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西部的污染沙漠广阔无边，毫无生气的自然环境让人感到死寂和落寞，十三搜魔法飞艇此时孤寂地漂浮在星光依稀的天空，隐隐的，周围传出了大型污染生物的嘶鸣。
脸色冷漠，杰克在魔法飞艇上观看起自己扔下的深红色戒指，在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在一旁的芙兰看到这个情景则是微微挑了一下眉头。
“莎尔的手上应该沾了不少血腥吧？”
不知是感叹还是询问，杰克望着死寂的沙漠轻轻嘟囔了一句，因为‘幽灵竖琴’这个雏形魔法，她的姐姐对于灵魂和亡灵有着特殊感应，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喜欢杀人的。
“呵呵，莎尔大人还算好的，如果单论数量来说我可比她多多了，当然，质量远远没法与其相比就是了。”
芙兰配着冰凉的甜酒又吃下了沾满酱汁的肉脯，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平静，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日常生活中的小事。
“芙兰，你说的话并不是太好笑，莎尔的雏形魔法‘幽灵竖琴’虽然能够吸取一定的死者力量，但是对方临死前的感觉也是会传递过来的，我觉得她和你杀人时的感觉应该不一样。”
略微颤抖，芙兰不知为什么突然哆嗦了几下，有那么一瞬间她把身边的小少爷看成了自己的主子莎尔，隐隐约约的，这位保护者好像感受到了凌驾自己之上的力量。
“杰克刚刚干了什么？那是他的精神力量吗？”
脸色有些发白，芙兰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大腿上绑着的魔法药剂，作为半个医疗巫师的她敏锐地感知到了杰克泄露的一丝力量。
“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护身的东西罢了，我也不可能一直依靠家族和姐姐保护。”
杰克略微愣了一下，他刚才因为烦躁无意识地激荡出了少许力量，在稳定自己的异常精神力后他连忙说起了谎话，房间内的气氛也是一时变得有些诡异。
“我当然知道莎尔的状况，但是比起她来你更让人担心，强行催促大威力的道具会减少寿命，杰克你是不是乱用了什么东西？”
芙兰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已经省略了平常说话时的敬语，此时这位保护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镇定自若，而杰克听到她的话后则是摆了摆手，看样子是不想对此纠缠什么。
“这件事我回去后会和家里说的，现在先说说那个劳拉菲尔斯，这位精英巫师让莎尔进行血祭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会不会跟艾尔拉之剑有关？我记得她说过什么继承者。”
杰克看着芙兰问起了话，此时的他是真有些担心莎尔了，因为雏形魔法的关系，莎尔夺取生命时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残忍的虐杀对方就更不用说了，这种情况只有等她晋级巫师后才会有所缓解。
如果莎尔真的屠杀了那些少女，杰克估计她所承受的精神负担可能比自己随意组合雏形魔法还要厉害，弄不好的话会严重扭曲人格和灵魂。
“东部巫师的老传统，他们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找些天才来修习艾尔拉之剑，这种事情已经持续了八、九百年了，并不是针对你的姐姐莎尔，至于大型血祭的功效，除了‘幽灵竖琴’的强化共鸣外，它还能帮你姐姐迅速晋升第二阶段。”
芙兰犹豫了一下后便回答了杰克，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贵族子嗣都知道，只不过有些人不太关注罢了。
“艾尔拉之剑的第二阶段？接触‘剑之虚影’后不是只需要用精神和鲜血滋养它吗？为什么会牵扯到大型血祭?”
