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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妄自托大锦毛鼠

    襄阳城街道上的更夫唱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击柝而行,边走边打哈欠。

    这天是十五,但天幕满布阴云,遮住了玉盘的光辉。此时一排排的树木,远远看去黑漆漆一片,夜风吹来,动如魅影。

    更夫提着灯笼兀自前行,蓦地眼前一亮,一阵风拂过,烛焰为之跳动,像有个极快的东西掠过。更夫打起灯笼,四下张望,只见来时路上有条白影飘动远去。

    是盗?人怎会有如此身法。

    难道是鬼魂?想到鬼,更夫心里升起一阵寒意,疲惫的精神陡地振作,连敲三下,大喊了两声“子时到了”,大步走开了。

    世间那里有鬼?那白影自然是人。他正是三侠五义之一锦毛鼠白玉堂。

    他沿着白天踩好的道儿,来到一个路口,望着不远处一座朱红大门。横插的一十二盏气死风灯夜里像诸多月亮似的照得周围透亮,门口八名亲兵来回巡视。一人高一对青石狮子拱卫着雄阔的朱漆大门,仿佛也透出主人一样的骄横。隐约望见府里建筑飞檐翘角,雄伟轮奂。

    白玉堂看着灯光之下门楣上的巨幅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襄阳王府”。

    白玉堂绕道而行,到了墙外一个胡同。白天目测过,墙太高,纵不上去,便甩开百炼索,梯纵而上,扔了颗问路石,一切轻车熟路。

    墙太高,白玉堂缘上一棵大松树,方欲下地,蓦地传来脚步声,心道:“还是小心为好!”躲在树上,屏息以待。

    只见三个黑影,一前两后,边走边叙,施施而来。

    三人距离树愈来愈近,白玉堂渐渐听得真切。

    一个粗旷的声音道:“……大哥,白天你为何阻止我跟赵小锡动手?胎毛未尽的东西,却也欺人太甚!”

    又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道:“大哥做事自有道理。老三,不要吵闹!”

    少顷,一个低低的却意味深长的声音传来:“你打不过赵小锡,我也打不过。赵小锡的功夫不知是何来路,与三十年前大战蜀中金龙教主刘玲珑的海外派云飞扬有些相像。且说襄阳王是他干老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况且在襄阳王面前,这仗也没法干。我们不入他的门下就是了。”

    三人越走越慢,及到树旁,那个“大哥”收住脚步,停在那里。、

    白玉堂心中一凛:“莫非他发现了我!?”

    那人并未如何动作,而是缓缓地说道:“金鳞,咱们兄弟来王府几年了?”

    那位金鳞又是低低的道:“那年咱兄弟在河南遭黄河门追杀,身受重伤,眼看性命不保,幸亏襄阳王出手,躲过一劫,一晃已是五年了。哎,几乎五年了没离开襄阳了。”

    少时,金鳞问道:“大哥怎么问起这话?”

    那大哥缓缓地道:“五年了!这五年作的事也对得住襄阳王了。我已经决定,我们还是走吧。”

    三人沉默少顷,老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缓步走开了。语声渐渐听不真切。白玉堂跃下树来,趋步前进,行不多时,脚步声踏踏的响来,急忙闪身躲进一处拐角。

    一个声音喝道:“什么人?”终究还是被发现了。正是刚才那三人去而复返。

    白玉堂心道:“躲已躲不过!”并不搭话,纵身而出,空中拔剑,直刺最前面一人----正是那个老三。

    老三挺七宝刀横空一格。薄剑与厚刀互磕,竟是持刀的老三“啊”一声喊,被震退三四步。

    白玉堂稳落着地,更无停滞,收剑出招。右脚前趋,一个“倒海翻江”,由下而上,斜撩旁侧那位大哥。

    此人双手使护手钩,左手钩去格白玉堂的剑,右手钩直奔其面门。

    白玉堂剑在半途,竟突然拧身收剑,纵跃而起,一式“力劈华山”,迅捷如雷,压顶而来。

    那大哥举双钩挺臂招架。剑钩相遇,白玉堂只觉钩上有无比力道,借此力拧身出脚,横踢向旁边的金鳞。

    金鳞措不及防,并无退却,挺蛾眉刺竟迎了上来。

    白玉堂甫踢到其衣衫,便即收脚退身,蓦地右手横剑拍在其臂膀之上。一拍之下,撤身收剑,夜风里持剑长身而立,冷笑以待。

    刚才他若直削,一招之下金鳞一条臂膀已经废了。

    几个起落,白玉堂用最常见的套路向三人招呼一遍,只有那位大哥功夫不可测知。

    白玉堂站在那儿不住冷笑道:“没想到,当年痛饮黄河岸,钩挑黄河老妖的摩山大剑,几年来江湖不见其人竟是龟缩于此,做了逆贼的走犬。你不配和我动手。亏得我素来仰慕你狂放不羁,仁侠江湖!”

