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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螳螂与黄雀

    前面三座垒城撑死了也就两丈高度,而眼前的北望座约莫有三丈左右,相比较而言更为雄伟。城下更是被秦军挖出了一条护城河,宽数丈,无疑又增加了赵军的攻城难度。

    “吩咐下去,退后十里扎营,明日一早让将士饱餐一顿。”由于粮道被断,近日来军中未在战斗序列前列的士兵已经由一日两餐改为一餐,辅以部分干粮,幸亏全军将士体谅,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整个赵军营地,灯火通明,明日就是决战,不知道此战过后会在这留下多少袍泽尸骨,故而赵括特意解了宵禁。

    第二日天刚亮,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王龁没有采取稳扎稳打的守城战术,与赵括一样,都是选取了阵而后战。

    此举倒是没有出乎赵括所料,虽然前几日的三座垒城之战,秦军损失了几万人马,但满打满算现在还尚存七十万士兵。王齕若是手握七十万大军还不敢出城一战,就算是成功守住了城池,还是会为人诟病。

    “王龁要是安分守城,此战胜负还尚未可知,从他敢出城与我一战时起,就决定了他今日败亡的命运。”与麾下面带忧色的将领不同,赵括就算到了此时,仍是信心满满,口中说着其他诸多将领认为的大话。

    甚至有部分将领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溃败之后,如何能够最大限度的将士兵安全带回。与商鞅变法后举国皆兵的秦国不同,赵国自立国起始就处于物资贫乏,人烟稀少的困境中,长平四十五万大军已然是赵国近半的兵力,可以说此战已经押上了赵国国运。

    战鼓刚敲过一响,秦赵两方处于最前方的数个步兵大阵同时行动了起来。两军之间相隔两里的距离对于开始冲锋的士兵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咻咻咻”秦军后方的五个弓兵方阵同时拉动弓弦,数万只弓箭组成的箭雨如飞蝗般密密麻麻落下,即使绝大部分赵军在第一时间就高举盾牌,但还是被秦军转眼夺去了数千赵军的生命。赵军这边也不甘示弱,三个弓兵方阵同样还以颜色,只不过造成的杀伤力明显不如秦军。

    箭雨刚射完两轮,两方大军已然狠狠撞在了一起,战场上顿时血肉飞溅。

    双方开始肉搏,弓弩一时间也没了作用。秦军弓阵偃旗息鼓,赵军这边可没有停止的打算。一群穿着灰色短衣,头发作披散打扮的古怪匠人拉着数十架全身包裹着灰布的巨大战车出现在队伍后方。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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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揭开灰布,露出里面隐藏的真身,竟是几十架投石器。知晓秦国弓弩之利的赵军怎么可能会不做对应,而这十几架投石器就是赵军为秦国弓阵准备的大餐。而这些打扮与众不同的人便是由赵括花了大代价特意请来的工家众人,从现身不到半刻钟,工家众人已将几十辆投石器全部组装完成。

    七十万大军所组成的队列,人群密集,负责投石器的赵国士兵甚至都不需要特意瞄准。伴随着一声声机括声被敲响,巨大的石块以极快的速度飞向秦军弓阵,落地之初便将数丈范围的秦军全部压扁,鲜血伴随着破碎的肉块四处飞溅,随后石块余势不减又往前滚了几滚,所过之处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色通道。

    秦军毫无防备之下,一下子死伤惨重。等到第二波巨石落下,秦军终于反应了过来,这种石块虽然看着唬人,但是一品境高手就足以应对自如,更不提秦军圣境级别高手出手拦截,一拳就将数块飞石打破,变成小石块四落。散落的石块虽然较之之前小了不少,但仍有拳头大小,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依旧有不小的危险,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不管赵军花样如何百出,随着双方兵力不断增加之下,胜利的天平渐渐向着秦军一方倾斜。

    眼看赵军伤亡越来也大,陈奇不忍,上前请命道,“末将愿率两万左骑兵攻击秦军侧翼。”

    “现在还不到时候,暂且退下!”赵括眼皮都不抬一下,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将军!”陈奇心有不甘,死死盯着赵括。他不知道赵括有何后手才能这般信心十足,但若真等颓势变成了败势,到时候只怕神仙难救。

    “退下!”见陈奇还跪在眼前,赵括语气不由变得严厉起来。

    陈奇只觉得牙齿都要咬碎了,恨恨看了一眼赵括,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就要往外走。赵平一把将其拦住,这要是背上阵前抗命的罪名还能得了。

    “且再看看。”

    秦赵两军交战正酣处,北望城四周突兀响起无数喊杀声,只见身着各色盔甲的大军从四个方向杀出,已经逐渐显出败象的赵军在这股援军帮助下,重新站稳阵脚,与秦军分庭抗礼。而秦军显然没料到赵军竟然在自家城外埋伏了如此多的伏兵,被冲击之下一时间军心不稳,前锋大军更是在赵国不计代价的猛攻下下节节败退。

    一道道指令不断从王龁口中发出,接到命令的传令兵飞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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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军大营奔去。秦军本来骑兵数量稀少,白起为了截断赵国粮道更是调走了杀神军。而杀神军又是重甲骑,皆要配备一人双马,结果造成秦军马匹数量更为短缺,如今还能拿出手的仅剩三万骑兵。本想用作奇兵一锤定音,此刻只能用来先阻挡已经逼近本阵后方的楚军。

    “白起老儿哪想得到,此战本来就是我赵魏齐楚燕五国联合谋划,特意为他设下的陷阱,”赵括坐在马上,对着天空张开怀抱,似要将这方天地都揽入怀中,“除了燕国,其余四国各派了十万大军以及诸多圣境强者,等收拾了他的本部大军,区区杀神军这疥癣小疾挥手可去。”

    原先对赵括种种质疑的众将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赵括先前决策部署如此奇怪,根本看不出名将之后的影子,就连赵平也对其十分失望。如今谜底揭穿,才知道赵王与赵括下了如此大的一盘棋,此战如是能将白起王齕一部歼灭在此地,不但秦国这十几年聚集的大势被拦腰斩断,赵国可以完整吞下上党郡,更可以借此大势一跃成为诸国之首,兵锋直指函谷关。这一刻已然不远。

    场中大战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十几里外的山坡上,一群白甲骑士正在观战,赫然是本应在赵军后方扰乱粮运的白起以及杀神军。

    “赵括小儿打得一手好算盘,其野心之大,连其父赵奢都比不过,真以为老夫不知道吗!”话虽如此,若非在五国之中早埋下了一颗钉子,此次一时不察之下还真有可能着了赵国的道。

    “王贲将军的虎贲军,在接到陛下手谕的时候起,便已经开拔,按照出发时日来算,还剩半日可至。陛下说了,此战他甘愿成为白将军的马前卒,此行不光是咸阳宫的禁军,更是下令河内郡所有十五岁以上的青壮参战,一共三十万大军已经将河内郡打造的固若金汤,阻断了燕赵所有援兵之路,我等九人在此期间也尽归将军调遣,请将军放心一战!”

    白起马前跪着九个全身笼罩在黑雾之中的神秘人,在其身上就连生气也探查不出,与死人无异,白起认得,正是嬴政近卫。九人为一组,领头者有亚圣实力,剩下的八人各个也有近圣实力,九人联手之下,就连自己也讨不了好。

    “如此一来,那本将可要将这长平杀个尸山血海出来了,也不枉杀神军这一名头。”

    身后数万杀神军早已厉兵秣马,只等白起军令一下,便要杀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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