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是走错了,你就可以走了。我要睡觉了。”
李云嫣看着站在门边的陈迹说道,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这里是陈府,我家,你还赶我走?”
陈迹非但没有退出去,反倒关上了房门,走到床边,将头凑近李云嫣,看着她那精致白皙的俏脸,打趣道:“数月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李云嫣顿时红了脸颊,面若桃花,嗫声道:“你还是这般,讨人厌。”
“胆子有些长进,有当日宁死不屈的风范了。行了,睡觉吧。”
“那你,那你快走啊。”
“我几时说过要走了?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今日便在你这边睡下了。”
“不,不行。我好歹是李氏嫡女,不能那么随便的。怎么着也得有名分才行的。”
陈迹挑了挑眉,打量了一番李云嫣,道:“你想明白了?还是认命了?”
“我又不是傻子,知道现实的。像我这样的女郎,没有资格自己挑选夫婿。就算没有被你弄到家中,回了家族,也一定会和大姐一般,嫁给其他世家子弟的。
何况还失去了父亲的庇护,那些族老不会由我任性的。”
虽然自小养在深闺,李云嫣却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相反,像她这样的世家小娘,很早时候就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
相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从来没见过的世家嫡子。嫁给相处过一段时间的陈迹,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而且以她如今的身份,能得陈迹庇佑已经很幸运了。就算不是正妻,她也勉强能接受。
至少在她看来,陈迹没有那么坏。虽然因为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但到底不能算在他的头上。
而且他的相貌不说多么俊朗风逸,至少身姿挺拔,面目俊秀。近年身居高位,掌管大军又让他气度斐然。
最重要的是,相比其他一般年岁的世家子弟,陈迹现在已经有如此功绩和官职,已经是让无数年轻俊彦自惭形秽的了。也因此,他堪称绝大部分世家女郎的良配。
所以,李云嫣对于被陈迹收入房中并不抗拒,哪怕是做妾。
“可是我并不能娶你为妻,否则很容易被有心人攻讦。”
“我知道,我心里早有准备的。依着我如今身份,能被你娶做妾室,已是极好的了。”
严格说起来,她算是敌首余孽,若是男儿身,早就被一刀砍杀了。而如果不是有陈迹庇护,教坊司便是她最好的去处了。
“你今晚倒是让我高看了不少。”
陈迹又恢复了嬉笑的面皮,凑近李云嫣笑道。
“又不正经了。”李云嫣撅起了嘴巴,又道:“那个,你今晚真要留下来吗?”
“不了,我对自己人,向来很尊重。相比强迫,我更希望你心甘情愿。行了,你睡觉吧。
晚安。”
“啊?”
李云嫣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呃,这是我家乡睡觉前招呼的方式。”
不知怎么的,已经几乎完全融入这里的陈迹,在面对面前的小娘时,总会带上一点前世的习惯。
“那,晚安?”
陈迹笑着点点头,将床帘拉下,又走到一旁吹灭了灯烛,便退出屋去将房门关好,独留李云嫣一人躺在床上,渐渐又进入了梦乡。
走出小院又四处乱撞了一会儿,陈迹却连一个侍女都没碰到。明知他今日回来,无邪也不安排人等着,看来晚上要好好实行一次家法了。
终于,借着月光和灯笼,他终于又走到了一处院落。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肯定是正院没错了。
陈迹摆出严肃状,想着给她们一点颜色,便推开房门进去。
往里边看了看,却再也摆不出严肃的面目,反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风光,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
只见有十数美艳女子以无邪三女为首,身披各色薄纱,勉强遮住白皙的娇躯。在他进来后,当即齐齐下拜道:“奴婢见过郎君,恭迎郎君回府。”
她们那因弯腰下拜而露出的半遮半掩的绝美风光,将陈迹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便再也挪不开去。
天可怜见,在军中呆了那么久,但凡是个姑娘他都觉得姿色非凡,何况是眼前这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绝色。
不过他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稍稍定了定心神:“咳咳,我今日回来,你们却不出去相迎,反倒在这里作怪,害得我乱撞了许久。该罚!
说吧,是谁的主意?”
只见无邪三女上前,眼含秋水,痴痴地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笑道:“那郎君以为,是谁的主意呢?”
轻舞红了脸颊,又嗫声道:“郎君可还欢喜?”
“也就一般,下次继续。”
陈迹装作不以为意,随即又看向后边的一众侍女。无邪会意,小声道:“她们都是奴婢仔细甄选过的,都能信得过。且姿色不俗,刚好能侍奉郎君。
郎君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内院若无什么人气,是要被旁人笑话的。”
捏捏无邪吹弹可破的脸蛋,陈迹道:“我们家可没这般多规矩。”
“那不行。郎君信任奴婢,将家中大权交予奴婢操持,若奴婢做得差了,如何对得起郎君。再者,现在家里那么大,就凭我们三个打扫,郎君是要累死我们嘛?”
“对啊对啊,郎君肯定舍不得吧。”
晨露在一旁撅起红唇,附和道。
陈迹佯装生气,瞪了一眼她道:“没大没小。”
“嘻嘻!”
晨露非但不怕,反倒吐了吐舌头,还对着陈迹做了个鬼脸,一如既往的活泼。
“好了,先让她们退下去休息吧。
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先沐浴一番,去去就回。”
身上满是酒气,又有一身汗水黏糊糊的,可要先洗个澡,然后再运动出汗,那才叫一个酣畅淋漓。
“那郎君且去,我们就在房中等着哦。”
无邪应了一声,又点了两个侍女去伺候陈迹沐浴。
陈迹没有拒绝,他现在已经对奢靡腐败的封建高门生活习以为常。
一边享受着侍女的搓背按摩,他一边问道:“你们是几时进府的?”
“回郎君的话,我们是三月前进府的,被无邪姐姐从牙行买来,恩许进了内院。”
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回着话,生怕陈迹对她们不满意赶到外院去。
内外院的月俸待遇都是不同的,级别也高了许多。若是调到外院去做杂活,那可真是遭了罪了。
“挺好的,好生呆在内院做事,不要多生事端。家中待人接物都比较和气,但不代表一点规矩也无。”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齐齐应诺。
直沐浴了小半个时辰,彻底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心神后,陈迹才擦拭身子回到房中。此时只见房中灯烛昏暗,只有床榻旁有些许亮光。
而床帘和帷幔更是拉下,就等着陈迹掀开去探寻其中奥秘。
他径直来到床边钻了进去,引得其中传来阵阵娇呼。很快,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声,吟唱声愈演愈烈。
在这动听的伴奏之下,陈迹不断宣泄着无数时日来积压的火气。
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房中才渐渐安静下来,慢慢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19012/110977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