    那位正是当年号称摩山大剑的龙云鹏。

    龙云鹏道:“身穿白色夜行衣,锦衣夜行,阁下可是锦毛鼠白五爷?”

    白玉堂答道:“正是!”

    龙云鹏道:“五爷慢动手,我有话说。”

    白玉堂道:“没骨气的家伙!屈身逆贼,跟你有何话说!”

    龙云鹏道:“你口称襄阳王为逆贼,想来朝廷和开封府对襄阳王必是有所戒备。我兄弟处身于此,自有苦衷缘由。五员外今夜前来,必有所图。五员外侠肝义胆,武艺盖世,但我奉劝一句,此地消息甚多,望五员外谨慎为是。后会有期。”

    言罢,冲着二位结义兄弟道:“老二、老三,我们现在就走,不回房了。”

    老三名叫何老三。他兀自嚷道:“白老五休得猖狂,三爷今天吃亏不服,再来比过……”

    金鳞喝道:“老三,走!”那老三瞪了白玉堂一眼,悻悻的跟着两位哥哥走了。

    白玉堂在树上听了他们的言语,知道他们是真正逃离此地。也知道以前的摩山大剑是位重情重义的汉子,只是不知其为何沦于此地罢了,便向他们低喊一声:“过了四更便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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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龙云鹏听了,回头抱拳道:“多谢提醒!今夜暗语---太原公子。告辞!”

    三人不再回头,径直走了。

    白玉堂轻纵疾跃,展开轻身功夫在襄阳王府内寻来觅去。

    包相在部署时讲道,王府内有份名册,上面的人物皆是推拥襄阳王的。襄阳王造这份名册原本是为了勒令属下。因为一旦事机败露,名册落入朝廷,在册之人难逃干系,只有保定了襄阳王。

    襄阳王府极是阔大,院落层叠,道路纵横。白玉堂正在奔寻,忽然听见前面有脚步声传来。四周皆是房墙,无处躲避,白玉堂遂纵身跃在房上,伏在顶脊之上。

    不多时,一队夜巡的卫士从房下经过。

    白玉堂向着前方光亮处望去,只见前面耸立着一座楼阁,约有六、七层,门口四个卫士分列两旁站定。楼阁的大门插着两盏气死风灯。

    灯光虽然清晰照映出门楣匾额的“冲霄楼”三个大字,而夜色之中,整个楼阁远望去仍是黝黑的矗立在那里,倒是显得雄伟,透出诡异的味道。夜风吹来,那两盏灯摇来晃去,映的周围物什的影子时长时短,像是在跳动一般。

    白玉堂习惯独来独往,不听颜查散的吩咐,非要夜探王府,其实他并不知道名册放在哪儿,只是游来荡去,希望能够获得些信息,如果能盗取名册,自是更好。

    他见这冲霄楼把守严密,心忖道:“此地或许就是名单所在,即使不是也定是个重要所在。”

    他见门口守卫严密,便绕到楼左侧,四下张望,并无人发觉,轻纵身跃上阁去,珍珠倒卷帘攀住檐角,又向四周望了望,翻身上了二楼走廊。冲霄楼楼身四周是圆环走廊,中心是屋舍建筑,每层皆然。

    白玉堂夜行功夫自不必多言。

    他到了二楼门口,伸手试着轻轻一推,竟是虚掩的,摸出两块石子,打了进去,见并没有毒箭暗弩射出,白玉堂心下忖道:“哪里有什么机关?纵使有,又能奈我何?难道比我的陷空岛强么?”又想起当年展昭被困陷空岛之事,不禁一笑。

    奇怪的是,一路走过,并无阻碍,到了第四层,刚踏完楼梯转过弯,蓦地门口现出两个守卫,不禁大吃一惊。还未等那两人近身,白玉堂一个“毒龙出洞”,电掣般一剑刺出。“噗”的一声,冰冷的剑直贯入左首那位咽喉。那守卫“哼”都没一声的载到在地。

    白玉堂转身形回剑直指右首守卫。等到剑尖抵到喉咙,那人仍是不动,如泥塑铁铸一般。白玉堂已然明白,这两人早被点了要穴。饶是如此,白玉堂还是剑尖一送,结果了他的性命。

    越是没有动静,越是令心狠剑毒的白老五心惊谨慎。

    白玉堂一步一探,甫踏上第六层,蓦地火光一亮,接着一阵风奔面门疾利而来。

    白玉堂借着火光,觑得一白衣人挥掌向自己拍来,掌风凛冽,呼啸劲烈。

    白玉堂猝不及防,来掌已到,右脚一撤步,左掌运力迎上,右手剑便欲上递。对面那人一声冷笑,白玉堂便觉对手掌上力道如狂涛巨浪。白玉堂被震开四五步,那位也是退后了三四步。

    只听一声清脆的笑,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道:“身穿白色夜行衣,白老五果然好功夫!”

