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朝凤!
童渊终于使出了这套他的成名枪法,实际上百鸟朝凤枪法最开始就只有一招,是他年轻时候自创出来的,这一招枪法讲究的就是三个字,快、准与狠,与他的“势”倒是十分吻合。
当时就凭这一招,童渊就几乎打遍河北绿林无敌手,闯下了偌大的名头,而时至今日,随着时间流逝阅历丰富如今他的眼界比当初更加开阔实力比那时更强,心境也更趋成熟稳固,这就使得同样的名称,当时只是一个绝招,现在却成了一整套完整的枪法,这套枪法被他无数次的演练加以完善,越到后来越是浑然天成,所以在他门下三位弟子中,只有最晚收的关门弟子赵云能说尽得他真传,便多是在这百鸟朝凤枪法之上,当然后来赵云根据自己的风格又有演化,这是后事暂且不表。
此时童渊显然也是被逼急了,百鸟朝凤枪法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这种时刻,他是轻易不会使出来的。
若是平常,他只需要将其他枪法使出来,就无往而不利,那些枪法招式虽不如百鸟朝凤,相去也不能说太远,可吕布与王越的联手,这天下间恐怕是实在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一定能够从容应对。
毕竟这两人本身的“势”看似矛盾,可他们都是站在这天下的武力金字塔顶尖的人,亦都是领悟力极强在武学上更是聪明绝顶的人,这般人物有一个都已是极难得,任何人不可轻视对待,更何况他们两人风格一正一奇,冥冥中却好似正暗合了阴阳相调、矛盾共生的规律,竟然出奇地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这时候联手绝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是一种犹如质的飞跃般的突破。
在这样的对手面前,童渊再也无法完全保留,而当他一使出了压箱底的枪法,他整个人的气势便又是一变,让吕布与王越同时心惊。
虽惊但却不乱,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收手,他们知道若是以为换招之际总需要有所停歇,而这个时候正是童渊调节自己的时候,也应该是他最薄弱的时候,那就大错特错了,似童渊这样的强者,又怎么可能会不意识到这点?虽然不清楚隐藏在机会后面的祸患是什么,两人却不会去尝试。
见此童渊嘿嘿一笑,道:“至少你们不会像从前那些蠢人一样,以为这是好机会而着急下手,否则的话……”
他并没有说什么,但吕布与王越心头俱是道了一声果然,他们并不觉得童渊是在危言耸听,因为仔细回想一下真如这童渊所说,就在他枪法套路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转换的时候,中间留下的那个破绽现在想来更像是一个陷阱,因为当时的童渊持枪姿势明显还是维持在一个基本的进可攻退可守的姿态,而非完全无所防备,若吕布二人真一时急切恐怕有得后悔。
与童渊交手不仅是在体力上有消耗,精神上也要时刻保持紧张和警惕,这才是最累人地,而对于吕布来说,便是华佗五禽戏在这方面也无法带给他更多的帮助,只能靠自己意志。
他既然已经坚持了这么久,现在自然也没有放弃的道理。
而童渊的凤凰枪这时候已经变得十分夺目,百鸟朝凤枪法最明显的特征,便在于凤凰凌天、百鸟朝奉的那一种独一无二的气势,这显然与他自己本身的“势”有些不一样,不那么混沌要更加纯粹,但童渊已经完成了那种转变,此刻的他就给人唯我独尊的压迫;而他的凤凰枪,则更好似专为这套枪法所制(但实际上铸造出来却还是再童渊创出百鸟朝凤枪法之前),就在童渊两手挥舞间,在枪身上的那只神鸟凤凰就像是突然间活过来了一般,振动翅膀、抖动尾翼,精神烁烁、威风凛凛。
吕布与王越越发觉得艰难起来,进攻就如泥如大海,百鸟朝凤,童渊是“凤”,他们便成了那“百鸟”中一员,既要“朝奉”自不可能伤害所以往往他们气势汹汹的攻击到了童渊那里就像是打在棉花上面一般无力。
而实际上这却是被童渊卸去了力量,对于力量的掌控童渊这才叫玩到了极致,不仅是对于自己的力量,还有对于对手的力量,吕布二人就觉得自己现在是在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也幸而他们的实力强悍自制力也足够,才没有被完全操控,可这足以说明此时童渊的可怕。
在他这里枪法已经不只是枪法,若只是如此倒还罢了,问题是童渊并不是只会站着不动的木偶,不可能只是任由吕布二人攻击而不反击,而吕布他们的攻击无效,却也无力对抗童渊的反击。
同样是在于力量上做文章,童渊的反击干脆果断,而且那力量很奇怪,其中似乎还带着一点震荡,让吕布二人的虎口都觉得刹那有些麻麻的感觉,似乎不强烈却在那一瞬让他们险些有丢掉手中兵器的冲动。
“呀!”
吕布怒了,若说前方是洪水他便要逆流而上,紧咬着牙关、紧绷着神经,这一刻的他前所未有的紧张,却也前所未有的兴奋,他好像突然进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身体是疯狂地,头脑却还保持着清醒与冷静。
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对自己是好是坏,他只知道胸中好像有许多东西要发泄出来,连旁边的王越都有些被他这时候的反应吓了一跳。
童渊眼中异芒一闪,似乎并没有在意吕布的变化,凤凰枪再次一抖,在空中虚画出了许多个枪花,而这些看似虚无的枪花却好似将王越的剑缠住,可方天画戟却在当时就立刻崩碎纠缠然后在虚空中直打了两三个转便挺直刺过来。
“你有百鸟朝凤枪法,那就尝尝吕奉先的虓虎之怒如何吧!”
这一刻吕布的双眼中尽是疯狂之色,童渊的瞳孔猛地一缩,在一刹那间竟然捕捉不到方天画戟的轨迹了,这令一向稳操胜券、胸有成竹的他突然一个慌张,心境就是如镜的水平面,慌张之下涟漪顿生,心境被破破绽自显,来不及管这一切怎么发生的王越突然如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像是早有预谋一般斜刺里就一剑西来。
而吕布的方天画戟正到童渊眼前,“铿”凤凰枪再次坚挺住了,枪身犹如绽放的凤尾绚丽漫天。
可惜这抹绚丽没能够坚持多久,就完全凋谢了,因为有一抹更加艳丽、却也更加惨淡的红,就从童渊的左肋下心口处绽放,好像突然爆裂开来,瞬间浸染了他的整个胸前,在那里一截剑刃寒光尽显,分外妖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