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瞳在陈姝灵安慰下,渐渐止住哭声,只是稍有细想,那股子怕意便再度袭来。
“灵姐姐,已经半年了战事到底怎么样了,为何秀哥没有传回一封家书连带北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不会”
何瞳哽咽,陈姝灵沉声厉道“不准乱想”
虽然陈姝灵无法林秀出子继业,但是她身为林氏后府长位的尊望无人敢逆,何瞳听得这话,当即收声一二。
末了陈姝灵缓息“瞳儿,北安军不会败,秀哥一定会回来,这是他的家,你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他呢”
眼看外面雪越下越大,林怀安道“二位嫂夫人,这会儿雪又重了,您二位进屋歇着,莫被寒气冲了体,若是身躯有恙,待大兄他们回来,小弟可是要受骂的”
听此,陈姝灵点点头,在她搀着何瞳向内堂走去前,陈姝灵冲林怀安道“怀安,眼下大雪降之,那些贼人必定会缺衣少食,你等要加强四野防备巡查,绝不能让百姓们受贼人肆虐,另外,我已书信苏氏,请苏氏商行周转一批吃食衣物,以作施舍济粥棚子,这事你好生照看,千万别出了差错”
“嫂夫人放心,小弟知道该怎么做”
于后林怀安带人离开周府,直接赶往临水县,那陈玉看到林怀安,第一句话便是笑令。
“怀安,中都来旨了你可知道是什么”
“陈叔,咱们北疆接连遭灾祸侵袭,那中都可出过一兵一卒,一粮一甲现在我大兄带人鏖战北疆边界辽河之地,生死不明,他来什么旨意,我懒得听,更懒得看”
这话一出口,陈玉当即沉声“怀安,你不小了,仲毅走之前,将族中安大任交付给你,你可莫乱来,这话也就我听听,换做旁人,你可是要给仲毅寻大麻烦的”
面对陈玉训斥,林怀安哼了一声,算是应下,于后常发进来,将中都的圣旨交给林怀安。
“新皇夏景帝大安朝堂四海,仲毅已经位进忠武将军的高职,再往上,他的年岁不足以,所以这次陛下借由林秀独自出战北蛮东林,以卫大夏的忠勇上,敕封爵位,忠义候,可世袭罔替,这在整个大夏军途史上,也是少见的,回去后你将这旨意诏书交给陈姝灵,她知道该怎么办”
“晚辈知道了”
林怀安随手将圣旨接下扔到桌旁,对于他的这般不尊之意,常发看在眼里,却字语未出。
“陈叔,晚辈此番前来,是想商议寒冬之际,四野乡民的施舍济粥的问题,眼下战乱灾祸把咱们北疆给捅的一团糟,临、襄那些郡城官家又都各自私藏从心,所以咱们得安置好方圆,否则匪乱一出,可就麻烦了”
听得林怀安这话,陈玉抚须道“怀安,这事你无需操心,我已经都安置好了”
“多谢陈叔”
于后林怀安离开,那常发才冲陈玉道“大人,这林怀安身为林秀的族弟,所为可不怎地”
“此话怎讲”
陈玉稍有浑然,不甚明了,常发顿了顿,继续道“大人,现在北安军如日中天,整个北疆难有掣肘之力,前几日,我听得北面那些商行游人传言,北安军已经战胜蛮子,正驻扎源镇修整,只待大雪停下,便原路南归,如此大功若是入都上告,林仲毅得一个忠义候的爵位,实在不多,可怀安如此不尊皇权上恩,而这仅仅是北安军诸将的缩影,那些血杀之人,眼里可以说只有北安军林仲毅,根本没有皇上,万一被有心人寻机这后果”
话虽然没有说透,可是陈玉怎能不明白常发的深意,再者言,纵观古今,王侯将相,功成身退者少之又少,而林秀年不过三旬,却已立足北疆,这等荣耀军勋,加上一群死心效力的手下,那般贪意权欲若是控制不住,就是罪引的根源。
有了常发的提醒,陈玉思量片刻,道“你说的不无可能,但一切要等北安军归来再说,至于个中细节,某会寻机与他亲自交谈”
“那就好”
常发拱手,转身离开,只是陈玉的心却不像他脸面上的神色一样沉稳,随着林秀愈发尊位,更在战前娶了襄城大族何氏的嫡女,而那嫡女又有了林秀的骨肉,陈姝灵入林府三年未出一子,这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当真让陈玉不安。
与此同时,在河西境地。
陇城东向,萨巫士苏合以暗偷游骑之略,将陇城方圆百里给折腾的稀巴烂,可以说,这苏合完就是抱着身死仇泄的心劲与秦王作对。
那秦王先行派狄云来战,务必寻到苏合,将其击溃,可是苏合本就是夏人,更对秦王了解甚多,此间狄云不明苏合底细,仅以陇城军告为方向杀来,却被苏合接连埋伏,损失惨重。
“狄都将,这样下去不行啊”
半个时辰前,狄云再度遭苏合两向突袭,也亏得狄云所部骑兵反应迅速,在苏合围堵之前,杀出一条血路,保住性命,此时听得小校的话,狄云何尝不知,但是军略高下有别,狄云不是苏合的对手,纵然拼命,他都找不到苏合在哪。
思量中,大雪再度落下,望着四周逐渐银白的景象,狄云很清楚,此时要尽快赶往陇城,以补后援,不然苏合那些勇骑纵然杀不了狄云,狄云这几百骑也会被野外的大雪冻死饿死。
待各队骑兵缓过劲,狄云率部向陇城赶去,只是他不知道,距狄云部一里外,苏合派出的游骑正死死盯着。
“立刻传告萨巫士大人,河西溃部撤向陇城”
游骑百户下令,当有鞑子向苏合回告,待他知道这个消息,苏合思量须臾,道“撤退陇城,想跑,没这么容易”
苏合冷声,所部百户主道“萨巫士大人,要不奴下这就去追杀那些夏人”
“慢着”
苏合起身上马“传令各帐列勇士,沿着河西骑兵的尾巴追上去,借由陇城开城之际,冲杀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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