    映着光,白玉堂仔细打量这少年。只见他身材修长,一张国字脸,两道卧蚕眉,点漆般一双虎目,二十来岁,郎艳独绝的一位美少年。

    白玉堂答道:“好内功!”,心下却忖道:“如此年纪却有如此功力,不知何方人物,是敌是友?”

    两人都没动,僵了一忽儿。

    年轻人突然道:“你果真是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答道:“正是你家五爷!不知小子是那家的?”

    那人哈哈一笑,也不答话,自语一声:“你来的正好,今晚就替我做个冤家吧。”,言毕突然对着楼外一声长啸,喊道:“白玉堂在此!”

    白玉堂听到啸声便觉不好,心道:“此人是敌非友!”挥剑直刺那人心窝,剑势凌厉至极,毫不留情。

    那青年右手一晃,已然多了把扇子,未见脚动,“嗖”的已退后数步。

    白玉堂暗忖:“好俊的轻身功夫!实是平生劲敌!”

    白玉堂提气运功,身法也是快极,身形直逼那人,剑势不变,依然奔那青年前胸而去。

    那人合扇拍出,格开剑身,扭身形纵在左侧,一掌拍出,攻向白玉堂右肋。

    两人战在一处,掌风呼啸,剑气鼓荡,刮的那堆火焰跳动摇晃。

    白玉堂适才看到这堆火分明是一件被燃了的玄色夜行衣,想来是这年轻人的,可心中却是不解:“此人夜行至此,必是不利于襄阳王,却又为何对窗外大喊大叫,惹来兵丁?更奇的是,他又为何脱却夜行衣衫,岂不自报家门,难道他不想逃出此地?”

    里面争斗生死,外面已是呼喊连天。

    聚集士兵的跑踏声,喊叫声在夜里听起来更是响亮。火把油松已明晃晃的照的楼外通亮。

    只听得带队的大叫:“把重阳阁冲霄楼给我围住,莫走了白老五!”

    “是!将军!”应答声此起彼伏。

    忽然有人喊道:“快闪开!快闪开!夏剑客来了!张寨主也来了!哎呦!属下给王爷磕头!”

    原来襄阳王也已到了楼下。

    白玉堂越斗越是心急,三十几个会合竟是未战下一个从不知名的小子,实是生平未见之事。

    蓦地那堆火灭了。楼外灯火通明,楼内却漆黑一片。

    那人一退步,挥手一掌虚空劈向那堆灰烬,掌力把灰烬鼓荡起来,接着扇子一张,“唰唰”几下,灰烬被扇到窗外。

    夜风戚戚,片刻间衣衫的灰烬随风而去,一干二净。

    耳听那人对着窗外喊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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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盗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盟单兰谱!切莫让他逃了!”

    白玉堂方才见他打扫灰烬,正不明所以,忽听得此言,蓦地醒悟:“分明你监守自盗,却又赖我!好奸的崽子!今朝却被一乳臭未干的小子耍了!”眼看外面人众越聚越多,抽身奔向走廊,寻找逃脱机会。

    那青年纵身挥扇拦住,两人缠斗不止。

    只听外面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小锡吾儿!不要惊慌!谁给我拿下白老五?”正是襄阳王的声音。

    话音甫毕,背后走出两人,一黑一白,齐声道:“王爷!我们去!”正是五阴剑客庄子勤,绝命剑客叶秋生。

    襄阳王道:“庄大侠,叶大侠!好!务必救下小锡,拿了白玉堂。”

    两人得令,也不答话,纵身而起,跃在二楼,再一纵,已到了四楼,踏在走廊扶手之上,借力直入六层,俱是绝顶的轻功。

    白玉堂正与于小锡激斗,蓦地两条身影从窗外飘入,一前一后,扑奔自己而来。

    前面一白衣人“啪啪”两掌拍出。

    白玉堂只觉阴冷冷一股风袭来,一股寒意缘臂而上,来掌倏忽之间已到面门,掌势迅捷而掌上力道却是阴柔无比,不敢大意,长剑斜撩向白衣人来掌处,一朵剑花抖开,剑势更是迅捷凌厉。

    白衣人半途收掌,纵在左侧。

    白玉堂正自叹世上竟有如斯掌力,不及喘气,却又有一把软绵绵的黑剑似若无力的慢吞吞递过来。

    正是黑衣人紧接而至。剑虽慢来,却是急至。

    黑衣人软剑轻飘飘的与白玉堂钢剑相遇,蓦地那剑如灵蛇吐芯般,裹着白玉堂剑身,盘旋突奔,剑气凌厉中透出阴森。

    白玉堂陡地停剑在半空。

    “嘎”地一下,黑衣人正自舞动的裹在其上的软剑亦随之停滞。

    白玉堂趁软剑尚未展开,运浑厚功力,贯于右臂,收剑急撤。眼看被裹剑抽出,“唰”地一声,却又直挺挺刺了出去。几下变化,只在刹那之间。本是些机巧之剑术,江湖之人可谓无人不会,可又有谁能有白玉堂施展速度之快,应变之捷?

