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孟家“元旦”大会
上一次,江离一个人在孟家大宅独守,结果把大家给盼没了,历时一月,一切总算是重新回到原位,那桌没吃上的满汉全席,还有没看上的烟花,都是他们的一大遗憾,所以,孟不凡特地在家里举办了一次烟花大会,想让大伙再玩的开心。
用餐之后,刚把超级大烟花点上,才放一个就被投诉扰民了,这虽然新年将至,可也不是热闹的时候,大午夜的连个鬼都没有,偏就他们一个炸响把方圆十里吵个人仰马翻,没办法,他们只好收起性子,支起几只大伞,坐在伞下看着入夜后的一场小雪。
庭院的灯火通明,别墅上下的光线充足,彩灯缤纷,从暗夜落下的小小雪花,在降下庭院时染上了七彩的颜色,变成了一场绚烂的七色雪雨,比烟花的壮观不甚相同,但别有浪漫瑰丽,看得让人如同置身梦幻,只想沉默于盛世多彩的霜雪之中,
“真漂亮……”小雪走出伞下,感受着这场彩雪,觉得心旷神怡,淘气欢喜地在积雪上踩了踩,像一地柔软的绒毯,
孟不凡趴在桌上不满道:“唉……我的不凡烟花就这么跑了汤,就听了一个响……可恶啊……”
白梦亚甜美笑着,用两条小脚踢腾起小雪纷飞,“这样也不坏啊,别有一番风味。”
一场好雪,有亲朋相伴,余愿足矣,他们也放下一切负担,静听雪声……
蒋如是忽然感叹道:“说起来,这一两年咱们经历的事情可真不少,都够出一本书了。”
听她这么说,回首往事,好像真的发生了特别多的事,冷月端起一杯红酒送进口中,甘甜和涩味一起下肚,化成热流,他哈出一口热气道:“是啊,三尾狐,一竹,瘟神,妖王,再到通天教,严若风,最后是石灵和步凌天,哇啊,咱们打过的仗还真不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葛坏哈哈道:“我可是也活跃了一番啊。”
“小雪也是!!!”
小童端着一杯热牛奶高呼道:“小童也是!!”
白梦亚捧着热咖啡看了一眼江离:“好像,是从遇见江离的那一天开始,生活就开始变了。”
江离愣了愣,不能吧,我可是遵纪守法又爱好和平,他道:“该不会是我把衰运带给你们的吧。”
大伙被快被他笨哭了,连小雪都看不下去,“江离师父好傻哦。”
“哈哈哈哈……”
江离难得被他们开涮,脸孔一红,尴尬地笑了笑,他们少有会这么安静的聊天,述说心里话,按照平常的节奏,聊着聊着就得骂起来,打起来。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遮阳伞上,不知不觉积了一大层,他们却还没有躲进屋里取暖的心思,聊着天一看便看到了一点多。
最后,小童伏在蒋如是怀里,终于是睡着了,小孩子的体力本来就没办法跟着熬夜,看见这西瓜皮小子睡着了还哈欠连天,蒋如是自己都忍不住眼皮打架,抱着他像是哄自己的孩子,结果一不小心自己也睡着了。
孟不凡看他们睡意满满,吩咐路易斯道:“路易斯,准备客房,今天大家就在这里休息了,反正放假,明天都闲着。”
“”
路易斯块大份足的身子抱起蒋如是和小童便踩着雪地向里走,夜色已深,就连雪也已经停了,这场平淡的元旦晚会也落下帷幕了,孟不凡道:“夜了,都去睡吧。”
“好。”冷月还有葛坏小雪都各自起身回房准备休息,白梦亚困意袭来,也准备起身去休息,但突然却发现江离已经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很香,眉头皱着不知道梦见些什么,沉沉地呼吸着。
白梦亚体贴地笑了笑,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去睡吧,我和江离再待会儿。”
“好吧。”葛坏和孟不凡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困的脑袋发懵,早就健步如飞,去和周公相会了,留他们两个坐在伞下,融入朦胧的夜,还有斑斓的彩光中。
白梦亚轻轻地将脖子上的围巾系在江离脖子上,虽然知道他不会感冒,但还是担心他会受寒,“你这傻瓜,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唉……”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江离侧着身子靠在自己的肩头,却一不留神让他贴在自己的怀里,感觉胸口毛衣下的两片柔软被他的脸颊挤压,霎时间让她面容绯红,呼吸起伏间感觉心火狂烧心跳加速,羞得想推开却又舍不得,只好强压着羞涩,任他用这种暧昧的姿势吃自己豆腐,双手环住他的身子,像是抱着一个熟睡的孩童。
和他贴的如此之近,白梦亚不禁想起许多事,将他拥得更紧了些。
……
就在今晚,在她刚要离家的时候,父亲白英奇和母亲沐晴歌看她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还别上两只水晶耳环,比平常还要美上三分,便问:“梦亚,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白梦亚差点没把镜子摔了,惊慌不已,她和江离交往的事情至今还没勇气对父母说,他们是怎么……
见女儿这副神情,沐晴歌觉得没跑了,摸着她的头笑道:“还想骗过妈妈啊,老妈我可是过来人,能看不出女儿的变化吗?”
