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京姚氏家族自其定居开京即为开京望族,也是朝鲜半岛历史上声势显赫的名门巨族。
开京姚氏家族“自高丽太祖以来,历三代而盛,至穆熙而盛,朝鲜而盛极,独立以后,余芳犹存。在上下一千年间,豪杰俊迈,名卿贤相,摩肩接踵,辉耀前史,茂郁如林,代有伟人,彪炳史册。”其家族人物之盛、德业文章之隆,在中外历史上堪称独无仅有。
开京姚氏家族公侯一门,冠裳不绝。正史立传与载列者,一千余人;名垂后世者,不下千余人;七品以上官员,多达三千余人。
据《开京姚氏世谱》统计,开京姚氏家族在历史上曾先后出过领议政三十九人(宰辅),大将军五十九人,中书舍八十四人,判书七十五人,侍郎六十四人,常侍五十一人,御史八十七人,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一百二十五人,府尹二百一十一人,郡守三百七十七人;封爵者,君一百八十九人,府院君七十九人;与王室联姻者王后三十三人,世子妃四十四人,王妃六十二人,驸马五十一人,翁主五十人等,真可谓“将相接武、公侯一门”,朝鲜“宰相村”由此而得名。
而姚氏的后代,居然又出了一个联合国秘书长,可称千古佳话。
程越住进府衙,用王昛送来的酒肉犒赏三军,也让连日奔波的大军暂且歇一歇脚。
府衙开宴,朴球始终默然不语。洪茶丘一意孤行,构陷金方庆第三次入狱,他非常痛恨这种行径,故此不愿与洪茶丘搭话。
洪茶丘心里明白,但他对朴球并不如何看得上,当然也不在乎朴球不理会自己。
程越努力嚼着简陋的高丽食物,实在难以下咽。好在席间有些烤肉之类的东西,才总算让他没饿肚子。
金炼满脸歉意地道:“王爷,鄙国饭菜远不及大宋,王爷受苦了。”
程越笑道:“不会,我带兵在外,什么没吃过,这些很好吃。”
金炼大为感动,向程越深深一礼,没有再说什么。
洪茶丘向程越敬酒道:“王爷,此次东征,打算从高丽征调多少兵马?高丽王已准备了三万精兵和一万水军供王爷差遣。”
程越道:“不用那么多,我的兵力足够用了,水军我只用大宋的,高丽只要出一万辅兵给我就可以,再多反而不美。”
洪茶丘本有意争功,闻言急道:“王爷,高丽兵马并非无能之辈,各地还有蒙古驻军,忻都大人和末将也久经战阵。随时听候王爷调遣。”
程越笑道:“此事等到开京再说吧。”再不理会他。
洪茶丘急出一身汗,却没有开口的机会,朴球在远处暗暗发笑。
用过饭,程越回到后宅,完泽和众妾正在休息。柔娘见程越进来,噘着小嘴娇嗔道:“王爷,这里房屋狭窄,食物难吃,刚才依依姐姐都吐了呢。”
程越连忙上前握住叶依依的手,笑道:“有这么难吃么?”
叶依依摇头苦笑,弱弱地靠到程越身上,道:“王爷,高丽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奴知道王爷不喜欢浪费,所以一直努力往下咽,可胃肠就是受不了,那股味道,唉,奴只好多吃几口烤肉,别的再也不敢尝试。”
程越轻抚叶依依的俏脸,心疼地道:“我去炒几个菜给你们吧,之前没想到高丽的食物这样难以下咽,没让厨子动火。”
叶依依甜笑道:“不用,奴最后吃饱了,王爷还给奴带着肉脯呢。”
程越低头在她樱唇上轻轻一吻,道:“好,等到开京时我再给你们做。”抱着她对完泽道:“你是不是也吃不惯?我们以后不如自己来做。”
完泽嫣然一笑,道:“我们的胃口啊,都被王爷给惯坏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绝不会让王爷的心头肉受苦。”
程越大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谁受苦我都舍不得。”
囊加真道:“王爷,你今天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好像心里面很生气。”
程越点头道:“确实如此,王昛和忽都鲁坚迷失都很不像话,尤其是忽都鲁坚迷失,一点没有个王后的样子,连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我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怎么对得起完泽和高丽的百姓?”
