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兔起鹘落,使得郑邵峰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于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提刀四顾,但是看不见任何的人。此时山谷间的雾气已经蔓延过来,很快就要包围郑邵峰了。
番秋山大呼道:“邵峰,快走开,那雾气有毒……”
郑邵峰也觉得雾气有毒,于是向山谷外奔走。
坐在番秋山马上的范玉虎,害怕郑邵峰要上他的马,于是催促番秋山道:“快走,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番秋山看着奔跑的郑邵峰,心里很是担心,可是二少爷催促他,他也没办法,只好向郑邵峰道:“你先到那边高山上等着,等我送二少爷回府,再来找你……”
郑邵峰见身后的雾气蔓延得慢了,自己还是能寻找出路走回去,于是说道:“我自己能回去,你先走吧……”
番秋山听的说,准备打马往回奔,忽然“潇”的一声,从旁边山林里飞身弹出一人,精致的宝刀如闪电一般直奔郑邵峰的咽喉而来。
郑邵峰自从自己的马被杀,就知道这里非常凶险,于是加强了戒备,等到这个人出来袭击自己,才知道对方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立即举宝刀招架,“当”的一声拦住对方的宝刀,同时他的身子被震得向后退了数步,一下子到了雾气蔓延得地方。
袭击郑邵峰的人戴着斗笠,体格魁梧,身手矫健,一看就是厉害角色。他一击就压迫着郑邵峰退到雾气边,但是后续的动作没有停止,继续耍开宝剑,上砍下刺左挑右击,动作连贯出击,毫无破绽。逼得郑邵峰不得不施展百展拳的精妙拳术勉强和他缠斗。
来者的武功非常高,刀术精奇,郑邵峰从来没见见过,所以处处被动,只能勉强招架,却无还手之力。
在奔跑之中的番秋山和范玉虎也惊呆了,他们看向那个戴斗笠的人,在暮色的微光之中,还是能看清一点他的轮廓。番秋山不禁大惊道:“是……是大盗孟梁西……”
“啊,怎么是他?”范玉虎身子一震。
“二少爷,咱们得救郑邵峰,他不是孟梁西的对手啊。”
在江湖上,孟梁西被称为第一刀,那就是武功高到了极点,杀人从不用第二刀。事实上死在他的刀下的冤魂数不胜数,江湖上谈孟梁西色变。番秋山很担心郑邵峰的安危。
范玉虎眼珠转了一下,喝道:“咱们快走,他惹上了孟梁西必死无疑,不要因为他丢了自己的性命!”
番秋山心下不忍,道:“可是……可是邵峰救过我们的命,我们不能丢下他啊……”
“呸,你蠢啊,现在出现的是孟梁西,咱们加在一块是他的对手吗?”
番秋山想想,也确实是这样,自己和范玉虎上前,也只能是白白的牺牲,可是他怎么能丢下郑邵峰不管呢?
“番秋山,快走,你把我救回去就是大功一件,我会好好奖赏你的,至于郑邵峰,他遇到了对手了,咱们救不了他,将来平息之后,给他收尸就是了。”范玉虎安慰他。
“好的,二少爷,我先带你回去。”
无奈的番秋山看了看和孟梁西勉强缠斗的郑邵峰,一咬牙,打马离开了险境,绕路向范家而去。
再说郑邵峰在威压之中,逐渐放开了手脚,勉强顶住对方泰山压顶似的的进攻,逐渐腾出手来反击。他们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孟梁西心下大惊,自己被称为第一刀,杀人从没有用第二刀,但是现在对付这个人不但用了第二刀,连第三刀、第四刀……都用上了,却还是没有杀了对方。不但没有杀了对方,而且对方似乎有后来居上的架势,这有点超出了他的想象,同时内心也焦躁起来,大呼一声,宝刀如狂风暴雨一般,围着郑邵峰拼命的砍杀。
郑邵峰从一开始的慌乱变得沉稳起来,内心也平和了下来,他交替使用七星拳和太极剑与对方过招。孟梁西哪里见过太极这种功夫,所以好几次宝刀砍空了,都是击打在山石之上,给了郑邵峰以缓冲之机。郑邵峰得到机会,一招“中流击水”直接奔涌而去。
孟梁西大吃一惊,立即举刀抵抗,双方的大刀相交,发出刺眼的火花,同时内力激荡,双方的内心都是一震。在内力的比拼之中,郑邵峰完全占了上风,压得孟梁西向后退了好几步。
郑邵峰猛地一推,双方放开了各自的大刀,于是都是各退一步。
郑邵峰四面一看,就见层层的雾气包裹着自己,顿时惊骇莫名,原来他们只顾着交手,不想在无意之中,他们都进了山谷的雾气之中了。
这雾气有剧毒,令遇到的所有生物都死亡变枯,然而他们呆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安然无恙?
孟梁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惊慌的眼神四处查看,却也找不到原因。
“喂,朋友,你是杀不了我的,不如咱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坐下来谈谈,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郑邵峰气定神闲的问道。
“呸,谁跟你坐下来谈谈?有人出钱要你的命,你还是拿命来吧!”孟梁西再次集中精力,大刀举起再次出击。
可是大地一阵震动,不禁将两个人都震倒在地,孟梁西的大刀也挥洒不出。
刚才的震动太过激烈,应该是高强度的地震,这山谷之中,四面都是高山,一旦地震,山石滚落,杀伤力不小。郑邵峰来不及多想,就要寻找空旷地带躲藏。可是雾气浓烈,他根本看不到四周的环境,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
他爬起来跑了几步,就见周围的雾气裹住他的身子,跑不了多远,而且雾气里面似乎有东西,发出“吱吱吱”的细微声音。他惊恐的看着四周,根本找不到任何的东西。
他挥舞着大刀,却完全没有用,四周除了雾气,还是雾气。他现在看不到孟梁西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影在雾气之中徘徊,他也找不到出路。这种身处在梦境似的雾气之中,最让人心里害怕。
他的大刀向前砍了几下,喝道:“喂,有人吗?”
但是没有任何人,他的耳朵里听到细微的戚戚声,就好像有人在说悄悄话,甚至他还听到笑声。
他脑袋“嗡”的一声,开始不淡定了。他从不怕鬼,但是他知道世界上有鬼。难道这里是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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