    那黑衣人正是绝命剑客叶秋生。

    叶秋生见白玉堂撤剑,亦是用力向后收,软剑如一条白蛇黏在白玉堂剑上,倏忽之间,对方竟又把剑送了回来。

    叶秋生不愧是名剑,不知他用何种力道,陡地那软剑伸展开来,阴柔的气象一改为刚猛,硬将白玉堂的剑格开。

    白玉堂只求收手,不求激战,急退一步,扫视四周,松把之下不知围了几多襄阳王的部属。

    叶秋生亦是退开一步,道:“白老五,凭你这几下,难怪三侠五义这些年如此出尽风头,难怪你狂!”

    那白衣人正是五阴剑客庄子勤,他却是一言不发。

    此时传来襄阳王的声音:“二位剑客!情势如何?”原来襄阳王暗自揣摩:“白老五既来,那必定是开封府有了什么动静,就说明赵祯或许将有动作于我。今朝必要擒了白玉堂。”

    襄阳王又道:“小锡!务必生擒白玉堂!”

    楼上几位听到襄阳王催促,便欲动手。

    却是白玉堂抢先一步。白玉堂漫卷西风,剑舞四方,逼开三人,早已看准楼下围兵方位,破窗而下,奔襄阳王方向而去。四下围兵急聚于襄阳王四周,以护卫襄阳王。

    庄子勤见白玉堂要逃,奔至窗前,朝着白玉堂的方向,手一挥,甩出三枚五阴透骨钉。

    白玉堂听风辨器,半空中剑尖一顶阁墙,借弹力荡向围兵少的地方。

    白玉堂躲过透骨钉,却听见围兵之中“哎呀”惨叫之声不绝。想是透骨钉钉到了围兵当中,伤了数人。

    白玉堂剑舞如花,风车般在围兵中落下。其脚甫一触地,四面围兵挺枪挥戟,刀剑并下,一层层围将过来。

    白玉堂可谓功力绝伦,剑扫脚踢,招招必杀,丝毫不顾及卫兵的性命,地下满是断戟残臂。被白玉堂杀伤的士兵倒在地上,可紧随而上的士兵无情的踩踏过他们继续奔白玉堂杀去,一时哀号连天。

    白玉堂且战且退,一步步向门边杀去,望着不知几许的如潮围兵,心忖道:“如此太多,何时杀完?天却才交四更,四哥他们还没到。难道我今一天葬于此地?听天由命吧,杀到几时是几时。”索性使开了手段。

    一名执戟兵挺戟直刺而来,白玉堂薄剑一搭戟身,运丹田混元气,气游周身,发于臂腕,一抖剑身,那戟早已被震飞向天。那执戟兵兀自不信,呆立在那望着他飞天的神兵利器,白玉堂薄剑已销过其咽喉。

    楼上庄子勤纵跃而下,半空中接过那正飞升的戟,冲着白玉堂掷了过来,力道大极,发出“啾啾”的破空声。

    白玉堂右手剑狂扫,猛地转身,左手抓过一人,朝天一掷。“噗”地一声,那戟从那卫兵天灵刺入,从胯下斜出,几为裂成两半。那戟串着一名卫兵,却是余势未衰,硬生生戳于地上。那名卫兵被钉于地上,兀自摆来摆去,死状惨极。

    围兵越聚越众,白玉堂正自冲突难出。

    方此时,庄子勤从天而降,凌空屈膝,单掌直击白玉堂天灵盖。

    四周皆是围兵,白玉堂难以躲闪,便双足一蹬,举剑过顶,使一势“蛟龙出水”,旋腾而起。

    眼看薄剑削到肉掌,庄子勤收右掌,倾身躯躲开来剑,横里左手五阴掌倏忽击出。白玉堂腾在半空,收剑已是不及,于是左手运气出掌,硬生生接了庄子勤一掌。

    两掌相交,一声闷响。

    两人本是一上一下,白玉堂被震得跌了下去,只觉呼吸急促,一股阴寒之气缘着左臂隐隐而上。

    庄子勤被荡开丈外,跌落在地,双脚着地,晃了两晃,从未见说话的他缓慢而简洁的道:“好功夫!不过,白老无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