就连父亲白英奇都跟着调侃她:“我就说女儿最近怎么那么爱美了,而且上次只不过被我看了一眼手机就气得直跺脚,是担心老爸看到谁的照片吧?”
白梦亚低头瘪着嘴,脸上潮红上涌,双手摆弄着头发却不说话,她有些担心爸妈对江离的印象,他比自己小一年级,而且爸妈的眼光又是极为苛刻,万一过不去他们真敢逼着自己和江离分手,她实在太过踌躇。
白英奇又道:“我记得你说过,高中的时候没打算谈恋爱的啊。”
听这意思,白梦亚急忙抬头道:“我只是原来说没打算,可……可我现在……打算了。”
“嗯……是吗?”白英奇别有深意地说:“让我猜猜这个男孩是谁,老婆,你有头绪吗?”
“当然有。”沐晴歌笃定地点点头,“我在女儿的房间放了录音笔,她和谁打电话我都知道,而且尤其喜欢和一个男生通电话,这个人叫什么来着,叫江……江什么来着?”
“江离……对吧。”白英奇眉头一挑道。
白梦亚脑袋轰隆一声,爸妈居然真的知道了,而且……录音笔?自己怎么没发现?在哪里……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绪不宁,全身轻颤,又听白英奇极其严肃地道:“我不同意你和他来往,马上分手!!!”
白梦亚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蹭得站了起来,被逼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两只小拳握得泛白,身子摇摇晃晃,但却坚强地站住了脚,“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老爹,我一看那小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分手!”
“我不要!不要!!!”白梦亚自打儿时叛逆后就很少和父母这么大声说话,她实在不能接受他们只凭主观臆断就去评价江离,他们根本就不懂江离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还只是个孩子,根本就不懂,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谁都可能骗我,但他绝对不会!!!”
“你真的不分?!!”这对夫妇和女儿吵得面红耳赤,正打算下最后通碟,白梦亚一步都不退,“我死也不分,我就是喜欢他!”
“好,你等着!!!”白英奇夫妇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外走,白梦亚呆在原地,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恋人,这么夹在中间两头都顾不好,让她觉得十分委屈,咬着嘴唇,蹲下身子抱着双臂,只觉得全身发颤变冷,有苦难言。
她在战场上强悍如虎,披荆斩棘,可是面对这种问题也实在失了理智和分寸。
见女儿委屈成这样,沐晴歌一巴掌拍在丈夫背上,埋怨骂道:“叫你别玩了吧,梦亚伤心了!!!”
白英奇突然判若两人,收起严厉的嘴脸,变为慈祥模样,心疼地赶紧上前安慰,他很少见到坚强的女儿会弱势成这个样子,让他心都碎了。
“梦亚,是老爸不对,老爸不对,对不起啊……”他拼命地安慰女儿,满怀愧疚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小子,想做个小实验而已,想不到你真的……”
白梦亚被气得嘴唇发白,虽是神情倔强,眼角却不禁泪水滑落,还是不肯抬头,沐晴歌见她竟是被两人的捉弄给气哭了,赶紧抱着女儿说:“梦亚,妈妈怎么会随便放什么录音笔呢?那是玩笑话,我们之所以知道江离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一个多月前来过咱们家啊。”
“嗯?”白梦亚把悲泣的脸抬了起来,虽然伤心依旧,但多了几丝疑问。
白英奇和沐晴歌扶起她,和她一起坐在床边,向她娓娓道来那个男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