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林将那人推到郑邵峰面前,然后将他的头发捋起来,露出他的面容给郑邵峰看。
那人确实是范玉虎,但是脸上邋遢得不成样子,像是好几年没有洗过似的。
一个大家族的少爷落到这个地步,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郑邵峰不禁同情起来。
“你是范家的二少爷范玉虎?”郑邵峰问道。
范玉虎不知道什么情况,畏畏缩缩的点点头,不敢说话。
“二少爷,我是老爷派来救你的,我叫郑邵峰,我会带你回去的。”郑邵峰说道。
范玉虎听了,忙抬头正眼看着郑邵峰,不禁呜呜的哭了起来,道:“我爹……我爹终于想起我了,呜呜……”他说着,泪水滚滚而下,简直是像下了一场暴雨。
“行了,二少爷,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希望你能回答出来。”郑邵峰为了保证眼前的人就是货真价实的二少爷,所以提出问他问题的办法确认。
范玉虎使劲的点头,生怕他反悔丢下自己。
于是郑邵峰问了有关范家一些隐秘的事情,比如他家府邸周围有哪些花草,他妻子叫什么名字,家里的床怎么摆设的,老爷范云权书房的门朝什么方向开的……
范玉虎都一一回答了出来,而且想都没想,看来这就是真的范玉虎。
确定了范玉虎的身份之后,他就开始寻求脱身的办法,他继续挟持着叶照琳,道:“对不起了,夫人,你好事做到底,让你的下人让开一条道,让我们出去!”
叶照琳心里痛恨到了极点,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照郑邵峰所说,让她的手下让开一条道。郑邵峰挟持着叶照琳向石管家的屋子外面走去,范玉虎立即随后跟着。
他们就这样一直离开了石步林的府邸,来到石榴林后面的树林边,郑邵峰打了一个呼哨,番秋山立即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牵着两匹马。
范玉虎见到番秋山,不禁惊呼道:“番秋山,是你吗?”
番秋山听到他的声音,吃惊的看了看他,确信是二少爷,这才哭着走过来道:“二少爷,真的是你吗?你……你受苦了?”
范玉虎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熟悉的家人,顿时摆起了少爷的架势起来,道:“番秋山,快……快把马牵过来,扶我上马回家,我要见我爹我娘……”
番秋山不敢怠慢,立即牵过一匹马,扶着范玉虎爬到马背上。范玉虎这些天被折磨得全身都虚了,爬了好多次,才爬到马背上。他自己驾不了马,就对番秋山道:“你也上来,给我驾马!”
番秋山看了看郑邵峰,想征求他的意见。郑邵峰感觉这位二少爷有点傲慢无礼,自私自利,完全不顾他人的死活。但是他毕竟是二少爷,于是向番秋山努努嘴,番秋山这才走过来,翻身上马。
范玉虎见自己的手下居然还要看郑邵峰的眼色行事,心里有点不爽,可是自己还没有脱离险境,不能对郑邵峰怎么样,只能是含恨在心里。
郑邵峰见范玉虎被救出来了,不能再挟持着一个女子,于是将叶照琳的身子往前一推,推到她的人身边,顿时她的手下立即将她保护起来。
郑邵峰翻身上了一匹马,那匹马打着响鼻,踢着前腿,作势就要飞奔而去。但是郑邵峰觉得要和这位风情万种的夫人说句话,于是勒住马绳,回头道:“夫人,多谢你配合,刚才多有得罪,请多谅解!”
话说完之后,就见番秋山带着范玉虎驾马踏尘而去,于是也一拍马背,那马嘶鸣一声,也是随后踏尘而去。
叶照琳恨得眼睛里都在滴血,她恨不得带着自己的人追过去将他们三人碎尸万段,可是想到郑邵峰恐怖的武功,不禁愣住了。
楚秋林忙问道:“表姐,现在怎么办?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啪”的一声脆响,楚秋林脸上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巴掌,只听得叶照琳怒道:“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把我们楚家的脸丢完了。你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叶照琳说着,迈着窈窕的身子向回走去,石步林和她的手下也只好跟着回去了。
番秋山拼命的打马,范玉虎还觉得马跑得慢,他不住的催促道:“快,再快一点……”
番秋山只好说道:“二少爷,这是山路不好走,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范玉虎一面随着马儿狂奔,一面看着后面楚家的人是不是追来了,他实在是吓怕了,恨不得眨眼间就到了自己的家里了。
他们的马下了山,到了一处山谷边,忽然看见山谷里层层的雾气向外漫溢。此时已经是暮色四合,露水生成的时候,决计不会有这么大的雾气,想不到这个山谷却冒出这么浓烈的雾。雾整体呈白色,非常浓密,根本看不清雾气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马见到这个雾气,像是受到了惊吓,顿时人立而起,然后是向后跑去,番秋山怎么拉都拉不住。吓得范玉虎大惊失色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番秋山,想办法绕过这个山谷……”
番秋山也有这个想法,正在四面寻找出路的时候,郑邵峰也过来了,也看到了雾气,他的马也同样不敢前进,惊着往后跑。郑邵峰死命的勒住马绳,总算稳住了惊恐的马。
番秋山的马见状,也稳住了身子,但是绝不敢向前走一步。
郑邵峰看着层层往外冒的白雾,道:“我们早上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白雾,这是怎么出来的?”
按说雾气一般是早上出来,晚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雾,确实有点古怪。
番秋山摇摇头道:“不清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里有这么大的雾。”
他们正说话间,只见漫溢出来的白雾遇到树木,树木干枯脱落;遇到小草,小草立即枯萎死去;遇到虫蚁,虫蚁也翻起了肚皮……
范玉虎惊道:“不好,那雾有毒……”
他说着,就要番秋山绕道而走,番秋山和郑邵峰都看见了,都是惊骇莫名,显然这条路是不能走了,于是二人都调转马头,从山上绕道回范家。
忽然就在此时,一支细长如针的袖箭划过天空,直奔郑邵峰的马而来。郑邵峰大惊失色,忙抽出腰刀拦截。但是还是慢了一步,袖箭直接插进马脑袋里。马长嘶一声,痛苦的倒在地上,坐在上面的郑邵峰跌下马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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