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终于过去了,希望学子们都能够获得自己满意的成绩,像是“黑白无锋”童鞋呵呵;然后我的调整也差不多了,今天开始逐渐恢复较为稳定的更新;最后新的一周了,大家顺手丢一个订阅吧~)
谷罗城西北边背临这座山,当地人叫做安乐山,盖因当地人多将那些死者就地安葬在山上,久而久之形成了惯例,这边山岗处处可见坟冢,若是夜间来此,光是呼啸山风和幽深夜气中此起彼伏的墓碑,也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
就是在白天,没有什么事情,这里也很少有人走过,或许是因为少了人迹的践踏和人烟的摧毁,这里的自然生态保存的非常完好,除了通往那些坟冢的小道,还有谷罗城过西北而去的那峡谷间的山道,再难看到有人出现过在这里的痕迹。
但此时窸窸窣窣,一队甲士从山径处往上攀沿,拨开了长得齐人高的杂草,间或用手中的兵器斩开拦路的荆棘丛。
他们的目光坚定,在黑暗中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脚下步子一步一步踩得坚实无比,一种虽然沉静但却如同火山爆发的前奏一般的氛围在空气中缓缓酝酿着。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但目标却很明确,沿着山径一直等到了一个坡上才停下来,而后一排人迅速转身停在原处,目光却向下方望去,从他们这里看过去,看到下方正好是从安乐山入谷罗城的那道峡谷。
此刻峡谷里,一支匈奴大军在沉默中走过,这是于夫罗的前军,也是先锋,是做探路之用,虽说于夫罗并非一个有耐心的人,但也不代表他就一定很鲁莽,于行军打仗上,他还是有着很丰富经验的,对于汉人兵法里逢林莫入、逢谷必查也都有些心得,面对这个峡谷虽然享用作为捷径的便利,却也不可不察其中暗藏的危险。
只是很多时候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区别,似乎更在于谁能够真正更有耐心的隐于暗处,否则任是狡诈入狐也终有失手的时候。
而在后边中军前面骑在自己宝马上,于夫罗的脸色阴沉如水,呼厨泉领着斥候先行一步探路他是知道的,而且与其约定了过一段时间便派人回去通报一次,既是汇报情况同时也是为了表明安全,可直到现在人却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不由得让他不担心和小心;不过就是这样,于夫罗这大军还是不得不前进,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呼厨泉发生了什么事,更不会相信自己的踪迹已经被敌人所察觉了,这一点古怪还无法阻止他的大军。
当然于夫罗也不会就此莽撞地闯进去,他令大军变阵,命一支先锋在前且让其中一人伪装成了自己的模样,在前面走着,自己领着中军却在后面先观望一阵情况再说。
在中原汉人的地方呆了一段时间,于夫罗学会最多的地方,便是耍诈,他不会如同其他匈奴人那般只知道以势压人,那样或许更有效但有时候再强大的军队也可能会被阴谋诡计大败,于夫罗不会小看汉人,但汉人或许会小看他,而这就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他不介意在这方面耍些小手段。
不过于夫罗所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匈奴大军的前军通过的峡谷两边,怪石嶙峋的陡坡上,一颗颗脑袋就如雨后春笋陆续冒出来了,双眼凝眸望着下方,而就在他们中央,却是吕布本人,他此时就站在在坡前挖的壕沟中,隔着“土围栏”遥望下方,他的旁边就是呼厨泉,此刻看着斜前方那支匈奴军,吕布指着那匈奴大军最前面那个穿着最是威武的大汉,冲呼厨泉问道:“那人,就是你们的单于?”
呼厨泉循着他所指望去,眼中一丝诡色闪过,虽然很快隐去,但还是被另一边时刻注意他的贾诩捕捉到了。
眼见着呼厨泉没有反应,吕布正还要说些什么,贾诩已经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主公不必问他了,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不过诩看他刚才看那匈奴大汉的眼神不太对,而且据诩所知,这于夫罗在汉人之中厮混了不少日子,恐怕也不是个鲁莽之辈,不可能连派出来地斥候还没有将消息传回去,就贸贸然率领大军进入山谷而且还自己抢在最前面,若诩猜得没错恐怕这人是于夫罗派人假扮的,只要主公试他一试便知……”
看着贾诩脸上的诡笑,吕布却不觉得惊讶,他可不会认为于夫罗一定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能够做上单于而且收拢朔方郡其父旧部拥有如今这样势力连单于庭都快要完全认可他又怎么会简单?而至于贾诩所说的“试他一试”,怎么试吕布只稍稍想了想就有了主意。
他微微一笑,突然冲着那边大喊一声道:“单于你怎么来了?”