完泽担心地道:“王爷,父汗对忽都鲁坚迷失非常宠爱,王爷教训她过了头,父汗大有可能会对王爷不满。”
程越道:“若是父汗不高兴只好随他,我不能因为怕父汗不高兴就让完泽受委屈,更不能让高丽百姓受苦。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囊加真绽放出笑容,道:“王爷只管去做,父汗生气的话还有我呢,大不了让父汗罚我。”
程越笑道:“知道了。我们一路赶得急,多抢了几天出来,正好可以在开京多逗留些时日,那里会有不少事情要做。”说着开始脱衣服。
丽云和丽春见程越要休息,连忙抢先牵住程越的手,道:“今天轮到我们来服侍王爷入浴。”
程越笑眯眯地搂住她们的腰肢,到旁边的屋里洗去一身尘埃。
得到粮草的补充后,程越行军从容了许多,肃州离开京很近,大军前行一日,前面一彪人马迎面而来,当先一员大将,胡服辫发,身形魁梧,长得却是一张汉人的脸,打马向程越奔来。
不劳程越动问,洪茶丘马上道:“王爷,他就是凤州屯田经略使刘复亨刘将军,本是山东汉人,在高丽为官。”
程越打量几眼,微微点头。
刘复亨来到近前,施礼道:“敢问是脱欢王子、囊加真公主、完泽公主、忽土伦公主和镇南王殿下么?”
程越还没说话,脱欢就勃然大怒,一鞭子抽到刘复亨肩头,痛得刘复亨呲牙咧嘴,心里不明白哪句话得罪了脱欢,但必须先下马跪倒在地请罪。
脱欢怒道:“我姐夫是东征的主帅,竟被你这个奴才给放到后面才说,你以为我们是在上朝么?”
刘复亨心中大骇,原来如此!镇南王的地位之高,竟然还高于皇子么?忍痛道:“皇子恕罪,末将一时口误,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越拨开脱欢的鞭子,道:“算了,他是无心之失,不能全怪他。”
脱欢很听话地收起皮鞭,静静立于程越身后。
刘复亨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脱欢身为皇子,竟然如此服从镇南王的命令!高丽王和王后不会闯祸了吧?
刘复亨谢过程越,道:“王爷,高丽王与王后殿下、忻都大人、石抹天衢大人率高丽文武百官,于开京城外十里国清寺相迎,特命下臣前来通禀。”
程越道:“好,你先回去吧,我们很快就到。”
刘复亨深施一礼,率军先行回禀。
再往前走十余里,前面的山脚下果然看到一座寺院。寺院门口冠盖云集,护从密布。当中一辆大辇,装饰得格外庄重华丽,当然是王昛和忽都鲁坚迷失的车辇。
大辇中人望到脱欢和程越的旗帜,车驾即缓缓启动,后面跟着高丽百官,向程越迎了上来。
程越勒住马头,等待车辇到面前。
在离程越只剩十几丈的时候,车辇的竹帘被挑起,王昛和忽都鲁坚迷失现出身形,坐着向脱欢和囊加真躬身行礼。
程越没动,脱欢和囊加真见状也不动,其他人更不会违背程越意思,身体都保持直立。王昛和忽都鲁坚迷失行礼过后,竟然无人对他们回礼!
高丽群臣皆大惊失色,镇南王刚到高丽,就要给忽都鲁坚迷失公主和高丽王一个下马威么?难道是镇南王看出高丽王有心与他分出上下尊卑因而不满?
忽都鲁坚迷失面色一沉,却没有马上发火。脱欢和囊加真没有还她的礼虽说很傲慢,她也不敢贸然造次。
终于与程越面对面,双方都在彼此打量。忽都鲁坚迷失今年只有十七岁,两年前生下王昛的次子王谌,人长得其实姿色端丽,只是面上会隐隐透出一丝戾气,让人难以亲近。
王昛与蒙古贵族的打扮并无不同,留着蒙古人中间秃旁边结辫的奇葩发型,身形因为经常打猎保持得还不错,神情略显阴沉。
王昛与忽都鲁坚迷失的坐辇旁有两名衣着华丽的贵族。一名是蒙古人,长相凶狠,身高臂长,不用说,肯定是忻都。另一个身着的也是同样的服装,却是契丹人,定是石抹天衢。
忻都和石抹天衢下马行礼,忽都鲁坚迷失在车里笑道:“脱欢哥哥,囊加真姐姐,好久不见,你们一向可好?”她自恃身份,不愿主动对程越和完泽问好。
脱欢和囊加真还是不答话,目光都放在程越身上。
忽都鲁坚迷失不由有些惊慌,转头才与程越对上眼神。
程越也在看着忽都鲁坚迷失,微微一笑,道:“臣中书左丞程越,拜见安平公主殿下。”说归说,身未弯,手未动,低头盯着忽都鲁坚迷失,哪有半点臣子的礼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