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离岁末年关差不多一个来月的光景,落星镇上便会有一场人山人海的庙会,这个习俗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小镇里生活的人们在庙会上采购各种过年的所需之物,而小商小贩们更是拿出整年积攒下来压箱底的宝贝物件,通通换成银两,好安心回家过个好年。由于小镇特殊的地理位置,参加庙会的游客商贩不但有十里八乡的梁国子民,甚至吸引了诸边不少胡人慕名而来。因此这些年庙会的声势越来越浩大,热热闹闹的场面一直从镇子中央,沿着城中小河,向着城外延伸开去。
而城中央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唤做太康河。相传落星镇这座小城就是依着龙霑河穿城而过的这截儿支流修建起来的,取名太康以求太平安康之意。而此时虽是清晨时分,但参加庙会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赶来,太康河映着两岸形形色色的倒影,在初升旭日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像是撒满了花瓣,五彩斑斓,很是好看。
从未见过这般热闹景象的孙盈盈,此时正站在太康河的一座石拱桥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桥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已经暗暗在计划待会儿定要先去看看那小摊上的银镯子,接着去卖吊饰的婆婆那儿瞧上一瞧,再吃上块她隔壁的蒸糕,不对,这咋来了个糖人儿摊,那可得先去,去晚了好看的糖人儿就被人买走了,哎呀,那豆汁儿也想尝尝...
本来已经大概心中有了点眉目的孙盈盈,发现随着那摊点儿越来越多,好看好吃的越发琳琅满目,这所谓的“计划”竟是无用之功,远远赶不上那接二连三竖起来招牌的速度。越发急不可耐的小姑娘拉着身旁哈欠连天的易澜山,两眼放光地问道:“倒霉...澜山哥哥,这庙会怎的这般热闹,我光在桥上,眼都看花了,这要走到跟前还了得。咱得快些去了,你俩的朋友几时才来嘛?”
易澜山本就对这嘈杂喧闹的庙会不感兴趣,只是自打认识了苏大官人府上的大小姐苏星挽和丫鬟叶萌萌,莫腾便会每年喊上自己与那两位姑娘一起参加。加之昨儿见着孙盈盈这丫头一副可怜兮兮不想走的模样,便一早儿就和孙伯伯说好与莫腾一起带着她来这庙会逛上一趟。至于酒楼的事儿,自然是交给了老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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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说来奇怪,老厨子虽然平时异常严苛,对自个偷懒一事更是深恶痛绝,但在头一次知道他俩是和姑娘同游庙会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不但爽快的同意了,甚至还露出了猥琐狡黠的笑容,与那猪油桶里浸过的肥膘肉一般,要多油腻有多油腻。从那之后,虽然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照例唠唠叨叨地抱怨上几句,但都是一边儿抱怨一边儿系上围裙,拿起厨刀去那后厨自个忙碌去了。
孙盈盈可是头一会见着穿着稍微体面了点儿,满脸油污也擦干净了的易澜山,一席整洁的白色布衫之上,那脸庞竟也称得上俊俏。她刚一问完,便见着一副没睡醒模样的易澜山打了个哈欠,冲着那独自站在桥头另一边,正冲着桥下张望,似在寻觅什么的莫腾努了努嘴说道:“那你可得问问你小二子哥哥了。”
孙盈盈转头看去,如果说,终是换了身干净衣裳,洗了洗脸蛋的易澜山称得上俊俏,那这一席青衣的莫腾哥哥,不但本就仪表堂堂,五官生得眉清目秀至极,今儿穿得这身锦绣长衫,抬手投足间更是显得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当真配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几个字了。
就在俩人说话间,莫腾突然笑着说了声:“来了。”接着孙盈盈便见着那桥面另一边的石阶之下,两位打着油纸伞的姑娘一点一点现出了身形。左边那位一席白衣,齐耳的短发下面是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庞,一双笑盈盈地桃花美眸正好奇地盯着自己,待走近了便能看见两只精巧地银兔子耳坠正伴着她的步履,在阳光的照射下,摇摇晃晃,闪着光,可爱极了。一整个人儿就像老天爷将这世间所有的纯洁美好捏成的面人娃娃一般,透着一股不沾烟火的清澈透明之美。
如果将这位白衣姑娘的美比作百合,那她身旁缓步而行的紫衣姑娘便如那百花之王的牡丹一般娇艳欲滴,美的摄人心魄了。只见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如那悬空瀑布一般,顺着两耳,坠成黑纱,在半露的香肩之上散落开去。两只撩人的凤眼之中,烟波流转,顾盼生辉。琼瑶玉鼻,红唇皓齿,更是将这幅容貌点缀的完美无瑕。偏偏又挑的这一身紫衣薄纱,那冰肌玉骨,曼妙身材,隔着衣裳若隐若现,别说寻常男子,就是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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