吕布这话一落,却见那个看上去似乎应该是于夫罗地骑马走在匈奴大军最前面的将军竟然转过头去,然后立刻又回过头来,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此人绝对不会是于夫罗本人,因为他的声音是从前方发出来,若他自己就是于夫罗何必回过头去看?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根本就不是于夫罗,而且真的于夫罗此刻恐怕就在后面,所以听到有人叫单于的时候他下意识回过头去,但什么都没有看到之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来。
虽然这些动作很快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但吕布心中就有了底,看来果然如贾诩所说,这于夫罗并没有亲自前来,反倒是让人冒充他走在最前面,显然斥候的失踪还是给了他一定警醒,甚至由此也可以推测他们俘虏的这个匈奴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必然深得那匈奴单于的信任和看重,也因此对于他的长时间没有回去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做出这样的假象来,想要以此迷惑吕布他们。
若贾诩没有发现呼厨泉的异样,他也不会觉得这人有什么不对,顶多只是待会儿动手的时候小心一些,可现在却知道对方是打着试探的主意。
不过方才吕布那一声喊其实已经暴露了,下面的匈奴军已经开始将警惕地目光投向了两边山坡上,大军也已经停止行进,现在就算是隐藏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吕布却在这时候眼珠一转,然后推着被死死缚住的呼厨泉直接跳出了壕沟,却是冲着那边的匈奴军队叫道:“还不看这里……”
立刻有无数道目光投到这边,而那前面头领打扮的匈奴大汉却是失声叫道:“左贤王!”
他这一声叫喊让吕布这边所有人都惊异起来,呼厨泉自己却是大急,但他嘴巴被布条塞住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完整句词来。
吕布这时候已经回转身,望着呼厨泉,愣了一下才笑道:“早该知道你的身份在匈奴人中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左贤王,那可是单于的兄弟啊……”他的笑容十分玩味,在此刻的呼厨泉眼中看来却如恶魔一般。
……
“怎么回事,怎么了?”
中军阵前,于夫罗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突然停下来的前军,沉声喝问。
不过他的问题一时间没法得到回答,因为停下来的是前面,而这调队伍绵延下这么长,消息要传过来还需要一定时间。
于夫罗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问过之后,就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前方一骑飞速而来,却是前头通报消息的匈奴兵回来,等到了于夫罗跟前立刻停马跳下,在地上行礼口中一边说道:“单于不好了……”
“什么事?”于夫罗还能维持镇定,淡淡问道。
那匈奴兵哭号道:“单于,左贤王、左贤王他……被汉人大军抓去了……”
“什么?”于夫罗一愣,反应过来心中便不由一惊,他没想到最坏的结果居然成为现实,自己觉得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但越是出乎意料的发生了。
然后就看他睁大双眼望着这边,那凌厉的目光一瞬间就好像要刺穿了传令兵的心理防线,让他颤颤着又重复了一遍说道:“前、前方……是汉人军队,左贤王他、被抓去了,现在就在、就在那汉人军队手里……”
于夫罗面色阴沉,一咬牙指着前方道:“带我去看看!”
传令兵忙不迭在前面带路,前军分开一条路让于夫罗与他的亲卫一路通过去,不多久便到了前头,而于夫罗一到此处一眼便看到了那边的吕布和被他抵在了身前的呼厨泉,此刻呼厨泉更是浑身被缚住,就连嘴巴也被塞住。
于夫罗死死瞪着那边,双眼珠子都好似要跳出了眼眶一般,不管是吕布军的突然出现,还是兄弟呼厨泉居然被抓去做了人质,这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现在现在想起来,之前呼厨泉说得倒是很对,这汉人果然是奸诈狡猾,不声不响追到他们这边来不说,还早就在此处有了布置,若非自己之前也耍了个心眼,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步入了对方的陷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