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金静水的劝诫,秦王沉色无动,约有三息功夫,秦王道“召杨茂前来”
不多时,杨茂来至秦王面前“殿下有何令出”
“师傅,西鞑战势强逼,方才陇城来报,西鞑游骑已经潜入河西腹地,对河西子民大肆掠夺,此乃乱我根子之为”
“殿下此言何意”
杨茂神色冷峻,秦王稍缓一息,狠声道“时至此刻,西鞑战事已经僵持月余,看似互有胜败,可是河西的军势却在不断被压缩,那黄沙谷已经成为西鞑的后路根基,兆阳镇虽然还没有遭遇鞑子攻击,但四野之地已经易手,如此下去,只怕河西军要败,所以本王决定军出击,来个险中求胜”
“不可,万万不可”
杨茂听之,顿时激动,细眼看去,这年过六旬的老暮之辈此刻须毛横飘,若非有拐杖支身,只怕他已经颤栗倒地。
“师傅,战事久拖,与我们不利,为今之计,只有和西鞑金帐王决一胜负,击溃金帐王,那样西鞑必定败退,如此河西安矣”
“唉”
秦王言辞刚烈,杨茂叹息不断“殿下,此时非彼时,若是夏安帝时代,殿下大可这样做,以殿下为诱饵,诱敌金帐王,拖出其主力兵锋,一战功成,纵然失败,大夏根深蒂固,也有后路可图,西鞑并不能得之多大机会,可是现在大夏皇权方稳,殿下与中都除了一纸书令诏书,就再无任何联系,倘若殿下失败,援军从何而来粮草从何处筹集诸城败落还怎么夺回来”
哀声之下,秦王心潮涌动,那杨茂一口气顶,只把他累的倒噎气,缓了好一会儿,杨茂道“殿下,现在的河西可经不起搏命之为了,您只能胜,纵然整个战场下来,您胜战九合,唯独败落最后一击,这场战到底还是我们败了,所以老夫跪请殿下三思,莫要被一时怒火冲乱了神思”
“殿下三思”
一时间,厅下诸将纷纷跪地,秦王虽然心底撼然,可还是有所想法。
也就同时,黄沙谷传来战况,曹云金冲战西鞑,抢夺战势机会,却被鞑子抄了后路,一番血战下,曹云金仅仅带着几十骑逃出黄沙谷,其余所部的三千弓骑部被鞑子所斩杀。
待令兵话落,整个府厅的空气静的可怕,那秦王脸上更是冷的能够结出冰晶。
“曹云金何在”
半晌,秦王怒出此言,令兵得声传言,不多时,满身是血的曹云金冲进福挺拔。
“殿下赎罪,末将无能,没有夺回黄沙谷,更被鞑子包围,败落而归”
在这般泣声之下,秦王虽然怒火中烧,几乎冲破胸膛,可是再想之,魏大中、许元龙已经接连战死在黄沙谷,现在曹云金勉强活命,纵观其样,也没有怯弱逃战,所以秦王到底没有出声下令,惩罚曹云金。
“此战乃本王策略之过,未有撂倒鞑子善于风沙之战,尔等拼死勇悍,可为忠勇,现在退下去歇息吧”
“多谢殿下”曹云金抹泪离开。
于后,秦王心气一正,冲杨茂、金静水道“战事至此,本王已经不能在拖下去,那样只会空耗河西军将士的性命”
此言一出,杨茂一怔“殿下,您要”
“师傅,莫要再言了,本王心意已定”秦王叱声“传令三军,整备出击,本王自领飞骑队为先锋,诱战西鞑,南宫保为中领军,统掌军其余诸将,各领本部,随战助力,若有怯弱退战者,杀无赦”
“末将得令”
一时沉声,恍如雷鸣,杨茂、金静水眼看无法劝说秦王,只能尽力随行,以计略相助。
校场中,秦王正要领发飞骑队,南宫保匆匆赶来“殿下,方才将领,末将有一二异议”
“恩”秦王一时皱了眉头,南宫保下马拱手“殿下,河西可无南宫保,不过失之一将尔,于大局无碍,可河西不能没有殿下,否则就如鱼失水,鸟失翼,介时河西、河中百万子民将生何方所以这诱敌之为请末将来行”
听此,秦王心里一涌,那股暖意缓缓流出,只是秦王身为大夏皇族,在皇权之争中险些入乱,现在立身为国为民之际,他若退缩,日后将如何活面在世
须臾的沉寂,秦王冲南宫保道“南宫将军,当年南宫老帅于我教导军阵征伐,其中一句话就是将奉民心,以卫天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将真正为的是民,只有将子民百姓安身,这天下才能保卫的了,现在河西内境造西鞑游骑肆虐,要不了多久,河西子民就会人心惶惶,没了人心的河西军将,又能为谁而战为皇权哼哼那不过是愚蠢之人的作为罢了现在本王把这话交给你,就是让你明白不管你的爹爹做了什么,在他的位置,终归是对的你来本王河西,本王以之肱骨,做那立旗之人,就像北疆的林仲毅,活在大义大道之上,那才是真正的将”
话落,秦王披甲执槊,翻身上马,待飞骑队整合完毕,金羽从身一令,秦王便率领两千余骑冲离出去。
望着秦王的背影,南宫保心沉如海,半晌,南宫保抬首望天,意飞北方“仲毅老弟,你现在的路已经走到何方了”
苍狼山北坡旷野,放眼望去。战阵交错,人尸林立,那一面面血色的残旗就像亡魂留身不去,清冷静寂的飘荡着。
自开战以来,阿里斯汗凭借军力优势,强行攻杀,可林秀以拖战之策拖泄蛮兵,现在主儿氏族的蛮兵攻杀已经没有起初的威势,甚至于中阵方向,裴长风的步槊军已经冲攻进击三百步,大眼看去,就像在蛮兵中挖了一个葫芦形的凹坑。
“该死的夏人,为何还在死战不退为什么”
望着夏人徐徐不断的军阵,阿里斯汗困惑不解,咆哮怒吼,他明白已两倍的兵力冲击夏人,可是夏人就像摇曳烛火,看似时灭瞬间,却又重新燃起,如此往复,阿里斯汗不怒才是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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