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大家吃菜。”
杨凌笑吟吟的招呼面色发白的钱福明等乡绅吃菜,而王财主的尸体还摆在哪儿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他们战战兢兢的那里还吃得下去。
看着杨凌吃得津津有味的,但是钱福明等人现在却是心里泛苦,有了王财主的前车之鉴,恐怕他们今天不出血,也得落得同样的下场。
“钱大掌柜的?”
杨凌吃了菜,又喝了酒,目光又转向了额头冒汗,坐立不安的钱福明。
听到杨凌叫自己,钱福明也是吓得一个激灵站起来:“杨长官,我愿意出资两万大洋慰问部队。”
杨凌却是不接他这话茬,笑着道:“听说你也给清河镇的鬼子送过东西?”
“杨长官,我也是被逼的啊我,我愿意再加二十头肥猪,一百只鸡鸭将功赎罪,还请杨长官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钱福明也跪下了。
“哎呀,钱大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杨凌说着将钱福明也搀扶了起来。
“既然钱大掌柜的这么爱国,愿意拿东西慰问部队,那我就代游击队的官兵们收下了。”
杨凌也知道钱福明的家底,所以也就没多要,毕竟杀鸡取卵的事情还是少干的好。
看到杨凌答应了下来,钱福明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那么多大洋和东西送了出去,心里就在滴血啊。
“胡子,数目记下,明天钱掌柜的送来了要清点的。”杨凌笑着吩咐。
“是!”
王胡子也是咧嘴一笑,有了这么多的钱财,他们游击队总算是又可以渡过难关了。
“钱大掌柜的,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么这件事情就揭过去了,毕竟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是,是,多谢杨长官体谅。”
钱福明现在对于杨凌可是害怕到极点,生怕自己一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他。
“这家国沦丧,日寇狰狞,身为咱们中国人自然要齐心协作共同抗敌的,不能认贼作父当汉奸的,你说是不是?”
“是,是,”钱福明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的点头,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杨凌拍着钱福明的肩膀问:“这以后小鬼子,伪军要是有什么动静,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会第一时间把消息送过来。”钱福明也是一点就透,急忙开口道。
看到钱福明这么识时务,杨凌也是承诺道:“当然了,你们也不容易,要是以后有谁找你们的麻烦,无论是谁,你都可以过来找我们游击队,我们给你撑腰。”
“多谢杨长官,多谢杨长官。”钱福明对着杨凌就是千恩万谢。
杨凌之所以让这些乡绅大户提供情报,也是想借助他们复杂的人际关系,毕竟他们大多都是以前的保甲长,现在又和鬼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然获取情报容易一些。
杨凌也倒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毕竟这些乡绅也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利用起来可比杀了好处大得多。
杨凌和钱福明说完后,接着将目光转向了下一个乡绅。
“杨长官,我愿意出三万大洋慰问部队。”还没等杨凌开口,这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毕竟心虚。
“这不够,把送给鬼子的东西,照样给我们送一份过来。”
“是,是,”
现在人在屋檐下,谁都得低头,毕竟不识时务的人尸体还摆放在哪儿呢。
“我愿意出三万。”
“我愿意出一万”
乡绅们此刻哪里还不明白杨凌叫他们来的用意,此刻都是纷纷的主动开口。
“这些东西劳烦诸位明天都送过来吧,不过我也提醒一下你们,现在这清河镇四处都有我的人,你们要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话,后果嘛,可不仅仅枪毙那么简单了。”杨凌最后还是不忘警告他们一番。
杨凌他们招待这些乡绅吃的是粗茶淡饭,可是获取的东西可是不少。
等到乡绅们心里泛苦的离开后,负责登记的王胡子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团座,仅仅大洋就有二十万呐,二十万啊,我们发财了!”
“瞧你那点出去,区区二十万大洋而已。”看着激动的语无伦次的王胡子,杨凌也是忍不住笑骂。
不过这些乡绅竟然能够一下子拿出二十万大洋出来,杨凌也是有些错愕,原本想着弄个几万大洋就行了,谁知道还超了这么多。
不过这苏北地区历来都是富裕,又靠近运河,商贸繁荣,这些乡绅们比其他地方的人富裕也就理所当然了。
“明天他们送来的时候你可得给我清点清楚了,少了一个大子儿,我可那你是问。”杨凌对王胡子吩咐。
“是,保证一个都少不了。”王胡子高兴的只剩下嘿嘿的傻笑了。
这二十万的大洋几乎是将这些乡绅们几十年积攒的家业给敲空了,以后再想弄,恐怕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杨凌也没多想,到时候缺钱再想办法,现在有了这么多钱,他就有能力招兵买马,去购置被服,药品,枪械弹药了,可以说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当杨凌他们高兴的时候,那些被敲诈的一干二净的乡绅们总算是见识了啥叫吃人不吐骨头,想到自己挣的钱财就要没了,心里就隐隐作痛。
可是能够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他们资敌在先,现在被杨凌敲诈也算是自己作孽造成的。
他们也不敢不给,除非他们举家搬迁或者躲到清河镇永远的不出来,不然的话,游击队找上门,那就不是交钱那么简单了。
“将咱们家的鸡鸭,肥猪都准备好,明天一早给小王庄的游击队送过去。”
回到家的钱福明仿佛老了十多岁,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这顿饭吃的,家底都吃没了。
钱福明坐了一会儿,又走进了上了无数锁的屋子,打开箱子,抚摸着自己积攒起来的大洋,心里的滋味别提了。
“老爷,老爷,外边来了一帮当兵的。”
正当钱福明指挥着家丁忙着打包东西,准备天一亮给游击队送过去的时候,突然有家丁惊慌的奔了过来。
“不是说我们明天送过去吗?怎么亲自过来了?”听到当兵的过来了,钱福明也是心里直犯嘀咕。
“开门!开门!”
外边传来了大喝,大门给踹的咚咚响。
“去把门打开。”钱福明边心疼自己的大门边心里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