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和公主在宫中谈到深夜,两人终于就对最近的朝中大事进行了沟通,对眼前的这场战争双方有了共识。
接下来公主就近安排李哲就宿于宫中,当然不可能让他和公主共寝,门儿都没有,在大婚之前就让李哲就宿于宫中就已经是公主的极限了,做出更多?不,那不可能,这时代的风气不允许公主那么做。
就这次让李哲就宿于宫中这也是公主深思熟虑之后的举动,目的在于借着这个机会向外人强调对李哲的亲近和李哲的地位,这后面可是带着强烈的政治意味的。
李哲一如既往的没考虑那么多,他现在是真心已经有点把公主当做是自己未来妻子的那种感觉。
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从利益上,这都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他可不是有些小说里主角所想的那样,还要别扭的讲究个真爱什么的,对于政治人物而言,所谓真爱根本就是奢侈的,历史上,唐明皇不是想追求真爱么,他是什么下场?
不懂的这一点的人压根就不要想玩政治,太理想的人是不可能在这个战场上生存的。
第二天醒来,李哲先赶往大都督府,他出去了这么久,大都督府的许多事项耽搁了很久,他必须第一时间理顺都督府的事务,顺便理清楚他这一摊子的家底儿。
既然决定了打这一仗,大都督府的任务才是最重的。
到了都督府,将一众部下们找来初步沟通了一下,还好,都督府的备战情况还不错,这是他自从出任大都督府一直努力做到的一点。
那就是按照后世的标准,一个国家的军事准备工作,在任何时候都要做到能够随时满足能够随时打一场不期而遇的局部战争的程度。
当然这时代的天竺和后世不能比,但是李哲却也将都督府的各种准备工作全部纳入了范畴,比如兵员的战备和动员情况,新兵的招收和训练情况,各种物资和弹药的准备,各大军工企业的生产情况的调整……这些工作以往的大都督府有的做的不好,但有的的确做得还算不错。
事实上这时代的天竺的军事的确是正在向近代职业化常备化的方向转变,这是火器化时代的近代军队的必然。
自从李哲进入大都督府以来,的确是带给这时代的天竺军事体系许多根本性的转变。
实际上也就是自从李哲主掌都督府之后,这个旧时代的军事主管机构才正式的向一个真正现代化的军事官僚机构转变。
李哲在自己的屋内,翻看各军的准备情况,以往这种资料往往要专门负责的人才能给他讲清楚,但是现在按照李哲的标准,一切的工作全都纸面化,正规化,他甚至不与任何人沟通,仅凭这些文件就能看出目前辖下的各种情况。
这正是军事现代化的标志之一。
从资料中可以看出,捧日军一部分留在南炎洲,但是剩下的一个厢还在孟州,训练情况不错,应该随时可以拉出去打。
至于威远军,以李哲从各方面对杨致远杨老头的了解,他的准备只会比捧日军做的更好,没有做的更差的可能,那个老头可是个战争狂。这才半年威远军没有大战,老头就憋不住了,不知多少次去找公主。
想来这次出战,这家伙应该很高兴吧!
还有军队的战术方面,李哲先前在捧日军任职的时候在军中开创的一些战法和武器装备的改变,都在这一年间逐渐渗透到各军。可以说,只要这些人能做到李哲当时在捧日军时的一半,战败宁王藩就毫无问题。
另外既然这天竺是李哲在当家,可以想象未来几年“穷兵黩武”是少不了的,还要考虑到有可能的大宋的出兵。天竺的扩军恐怕是势在必行,堂堂天竺一国,未来区区只有捧日军和威远军两支常备军是不可能的。
不过要扩军,恐怕也不是什么易事。
那些物资上耗费上的事都是小事,关键是天竺毕竟是封建国家,天竺各地遍布着各路诸侯,作为天竺王室,扩军是没问题,问题是你怎么让这些各路诸侯相信你扩军针对的不是他们。这是一个问题。
甩了甩脑袋,李哲决定把这个问题回去甩给公主去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越来越像分工明确的夫妻店,合在正好能掌控天竺这台隆隆开动的机器。
公主有她擅长的地方,而某些程度上这些地方正好和李哲形成互补。
而最重要的是,两人都足够的理智,又有共同的利益。
在都督府待了几天之后,李哲又把目光转向将作院,现在天竺的将作院,已经正式提升为位于内务府之下,直属于安王直管的单位。
李哲用这种方式,将天竺最强大的一支科技发展力量纳入到自己主管之下,从而能够系统性的统筹规划和掌控天竺科技发展的未来。
通过这种方式,李哲这些将作院的大匠们的脑力变成他自己手中的筹码,在有意识的引导和分配脑力资源在不同的方向,从而形成对天竺最有利的科技发展方向和速度。
那些用在战船上的线膛炮就是用这种方式取得的进展,而如果他不管不问的话,按照历史,线膛炮最早还需要两百年以后才能出现,而现在,提早出现在李哲的手上,理所当然就成为他的底牌。
事实上,先前使节船队中的线膛炮还都只是最初级赶工制造出的一批,很多方面还不完善,而现在,几个月后,将作院方面经过不断试验定型之后,赶制出来的线膛炮,已经足以将天竺现在的水师战船上的火炮全部都换一遍。
这种东西,也只有在形成规模之后,其作用才能真正发挥出来。
而这只是这次的战争中李哲手中拥有的众多关键筹码之一。
其实宁王有的想法没错,天竺只要是一直有李哲在,那等它羽翼丰满之后,是一定会将侵略的目光对准满剌加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