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杜如庭、罗金赐、高柔这些人也听到消息,其首要的反应就是朝堂政系斗争,可细想之刻,他们都发现户市监直属宗门司,由皇家库吏官统辖,非他们派系中的人,因此这些朝臣将其派出斗争列。
可高柔却不能安稳,毕竟他是新春大典的值令官,现在天坛祭祀刚过一日,就发生百姓震动的事,一旦生乱,他难逃其咎。
“大人,你说这会不会是那些老家伙作祟的”
高柔的府吏低声,众所周知,杜如庭那些老臣现在看高柔就跟狼看见肉,猫看见狗一样,龇牙斗嘴根本不在话下,以高柔在新春大典上的威风,那些家伙必定咽不下气,可若是直接动手发力,就太过明显,可若是转机借道,就另当别论。
府吏的话勾起高柔的思绪,他着虑半晌,最终摇头“此事非彼事,尔等莫要乱言”
只是话上这么说,高柔心底却一直记着,他离开府阁,直接前往刘勋府邸。
刘勋听得白府的火案,心中早就思忖,瞧见高柔,刘勋道“怎么着是不是觉得杜老狗给你下事了”
高柔叹息道“现在正值新春佳节,我这还没有行权一二,便生出这样的大事,当真往我心头插了一刀”
“兄弟,有句话老兄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
高柔不明,刘勋沉声道“你以为这事是杜如庭干的,旁人也以为是你二人纷争引起的乱事,可我觉得这事真不想杜如庭那老东西的作风”
“为何这样想”
“杜如庭身为三朝老臣,那个位高权重,比之你我要强上一倍,你我之所以能够在先前的敌对上占据便宜,不过是仰仗东宫旧臣名头,也就是陛下暗中允诺的力量,不然你我早就被杜如庭料理了,现在白府满门被屠,此等事太过招摇,杜如庭不会傻到做这事,以遭来陛下的怒气”
刘勋一番话说的十分有理,高柔想了想,应声“若是这么看来,白府一案非朝系之祸,那就是有人刻意在挑乱生事,以混淆中都政局”
“有这个可能”
刘勋、高柔二人一合计,这浑然的路子似乎清晰起来,可中都潜龙四海,什么样的家伙都有,一时间,高柔根本猜不透其中的道道,最后刘勋道“我这就请柬中书阁,以杜如庭的令下查此案,只要杜如庭无什么阻力,就表明与他无干,那样你我则把注意放到中都其它阴影下”
杜府。
杜如庭知晓白府的事后,整个人为之一怔“此事何时发生何人所为”
对于杜如庭的反应,瞿承恩道“首府大人,这事就在一个时辰前,白府上下无一生还,大火甚至把邻家的院落也给烧了”
“如此狠手,当真把老夫给推到浪口上”
杜如庭老谋深算,一瞬间就想到自己身上“这些人借用中都的风乱朝局,胡作非为,若是高柔那些就家伙不明事理,只道是老夫与他们做坏”
“爹,此番想就错了”
话接话,音传耳,杜如庭寻声转身,乃是杜晖进来。
那瞿承恩看到杜晖,立刻起身“少公子安好,听说您在北镇歇脚,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瞿大人自坐”杜晖回礼,让后冲杜如庭道“爹,儿听说中都发生了大案子,联系现状,只怕爹爹要为此事着急上火,索性赶紧入城,为您分忧”
“你这孩子,老夫不愿你掺和官场中事,你怎地就不听”
杜如庭心顾杜晖,可杜晖身为杜如庭的长子,又岂能避得开
“爹,事到临身迎,儿这两年游看在外,已经明白,现在回来,就是准备投身杜氏,为杜氏效力”
杜晖的反应让杜如庭心阔欢愉,末了他道“既然如此,你就说说这场乱中袭来的杂事”
听到老子考验,杜晖思忖片刻,直言道“爹,很简单,有人借着乱机生事,妄图把中都的局势搞乱,至于所为何事儿暂时猜不出来”
“搞乱局势,这未免太过危言了吧”
瞿承恩似有不信,可杜晖却道“瞿大人,有些时候,看事不能单单看一面,要站在最高处向下俯视,尤其是阴影下的位置,此次我在外游看,听到一些风声”
“什么风声”
“关于十年之尘的风声”
对于杜晖这话,杜如庭与瞿承恩顿时变了脸色,那是先帝在世时的大夏惨案,现在竟然还有传闻,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听闻,那一场罪罚中,贺兰氏的人并没有部被抓落网,有些人趁乱逃走,隐姓埋名,只为光正族氏”说到这里,杜晖摇头“爹,你们想,一个被陛下屠灭的族氏如何恢复名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儿以为,这事十有八九是与贺兰氏有关”
“要是这么看来,中都这场乱象只怕来的猛烈”
瞿承恩道“首府大人,少公子这么说,你可就要当心了,千万别被人当了盾牌,顶在浪口上”
“哼”
杜如庭怒声一喝“老夫虽老,可还不浑然傻呆,想要利用老夫,简直痴人说梦”
中都东城,大栅栏。
贺兰文与庞万春等人在此隐秘藏身,路上,他们就与那些喜气洋洋的百姓无什么区别,在一处宅子门前,贺兰文上前敲门,不多时,门开。
“你们找谁”
门童问话,贺兰文笑道“敢问这里是冯振饶大人的府邸”
“没错,你们是何人”
“请小兄弟代为传告一声,就说文兄来访”
门童狐疑不定,就把门关上,不多时,门童再看门,身后赫然跟着户部少监冯振饶。
身为前丞相冯如晖的儿子,冯振饶与其父一样,沉稳老练,自老子出身被贬,冯振饶就守着自己职位安身立命,现在听得文兄来访,冯振饶面色颇为复杂。
“你就是文兄”
冯振饶问话贺兰文,贺兰文笑着点点头,一息过后,冯振饶让开门庭“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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