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看着眼前这一片被电光、火焰、子弹和炮弹笼罩海域,知道海族没有任何机会再翻盘了。
在他下方,人鱼法师特丽娜正在指挥后方和侧方的鲨族战士往旗舰靠拢,萧晨取出了圣器魔杖心灵之刺,对着几个集中起来的鲨族战士释放了一个精神爆震。这种直接侵入精神的魔法,对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鲨族效果出群,子弹和炮弹都未必能够打倒的鲨族战士,顿时僵直了一下,然后扑倒在水中,这几个倒下的鲨族战士在特里娜的旗舰前方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惊得特丽娜一时都忘记了自己要说出什么命令。
萧晨趁着特丽娜慌张的机会,用心灵之刺指着她,释放了一个灵魂之桥魔法。
特丽娜只觉得一道尖锐的精神能量突然刺入了她的脑海,耳边响起了萧晨的声音。
“够了吗”那声音威严地说道。
“你刺破了我的心灵防御”特丽娜惊叫道,她很清楚,对方既然能够用通讯魔法突破她的心灵防御,只要愿意就可以借这个机会,在她头脑中施展任何控制,魅惑,或者恐惧魔法。以现在这种状况,她的灵魂在他面前几乎是不设防的。
而对方和她说话的时候,外面那个充满血与火的世界,就退到了幕后,开始从她的知觉中消弭,她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那个人的声音占据了。
“你想怎么样”特丽娜问道,语气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高傲,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话语中带着哀婉的恳求之意。
“投降,然后你和实力最强的五个人鱼法师,作为人质到我的船上来,这样我方就会停下现在的攻击,让你残余的部队离开。”萧晨说道。
“我们海族没有懦夫”特丽娜抬起头,瞪着远在后羿号船头的萧晨,“我们我们已经走了那么远就差,就那么一点点了,就能”
“就能什么你们到现在为止给我们造成伤害了吗”萧晨反问,“一个合格的统帅,不会让自己的士兵死于没有意义的意气之争”
“你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特丽娜还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两串泪珠划过了她的脸颊。
“看看你前方的海面吧已经有超过一半的海族战士毫无价值地死在你的眼前了,你还觉得不够吗你要多少人为你的不甘心陪葬”萧晨脸色沉重,“虽然我们人类和你们并不是一个种族,但是杀戮智慧生命,并不是我愿意做的事情。又或者,我应该杀死你,给予其他人投降保命的机会”
“你如果我投降,你就可以停下这些奇怪的武器,还有魔法吗”特丽娜问道。
“是的,你们先停下攻击,我们自然会收手。从一开始,我就想避免冲突,而让事情变成这样的人,是你所以,你又有什么理由不信我呢”萧晨说道。
萧晨的话语自然而然地带着精神威压和诱导,特丽娜不知是被他的精神力影响还是真的愿意屈服了。最后说道“那好,我我同意。但是,你要信守承诺。”
“当然”萧晨干脆地回答道。
来自萧晨的影响像潮水一样退去,特丽娜发现自己再一次回到了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她依然站在自己释放的护罩之中,她闻到了一股呛鼻的味道,在水上燃烧的火焰已经逼近她的旗舰了。由于她刚刚和萧晨的对话,没有控制水流,着火的黑油覆盖到了她船前昏迷的鲨族战士身上,燃烧的刺痛让他们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发出了一声声惨嚎。
“特丽娜大人,特丽娜大人。你怎么了”娜迦族侍卫两只手扶着她的身体晃动,两只手举着盾牌,还有两只手在轻轻地拍打她的脸。
特丽娜晃了晃脑袋道“我们我们必须投降。”
“您在说什么”护卫惊叫道。
“已经输了,没有必要再硬撑下去了。”她推来护卫的手臂,来到船头,“让他们都停下,只要我们投降,中国之塔的人就会停下进攻。”
“您是认真的吗”好几个护卫都问道。
“没错,停下”她大声对周围的人喊道“我命令你们停下,放弃进攻,所有人等在原地,就地防御听到没有”
然而海族的战士们已经陷入了混乱,除了她自己船上海族,几乎没有人能够听从她的指挥停下战斗。
“特丽娜大人,现在已经彻底失去控制了。”
特丽娜拿出了那个回音海螺,再次把它放到唇边,开始唱起了歌。这次的歌谣曲调和之前并不相同,虽然也有安宁平静之意,但是却更加柔和。音波顺着回音海螺散播出去,很快就覆盖了战场。
正在战斗和挣扎的海族战士们听到这个歌声,不知不觉地放慢了动作。法师停下了攻击,战士不再射箭,就连海中奋力向中国之塔两艘大船游去的那些人,动作也变得慢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又要用音波攻击吗”黄铮听到歌声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释放隔音结界。
萧晨按住他的手道“等一下,你没发觉歌声给你的感觉不一样吗”
“这歌声并没有让人沉睡的感觉。”一边的罗玲说道,“倒是能够平复紧张的心情。”
“他们要投降了。这不过是他们让战士们安静下来的方式吧。”萧晨说道。果然,刚刚还有箭支和冰雹打在后羿号的护盾上,在歌声出现以后,攻击马上变得少了起来,很快就几乎没有了踪影。
“平心而论,美人鱼唱歌还是可以的。”黄铮说道。
“可以了,我们也停止进攻吧。”萧晨抬手将一个蓝色的光球打入天空,那个光球就像烟花一样爆裂了开来。随着这个信号的发出后羿号和刑天号的枪炮和魔法都停了下来。
海中的电球没有得到补充,开始慢慢消散,只是黑油上的火焰却不是那么好熄灭的。特别是那些已经附着在海族战舰上的火,依旧烧得那些舰船劈啪作响。
还有无法消散的,则是海族伤兵的惨叫和快要死去士兵的哀嚎。当其他声音都褪去的时候,这些声响成了战场上唯一声音。
“真是恶心。”梅田田脸色发白地说道。
黄铮摸了摸她的头道“这就是战争啊,最渗人场景总是在一切结束的时刻,因为这时属于人性的颗心,才会再次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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