杰克的脸色微变，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对这项秘术了解的还是太少，而芙兰看到他的样子后便知道这位小少爷已经开始修习艾尔拉之剑了。
“杀戮之意，艾尔拉是掌控光芒和杀戮的传说巫师，只要达到第二阶段便有机会获得他的祝福，听说是把古代巫师的战斗经验和施法记忆直接灌入到修习者的精神气泡，而鲜血和灵魂有助于激发作用，通过大型血祭莎尔能提高祝福的强度。”
芙兰抿了一口甜酒，因为莎尔的建议，她自己也修行了一段时间艾尔拉之剑，所以对于这些东西还是很了解的，据说一些性格懦弱的人修习艾尔拉之剑后会变得冷酷嗜血，连极为残酷的屠杀战争也能迅速适应和习惯。
“杀戮之意？这会不会导致灵魂和性格的扭曲？强行将战斗经验灌入到精神气泡肯定会有所损伤，我记得那位精英巫师好像就有些双重性格似的。”
杰克皱起了眉头，他回忆起了当时对方的样子，那名被附身的少女时而妩媚诱惑，时而威严厚重，看其样子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确实会对灵魂产生影响，毕竟这种古代破坏术牵扯的层次太高，不过一般人就算是想变成精神分裂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修习难度太高了，大多数正式巫师也是止步于第二阶段，再往上就太难了，估计只有精英等级才能窥视。”
芙兰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她也不过是刚刚尝试拼凑‘剑之虚影’，在正常情况下，她最少还要五、六年的时间才能将第一阶段修习成功，至于再往下的话就只能等晋级巫师了，说不准为了‘补全’魔法还要放弃修习，毕竟这太耗费资源。
杀戮之意的激发是从第二阶段开始，如果只是第一阶段的话则不会牵扯到精神分裂，艾尔拉之剑对于巫师学徒的帮助不小，不管精神力还是肉体都会有显著提升，所以莎尔还是鼓励芙兰学习的。
当然，这是指普通的巫师学徒，像杰克这种凭借交替冥想在幻觉战场中瞎转悠的学徒可是绝无仅有，如果被人知道他接近了战场的中央肯定会吓到一群老家伙。
“……”
杰克听到芙兰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这些东西在劳拉菲尔斯传递过来的精神信息中完全没有提及，他估计对方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能够独自完成第一阶段的修习。
“少爷，力量和风险往往是成正比例的，六大古代破坏术的修习也是一样，不说资质普通的学徒，就算是莎尔大人这样的天才也很有可能会因此陨落，巫师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好心劝说，芙兰看着沉默的杰克提出了自己的忠告，她此时认为这位小少爷正在盲目的追求力量，对于年轻的贵族子嗣这是一种极其普遍的毛病。
“芙兰学姐，我知道了，莎尔现在已经停止修习艾尔拉之剑了吧？”
杰克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位学姐说的很对，他强化雏形魔法后虽然得到了力量，但是也遇到了精神失控和肉体崩溃的危机，这可能就是所谓获得力量的代价。
其实杰克现在还暗暗担心着交替冥想的副作用，这种逆天的能力肯定会有些负面影响，此时他越来越模糊的地球记忆可能就是来源于此。
“这倒是没有，莎尔大人应该还在修习艾尔拉之剑，不过也就是当作辅助魔法罢了，我听她说过打算完成第二阶段后便不再修习了，现在她正在全力激活第四个雏形魔法。”
芙兰的声音隐隐有些畏惧，前几日见到莎尔时她感受到了极为晦涩澎湃的精神压力，虽然不知道其铭刻的雏形魔法是什么，但法阵等级完成碾压自己那是肯定没错的。
一般来说，雏形魔法的力量和难度分为三个等级，基础的精神移物算是最低的第三等级，杰克铭刻的岩石躯体和血肉复原则是第二等级，至于怪物傀儡、寄生植物则属于第一等级。
当然，在这之上的还有，比如杰克二姐的雏形魔法组合就是超越了第一等级的特殊力量，同理只有莎尔这种天才能狗修习的特级雏形魔法‘幽灵竖琴’与‘祭祀之柱’也属于这一等级。
最后的最后，必须由精英巫师亲手铭刻，特级法阵的强化组合，这种雏形魔法才是精英种子的极限，当巫师学徒晋级后它还会联动精神气泡产生不可思议地变化。
莎尔的第四个雏形魔法便是属于最高等级，如果能够成功激活的话几乎同阶的精英种子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当然，失败的几率也是不小，很多天才资质的学徒都栽在了这上面。
杰克随意强化的雏形魔法十分混乱，但也能勉强跟莎尔一较长短，不过这是在对方没有掌握第四个雏形魔法的前提下，要是莎尔能够掌握成功还是会对他产生压制性的优势。
这就是雏形魔法等级上的赤裸压制，唯一的意外就是杰克激活了五个雏形魔法，这在巫师近代的历史中都很少有，至于它的作用如何，也只有等到以后杰克自己慢慢发掘和研究了。
芙兰跟这位小少爷提起莎尔的雏形魔法也是在间接地提醒对方，天赋和资源的差距并不是拼命就可以弥补的，对于一个资质普通的巫师学徒来说有些梦还是不要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