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竖子!欺人太甚!”当李傕三人看到城下的景象时,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们的表情异常狰狞,眼神看上去,似乎恨不得吃了李义一样。
原因,并非因为李义派人说的那些话而引来的效果,而是因为……就在李义军营寨外不远处,李义正搂着两名女子坐在一大块绢布上,绢布之上放着一个小桌,上面摆满了酒肉。嗯,顺便一提,在李傕等人眼中仿佛上古凶兽一般的小白,就这么作为一个靠垫趴在李义的背后。
是的,就在这马上即将爆发大战的战场上,李义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搂着两个女人喝酒吃肉?时不时的,还和身边的女子调笑着什么。这种情况下,李傕三人如何不愤怒?
“两位还请冷静,这一定是那李义的阴谋,试图用这种无耻伎俩引诱我们出城野战!”最先回过神来的刘豹开口劝说道。
“就算野战……又何妨?!”李傕咬着牙瞪着刘豹质问道,他已经快要忍不住怒火了。早年间李傕是纵横在凉州的马贼,后来被董卓收服随其征战各地,但从以前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在任何时候被任何人如此小瞧过。
而一旁,韩遂的表情也异常阴冷的看着刘豹,似乎如果刘豹说不出什么足以让他打消念头的话,他就会立刻出城与李义拼命。虽然他背叛了朝廷成为了乱军之首,甚至如今被迫降服了董卓。但就算是最危险的时候,也不过是被逼退到金城郡罢了。
只是看着两人的表情,刘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说道,“如果野战,会输……甚至会死。”
说着,刘豹转身扶着城墙,低头看着城下那依然还在饮酒作乐的李义,语气很是平淡的说道,“我的父王於夫罗单于,虽然乃是我们胡人第一勇士,但昔日与李义作战时,只是试探了几次后就再也不敢与其野战。而我在昔日蒲子城下,也同样如此,看到事情不对就立刻撤退……”
说到这里,刘豹转头看着李傕和韩遂两人问道,“两位觉得是我与我的父王胆小怕死吗?”
“当然……”李傕和韩遂心中同时冒出了肯定的想法,只是随即,他们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如果真的是胆小怕死之人,他们又如何成为胡人的单于?虽然并不是太了解匈奴人,但单从与羌人的交往中,他们就能够大致猜到这些胡人的脾性。
而且与此同时,他们又想起了董卓和李儒在他们临走时的叮嘱,“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只准死守城池!”
“唉,就当做没看到吧。”李傕摇了摇头叹道。随后看着刘豹和韩遂说道,“东门和西门,就拜托两位了。”
“诺!”韩遂和刘豹闻言,就带着亲卫离开。而李傕则深深的看了城下依然还在饮酒作乐的李义一眼,随后趁着敌军还没有攻城之际,跑去安抚军心了。
是的,因为李义在这种场合带着两个女人饮酒作乐,皮氏城的守军士气就开始下滑了。听起来似乎很离谱,因为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因为被小看而感到愤怒吗?
愤怒自然会愤怒,只是当他们反应过来这么做的人是李义,是那个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将的李义,再加上城下不断心中却不断生出恐惧之心。
“他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们输定了?”
“难道相国真的打算放弃河东郡?”
“听说李无双麾下的部队,必须出塞消灭是个胡蛮部落才能够留下……”
“据说李无双的麾下,万夫莫敌的猛将就有数十人之多……”
一个又一个关于李义的传言浮现在守军士兵的心头,让他们不由得充满了恐慌。与之相比,李义军这边的士气却是猛涨。因为在这些士兵看来,李义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这场战争不但赢定了,而且还会赢得很轻松!不然的话,为什么只有这一次李义这么做呢?
“这样也行?!”不远处的关羽感受着城上城下的变故,心中惊诧的暗想着,“这就是所谓的攻心之策吗?”
在【李义兵法】中,李义曾经很简单的解释了关于心理战的用途,以及换位思考的重要性。不过也不过只是点到为止,毕竟这些东西已经算不上什么兵法韬略了,而且他自己也不是很懂得这些。只是很遗憾,不管是吕布还是其他人,对此都只是懵懵懂懂的状态。
不过虽然震惊李义这么一手所得到的效果,但关羽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比起琢磨李义这么做是如何得到这种效果,关羽显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开始进攻!”关羽抬起他手中那把青龙偃月刀沉声命令道,同时,心中更是暗想着,“一定要比其他两人更早攻上城墙!”
关羽很傲,那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傲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解县因为被人羞辱而奋起杀人。只是如今,他的傲慢正在被他压制着,并非是因为他顾忌什么,而是因为他根本生不出傲慢之心,因为在李义麾下,比他厉害之人太多太多了。
但关羽却并没有像成廉、魏越这些从小就跟随李义的人一样,屈服于这种情况,而是拼命的去提升自己,不管是兵法也好,治理地方也罢,乃至个人武艺,只要有办法能够提升的,关羽通通都不会放过。
也正是如此,他虽然加入李义的麾下较晚,而且加入之时,就连唯一会的刀法也不过是野路子而已。到如今,他已经算是很得李义器重的将领之一了。
但他并不满足,因为和吕布、典韦比起来,他还远远比不上。而且不单单上面有吕布等人压着,比关羽年轻的赵云、张辽等人也在飞速成长着。这让关羽心中充满了紧迫感,无时无刻都希望能够立下大功来证明自己。
而在另外一边,童飞、典韦也下达了攻城的命令,他们两人对于证明什么倒是没有兴趣,只是……却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成为那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