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后,蒋济匆匆离开,不多时,张祁府邸飞奔出一骑,顺着城道向北奔去。
“雪停了”
林氏府邸,林秀站在门庭处,望着雪景自语,这时,陈姝灵搀着何瞳从屋里走出,林秀赶紧上前“你带她出来作甚这天寒地冻,万一寒气冲体怎么办”
面对斥责,陈姝灵还未开口,何瞳先声道“已经数日了,你若不让我出来,那就把我憋死了”
陈姝灵也顺着何瞳的意思说“夫君,你就不要那么死板,范博然现在每日来府为灵儿调养,都说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好,你还这般强管,莫不是把我们当做你的兵了”
听着两人的话,林秀淡笑,末了他道“过两日就是新春佳节了,马借着北战归来的机会,在临城举办名望花灯会,他邀我前去观赏,你们若无大碍,就随我一起去吧”
临城,马府。
马此番得胜归来,整个马府都为之骄傲,那马钟更是欣喜不已,最初这个老家伙还为儿子忧心,现在一跃成军行大将,马钟险些后悔当初所为,若是当初没有让马北进迎击北蛮,那马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声威。
“爹,稍后诸多名望前来拜访,儿以为,不如把春月楼包了,让那些名望直接前往春月楼,也免得杂人鼎沸,乱了咱们府邸”
马建议,马钟应允“此事你看着办就行”
也就一转念,马钟忽然想起“你不是还与林仲毅发力请书,他几时来此”
“应该午后,明日才是花灯会,儿以为,过来晌午,那些名望大都喝的差不多,儿便可起身离开,去迎那仲毅兄弟”
“如此甚好,现在北安军势头正劲,明年开春必定入都受封,你与他多多走近,有好处”
马钟笑言不断,马拱手应之“爹,儿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有句话儿想说,之前那些官家名望,让他们安着心罢了,切莫以为仲毅会寻旧仇什么得”
“此为父知道”
随后马离开府邸,向春月楼赶去,时至正午,春月楼前车马如龙,那些个攀权富贵的者们以笑脸尊敬来换取马家的恩惠,以免什么时候不备,就能用上这颗大树的阴凉。
门庭前,余五黑着脸站在那里,瞧着这些个趋炎附势的名望们,他心里颇为不爽。
“余哥,你这是怎么了”
马府的小家将从后面走来,余五低声道“这些个家伙,不过是属狐狸的精细种,一旦有事,必成祸害”
“哎呀余哥,现在这世道,谁人不这样”家将不以为意,余五冷眼看来,家将转身离去,不多时,名望们大多进入酒楼,余五转身来到后房歇息。
几口酒肉入腹,余五心头的火气稍稍降了几分,这时,几个小二从旁走过,嘴里嘟囔着些许琐碎。
“这马家也正是厉害,竟然能攀上北安军”
“谁说不是呢,当初林仲毅就是个穷酸秀才,鬼知道他会有今天,只是马风头随北安军劲盛往上,这临城的官家只怕要有动作了”
此话刚落,小二身后传来一声酒盏震着的传来,只把几人吓了一跳,小二回身看去,余五正黑着脸盯着自己。
“我说客官,你这是做什么”
“老子做什么把你们的嘴给老子闭上,若是在胡言乱语,小心老子料理你们”
几个小二瞧着余五的模样,知道他是马家的家将,一时不敢吱声,随后余五转身离开,几个小二才抱怨起来。
“看到没,这些个混账,稍稍一得势,就厉害的不成,早晚有一天,他们得玩完”
这余五碰到几小二乱言马府,心中也是一阵躁烦,在源镇歇息时,他就听到一些风声,好像是中都封赏令并没有对林秀多加夸赞,仅仅给了个虚名,至于马和凌天两名地方诸城的将领,也都草草带过,这不就是表明北人在中都封赏之外。
余五觉得这个消息应该告诉马,至少也要与北安军划清界限,免得到时生出什么不测。
春月楼,马与一众名望恭杯互饮,待时间差不多,马将尾事交给下人,自己先行离开。
在临城东门方向,林秀以车驾行辕带着何瞳、陈姝灵来此,透过车帘向外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不待丝毫沾染,车驾旁,方化等几十名亲骑紧紧跟随。
“夫君,这马上就到春节了,瞳儿是不是要回襄城一趟,自她来林府以后,还未回去过一次,现在又生下毅儿,也该回去了”
毅儿便是何瞳的孩子,以林秀字中的后取毅字为名,言之曰继续奉行林秀所走的路。
听得陈姝灵的话,林秀思量片刻,道“你说的对,瞳儿是该回去一次,前些日子的那件杂事,我也需要向岳丈大人请罪”
三言两语中,何瞳的行程便被林秀和陈姝灵所定,不过何瞳性子耍乐,对于这些倒也不看重,毕竟娃娃有专门的奶妈和张氏照看,她也乐得清闲。
也就一个时辰后,林秀的车驾来的临城东门,远远的,马早已恭候在此。
林秀上前与马寒暄几句,马冲陈姝灵、何瞳道“二位夫人,此番赶路累了吧,某早已在府中备好歇脚处”
“有劳马小公爷了”
陈姝灵万福相待,何瞳笑笑不应,随后林秀与马一通前往马府。
将林秀一行安置下后,马道“仲毅,我有几句话,咱们聊聊”
林秀知道马的深意何在,当即应声“走吧,正好我也看看这临城的变化”
来到临城的北城竹林苑,二人缓步其中,方化、徐林二人护卫身后五步外,这徐林是朱纪的副将,在北蛮一战中,朱纪亡于阵中,徐林便顶位上来,此间看到方化这等兵者汉子,徐林道“兄弟,听说你是林将军的亲骑都尉,所过之战,皆无败果”
方化笑言“我家将军骁勇有谋,想要败战,谈何容易”
“既然这样,那您身为他的近前之人,实力定然不差,某不才,想要讨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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