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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破阵子

    杨同一路摇头晃脑,脚步虚浮地下楼走到大堂,显然酒醉还没醒,怎么看怎么是个色心大起的酒鬼。

    他扫视了一圈大堂,瞥见了那张家嫡女的位置,当即整了整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点,便抬起脚往那边走去。

    越走近越看清了这女君的相貌,真是一等一的绝色。笑若春桃,云堆翠髻,唇如樱桃,榴齿含香。气质也是相当出众,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恬静温婉的模样,下笔作诗的专注,柳眉簇起的柔弱,无一不让酒劲上来了的杨同看花了眼,真是越看越满意。

    “在下童扬,见过女君。”

    张素瑶握笔写字的动作为之一顿,微微抬头恼怒地看了一眼面前满身酒气的杨同。她好不容易有了些思路,却被这厮打断了。

    她并不理睬杨同的招呼,继续低下头思考起来。这个时候,身旁的丫鬟走到杨同面前,用水灵灵的眸子瞪着他。

    杨同这才意识到自己冒然打扰,影响到了这张小娘的思绪,当下讪讪一笑,退到了一旁,就靠着柱子站着,继续欣赏着美。

    这般大胆甚至肆无忌惮的打量,自然被张素瑶感知到。但为了这诗词,她还是选择忍下来,装作不知道,强迫自己专注思考。

    而杨同这厮看着她那纠结蹙眉的模样,心中不禁更添三分喜欢。不知怎么的,他今晚尤为中意她。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快便来到了半个时辰后。张素瑶放下笔,看着自己写下的诗句,微微摇了摇头。

    她到底没有亲历过沙场边塞,写不来那等豪气万丈,磅礴慷慨的诗词。这一轮过后,便要到此为止了。

    随后百余士子才女依着顺序上台吟唱自己所作的诗词。有佳作者自是引得叫好声一片,水平泛泛者也有人称道,至少气氛还算是融洽。

    在这期间,楼上的陈迹自是发现了几个不错的士子。所作诗词没有刻意引用华丽辞藻,精雕玉啄。虽然意境不甚深远,但胜在朴实直白,倒也契合边塞的风霜雨雪。

    至少比那些怎么华美怎么来的,要好多了。

    终于轮到了张家小娘,她上台大声吟唱。无数观众见她模样娇美,且大大方方露面,没有似旁人一般用面纱遮掩,尽皆眼前一亮,心生好感。

    只是她接下来的诗词却不甚尽人意,反响平平。不过看在她的长相上,还是有许多士子捧场的。

    其中就属混在里边的杨同喝彩最为大声,好似她的作品已经分属今晚第一,令周遭众人嘴角抽搐,忍俊不禁。

    张素瑶自是注意到了他,此人先前冒然打扰她,现在又在她刚刚开始吟唱时便大声叫好,引得人频频侧目。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哩。

    走下了高台,张素瑶径直走到杨同面前,微微福礼后,便道:“这位郎君,可是识得小女子?”

    杨同见这心心念念的人儿忽然近前,又相问于他。听着空谷幽兰的声音,他登时愣了,驻在原地许久没回过神来。

    “郎君?”

    “啊,哦!咳咳,在下童扬,先前见女君作诗,一举一动尽态极妍。这便想着认识一下女君,不想之前冒昧打扰,影响了女君作诗。实在是心中有愧,还请女君恕罪。”

    张素瑶见他话说得这般露骨明了,不禁脸颊桃红。像这般直白的郎君,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倒也知进退,还会给她道歉。想到这里,她面色变得柔和了些。又道:“小女子张氏素瑶,见过童郎君。童郎君也是来参加诗会的?”

    “呃,某不通诗词,只是来此凑个热闹。”

    “原来如此。小女子自知水平不佳,怕是就此结束了。时辰不早了,那小女子先回去了。”

    杨同见她要走,登时极了,连忙道:“诶,女君此言差矣。某虽不善诗词,却也有些鉴赏之能。女君可切勿妄自菲薄啊。

    再者来都来了,不若将他人的诗词都听完,也是一件妙事啊?”

    张素瑶点点了头,道:“童郎君所言极是。”

    “这就对了,某这便带着女君去找个好点的地方细细鉴赏?算是对之前的冒昧打扰聊表歉意。”

    “这……”

    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到处都挤满了人,想是不会出意外的,张素瑶便点了点头。

    杨同见她答应,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引着主仆二人来到二楼一处视角顶好的雅间,又让人布置了茶水点心,自己亲自殷勤侍候着。

    上边的陈迹一直盯着他,见这厮此刻宛若谄媚的狗腿子一般,不禁抽了抽嘴角。现在这厮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朝廷高官,杨氏公子的气度。真真丢脸丢到家了!

    “童主簿还真是,真是不拘小节。”

    汪意想了半天,才勉强想出这么个词语来形容。

    陈迹摇了摇头,不再管他,继续往下看去。

    这时终于轮到了那苏家小娘,却见她上台对众人行了一礼,又道:“小女子不比男子,吟唱不出诗词的气势,便让自家夫君代小女子上台吟唱。”

    众人都知道到底什么个情况,见她如此做派,很快想到是想让那林铭通过这场诗会再扬扬名,最好能进入上面的视野。如此一来,对他们苏家自是有莫大的好处。

    不多时,便有一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走上高台。只见他样貌俊朗,身材挺拔,剑眉星目,气度不俗,浑然不似一介赘婿。

    “在下林铭,见过诸位!家妻作了一首破阵子,某代她吟唱出来,好叫诸君一听。”

    林铭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吟唱:“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甫一唱完,便引得台下无数叫好声,就连那些评议也纷纷站起身来,捋着胡子不住回味。

    “彩!”

    “好词,好词!只此一首,今晚便所行非虚。”

    “这词唱出了我辈士子报效朝廷的拳拳之心啊!实在是彩!”

    “此作一出,又有何人能与之比肩!”

    身处二楼的杨同几人自是听清了吟唱之词。张素瑶震撼地点了点头,叹道:“这林郎君却是志向不小,可惜……”

    杨同以为她是在叹息人家有了妻室,自己相见太晚,便吃味道:“这有甚好可惜的?不过一介赘婿罢了。”

    张素瑶不解其意,但还是道:“小女子可惜的是,此作与其的身份不太恰当,意境不符。他不过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又如何可怜白发生呢?”

    “对对对,还是女君聪慧。说不得这词就不是此子所作。”

    “这倒不会。如此绝唱,又怎会有人白白给予他人,留着自己扬名不是更好?只是与现今年岁不符,却是奇怪。”

    有许多观众和评议也发现了这个疑点,但也只道是为了凑出韵律,或是以他人视角所作。没人会往作弊方面想,毕竟这种词作,太惊艳了。

    上边的陈迹向旁边的汪意问道:“汪尚书以为,此作如何?”

    “甚彩!某虽不善诗词,却也懂些鉴赏,确是难得的佳作,而朝廷也正需这般心向家国,又有拳拳忠心的贤才士子。

    只是依着此子的年岁,实在不像能作出这等佳作的人来。他怕是连前线军营都不曾去过吧,到底是如何写出这般荡气回肠的词作来?”

    “想知道还不简单,差人把他叫上来问一问不就行了。”

    此时时辰已经不早了,陈迹已经开始打哈欠了。有空在这里看他们耍猴,还不如早早回家,温香软玉,抱着众女睡一觉来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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