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阿波如此说，突利却忽然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讥笑开口道：“大逻便，你以为拿五千不知从哪招来的流民，就能抵挡我两万铁骑？”
不待城上的人作何反应，他再次开口：“况且，南方百里处便是马邑、雁门两郡，即便你能击败我，又拿什么抵挡五万隋军戍边主力？哦！差点忘了，那里还有个你的老朋友，刘方！”
可惜，现在的阿波早已不是突利心中，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阿波，而是有西域大都督作为后盾，在复仇之路上越走越远的割脸复仇者。
因此，他无所畏惧！
“突利，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下马受降，要么举族皆亡！”
“大逻便，你脑子坏掉了么？！”突利觉得城上的那个外族叔叔有点儿难以理喻，不过，想到自身处境，他选择······
“进攻！！！”
有大隋工匠支持，突利部虽然不可能拥有大型攻城设备，但撞车、塔楼却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两千先头部队簇拥着五千马奴、苦力，推着沉重的木制机械慢吞吞靠近城墙。
而后方待命军团也没闲着，分出两队兵马冲向东西两门的同时，数不清的哨骑四散开来。
原本辽阔的白色大地，瞬间被一个个人影所填充。
相对西域战争，突利部人数虽少，却更具视觉冲击力。
一马当先的撞车，并排齐行的塔楼，堆叠成墙的战盾，汇聚成林的长枪······
野蛮与文明的区别，便是工具！
“这才是战争！”杨爽感叹。
身旁的阿波老脸一红，忍不住低下了头。
之前在敦煌战场，他可没突利这么讲究，要么一窝蜂的冲上去，要么数万铁骑直接碾压，哪有什么规划和战术。
“床弩、投石机准备！”
“弓箭手、刀盾兵各就位！”
唰唰······嘎吱嘎吱······
弓弦、转轮瞬间绷紧，投石机的拍杆也变成了优美弧形。
这一刻，厮杀声消失，只剩下敌我双方屏气凝神后，武器带来的轻微摩擦声。
“放！！！”
“杀！！！”
轰·······嗡······
下一刻，随着敌我双方的命令同时下达，战场瞬间变了模样。
冲锋在前的撞车被数十名壮汉以战盾保护起来。
后方并行的塔楼，也打开了抵挡箭矢的木板，露出里面早已弯弓搭箭准备射击的神射手。
几乎就在同时，隐藏在城内的投石机，也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呼啸，以独臂将手心里的滚石砸向露出狰狞面孔的塔楼。
而城头分布均匀的床弩，也吐出了口中长达两米的利器。
交战只在一刹那。
塔楼里推开挡板准备射击的神射手们，还未瞄准城头上操作床弩的敌兵，便发现半空中飞来数不清的黑点。
“那是什么？”
“鸟儿？”
思考是短暂的，当黑点在神射手眼里迅速变大，他们还未来得及露出惊恐之色，滚石便钻进了塔楼中。
轰······
五架投石机集火一具楼车，火力绝对够猛。
并且，灰色空间晋级，投石机的威力也水涨船高，比之前威力足足大了一整倍！
五架塔楼瞬间崩溃，而护着撞车前行的队伍，也遭遇到了灭顶之灾。
因为，城头上的床弩，几乎全部指向了他们。
至于结果·······定襄城南门多了一只大型刺猬！
“床弩、投石机准备！”
嘎吱嘎吱······
“将军，一千战兵已经准备妥当！”
城门楼子中，阿奴躬身行礼，其上首正是衣甲穿戴整齐的杨爽。
“很好！尔等在此坚守，某家去去就回！”
“将军，是不是有点冒险了？”看杨爽要离开，杨阿五担心的问道。
“无碍，如今南门战事起，东西两门或许会有敌军佯攻，但突利绝不敢封死北门！”经过对突利的了解，杨爽有着足够自信。
那家伙太自私了，根本就不舍得拿本部兵马去拼死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