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行至京兆阁,那梅成安早已等候在外,看到杜晖下令,梅成安冷眼一哼,转身进入,留下几个阁官与杜晖接洽。
“杜公子,请将随从一并留置在外”
听得这话,杜晖皱眉,身旁的贺兰文也道“我家公子何罪之有,竟然需要独身入阁,那岂不是降身为罪”
贺兰文说的直接,几个阁官也无法应对,但梅成安奉命刘勋,就是要刁难杜晖,谁让他是自己儿子出事前唯一相遇且有发生口角逞威的人
僵持不过片刻,阁官身后走出几个官差,淳于真、胡钰等人也从后面赶来,杜晖前后一看,心道坏事,敢情这些人无论如何也要强押自己进去,无法之下,杜晖道“某身进阁,无罪之有,何惧你们这些人”
与此同时,杜府主宅,杜如庭得到杜晖家奴的回告,整个人都是一愣。
“京兆阁如此放肆,无缘无故寻罪我儿,当真以为老夫老朽无力也”
怒声,杜如庭立刻与中书阁发令,与之郑乾议郎,叱问此事何为只是郑乾早有预料,却因事在身之外,他如何敢管况且刘勋那人暂得陛下赐予的纠察火案之权,这等皇权在后的助力当真让郑乾不敢小看丝毫。
最终,郑乾以身躯有恙,歇息在家,回绝了杜如庭的令,这可让杜如庭大怒。
“一群无能的投机种,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料理你们”
眼瞅着中书阁里权势两向,杜如庭召来几个从系官员,其中少府监栾少河道“首府大人,刘勋之子火案一事,实在生的蹊跷,下官近来听到很多风言风语,说什么是少公子与刘骥车驾相撞,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杜公子弱势下风,气愤不过,找人谋害刘骥”
“放屁”
杜如庭大声一喝,栾少河当即闭嘴。
“他刘勋的儿子什么样,还用老夫再说,纯粹的一个酒鬼废物种,杜晖师从名门,游列各地,学识渊博,如何会与那些下贱人一般计较,此必定是有人在暗处吹风,谋害杜晖进而牵连老夫”
“首府大人,关于这一点,下官已经派出人去查,至于都府衙那边,下官的人已经暗中告诫胡钰,要拿捏行案,切莫乱做乱为,想来胡钰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京察使子玉从旁开口,但这些都是后手准备,当务之急是把杜晖从京兆阁带出来,毕竟那梅成安是东宫旧臣系的官员,若是待久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杜如庭也不能强行要人,思忖片刻,杜如庭冲瞿承恩道“你代老夫去一趟中书阁,直接寻到罗金赐,他作为中书令,有权下察京兆阁之疑案,只要能够暂脱一时,老夫必有办法,将这火案给弄个水落石出”
中书阁,令府厅,罗金赐安坐钓鱼台,对于他而言,不管刘骥一案会牵扯多少,他这个中书令是完无法避身,且与郑乾的交谈中,郑乾彰显出留恋权位之心,反观自己,又何尝不是,既然主动避之艰难,那还不如顺风而行,现在,罗金赐从京兆阁的消息来看,那杜如庭跑不了走自己这边门道。
思量中,果然有人来报。
“大人,户部侍郎瞿承恩来见”
听此,罗金赐笑笑“有意思,这京兆阁的事都把户部给牵扯进来了,当真有意思”
话虽这么说,可罗金赐心里明白,瞿承恩与自己是同年进考的书院同知,此间来见,必定是受了杜如庭的意思。
不多时,瞿承恩进来,面对罗金赐,瞿承恩当先一拜“罗大人,许久不见,近来可还安好”
“哼哼”罗金赐言语不悦,瞿承恩听之无动,坐下道“罗大人,这俗话说的好,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世间道路千千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交错同行”
“瞿大人,你要是替杜如庭来说请,缠身烂事于我,那就你请回吧,若是你与我来叙同窗之谊,我双手恭礼欢迎”
“且慢”瞿承恩拦住罗金赐的话头“有一点罗大人误会了,我不是来给杜首府说情请事,我是给罗大人脱身麻烦的”
这话倒让罗金赐浑然一二“此话怎讲”
“刘勋之子刘骥一案,看似轻飘,实则牵扯深广,老臣系与东宫系之间的碰撞已经成为定局,敢问罗大人,你是哪一系”
“本官乃陛下臣子,何为系争之说”
“哈哈哈,罗大人说昏话了”瞿承恩淡淡一笑,那般看透之样让罗金赐很不舒服“你自为陛下臣子,放眼老臣与东宫旧臣,有谁不是陛下臣子,现在京兆阁掌稽查之权,刘勋掌纠察之任,杜大人之子必定无辜,若被牵扯,京兆阁这把乱火介时上烧下引,您这中书令可都跑不开,所以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有罪则罚,无罪脱之,尽快将刘骥火案给压下去,上能平了陛下烦心,下能安了两系朝臣,此才为上策”
话到这里,瞿承恩起身告拜“话已传到,某这就告辞,若是中书令大人愿意,那就一书发来即可”
瞿承恩走后,罗金赐思忖其中道道,他先是派人去寻郑乾,结果那个老鬼竟然托辞身躯有恙,闭门歇息,不见任何人,这么一来,罗金赐可就是唯一能够掌事下令的人,最终,罗金赐从皇之心让他不愿把火案一事闹大,便下令京兆阁,与之杜晖一二缓息时间,虽然与刘勋一时相对,可罗金赐非主要之人,刘勋只能怒火中卖了面子。
在罗金赐令书下到京兆阁,梅成安愣住了,按照规矩,罗金赐是有权过问都府衙上呈的重要案事,可梅成安一直以为罗金赐与杜如庭不对付,必不会帮他出言说什么,现在突然来令,梅成安若是还按照刘勋的交代一令下去,后果绝非梅成安可以承担。
再三思忖后,梅成安忍怒冲阁历交代,将杜晖关入问事房,等到都府衙的罪证情况呈交上来,再做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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