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舍之中仇英单手负在背后,在庭院中踱着步子。
这处官舍虽然不大但在有限空间内凿池修山,移步换景端是美不胜收。
虽然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末,但却并不算冷。
相比较于窝在屋里,仇英更愿意出来走走。
他本是在国子监中任职,现在外放个学官也说不清是福是祸。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等到三年任期满了,若做出政绩还怕不能高升吗?
这提学官不似府县官员,不需要过问民政。仇英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湖广学政。
湖广出的学子人才多了,科举考试成绩好了,他自然便有政绩。
相较之下,确实比地方官容易出政绩啊。
若论生员的质量,虽然比不过南直隶、浙省,但也是极好的,只要他仇英狠抓一番,未必不能稳居前三。
而且做提学官还有一个隐性好处,那就是可以收获很多门生。
毕竟乡试是由提学官全权主持的,中式的举人从严格意义上应该称提学官一声恩师。
别小看这一声恩师,读书人是讲究投桃报李的,将来这些读书人发达了肯定会反哺昔日施恩于他们的座师。
虽然乡试座师的含金量不如会试座师但那也是座师啊。
天知道这些举人里面会不会出一两个未来的部院高官,会不会有一两个阁老呢?
一想到这里仇英离京的唯一一丝不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仕途的希冀。
至于这公干之余嘛,仇英还打算见见故友的内侄。
听说这个刘惟宁颇有才情却被县学教谕压制,久久不能参加乡试。
仇英这次来湖广先去荆州便是存了这般考量。
他打算亲自主持科试,若这刘惟宁有真才实学那么给他一个乡试资格也无伤大雅。
若是刘惟宁是个草包,仇英自然也不会徇私,不然那等于是让荆州士子戳他的脊梁骨,太不划算。
当然他是不能与刘惟宁私下见面的,科试在即如此行事容易引起风言风语。
等到科试过后,再行计较便是了。
若那刘惟宁考的成绩优异,他便可以在获得乡试资格生员的答谢宴上一起接见刘惟宁。
若刘惟宁考的不好未能获得乡试资格,那时他私下见见刘惟宁,勉励几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仇英正为自己的机智得意,一个仆人走到近前恭敬道:“仇大人,杜大人求见。”
仇英愣了一愣,他印象中江陵城中没有什么杜大人啊。
“把他请进来吧。”
仇英走到假山旁的凉亭,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的工夫杜训导便被带到了院子中。
他远远的见过仇提学一面,但看的并不清楚。
杜翰犹豫了片刻,方是恭敬道:“下官江陵县学训导杜翰拜见提学官大人。”
仇英不由得蹙眉。
好嘛,他说怎么不记得江陵城中有一位杜大人,原来此人只是县学一个小小训导。
这个何教谕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敷衍于他。
仇英肚子里窝着火气,哪里会给杜翰好脸色,仍然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杜训导好不尴尬,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一旁,就像一个侍候的青衣小厮。
过了良久,仇英才睁开眼睛,微微笑道:“杜训导啊,你来找本官所为何事?”
杜翰连忙道:“启禀提学官大人,下官此来是给大人安排一位美婢捶背揉肩去去疲乏。”
官员狎妓毕竟是违法的,即便在地方也不好公然说出来。
杜训导便用了一个委婉的说法。不能狎妓,叫个婢女来捶背揉肩总可以吧?
仇英也不是食古不化之辈,顿时就明白了。
他捻了捻胡须,笑吟吟道:“哦,杜训导有心了。只是不知这婢子现在何处?”
杜翰闻言大喜,他就怕这仇提学不接话啊,只要接话就好办了。
“大人且稍等。”
他拍了拍手掌,绿萝便扭着水蛇腰从月亮门下走出。她刻意的冲仇英抛了一记媚眼,挠的仇英心里直发痒。
仇英当然好女色,只是在京师在天子脚下不好狎妓偷腥罢了。不然若是被言官抓住参劾一本仕途就完蛋了。
但此番调离京师远赴湖广便再没了这方面的顾虑。
言官虽然可恶却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荆州府发生的事情他们如何得知?
“呵呵,杜训导的此番美意本官记下了。”
杜训导见仇英这么说知道事情成了,也不多说什么,主动告辞。
“下官告退。”
杜训导一离开,仇英立刻放开了。
他一把将绿萝环入怀中,柔声道:“美人,来为本官捶背吧。”
那绿萝在风月场中混的时间久了,如何不知道仇大人那点心思,咯咯一笑道:“大人这般环着奴婢,奴婢怎么给大人捶背呢?”
仇英的脸登时一红,他确实太性急了些。
他咳嗽一声道:“既如此,便随本官进屋来吧。”
他走在前面,绿萝跟在后面。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仇英端坐在椅子上,绿萝走到身后开始替仇英捶背。
捶了一阵仇英便不可耐道:“光是捶背不算舒服,你来替本官踩踩背吧。”
踩背自然是要在床上的,仇英走到床边趴了上去,绿萝也不犹豫跟上前去。
她小心翼翼的脱掉了鹿皮靴,站在了床上。
踩背也是很有讲究的,多一分力少一分力感受完全不同。
当然仇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不会关注踩背的力度的。
果不其然,绿萝才踩了一阵,仇英便咳嗽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奴奴艺名绿萝,是山东济南府人。”
“济南府啊,好地方。”
仇英只觉得浑身酥麻,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仪态了,柔声道:“你可愿意服侍本官?”
绿萝见他把话挑明便骑在了仇英背上。
“大人需要奴婢如何,奴婢便如何。奴婢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呢。”
绿萝的这番回应正合仇英之意,他猛的一个翻身便把绿萝压在身下。
他急不可耐的扯去绿萝的衣裳,绿萝也配合的帮他扯掉了裤带。
二人干柴烈火的纠缠在一起,一番云雨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