。

    “他们......”

    “他们......”

    沈丞无言以对,背后双拳颤抖的紧握着。

    “你对剑阁的执念太深了,已经走上了歧途,因此错过了他们。”

    “放心,那个孩子没有大碍,阿城不知为何最后放弃了执念,他只是消耗过多,些许皮外伤日久便痊愈了。”

    “去吧。”

    石人像是对晚辈教诲一般,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便再度陷入了沉寂。

    沈丞的眼神很复杂。

    落寞?心痛?哀伤?失望?

    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分辨得出吧。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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