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此言,那你离死不远了!”
王芐直言嘲弄,可林秀却并不气愤。
“纵观古今,君为上,臣为下,若君要臣死,臣自然从之,前辈,反倒是你,为了曾经的仇恨归顺草原人,现在以其之能侵犯故土…晚辈不能由之,但看在当初你救晚辈的份上,稍后开战,晚辈让你三合!”
“三合?哈哈哈!”
王芐大笑,旋即狠面冷言“那你就和你手下的北安军全都死在这里,看看你所效忠的皇帝会不会为你树起忠义祠!”
言辞相斥,林秀与王芐各回本阵,倒是离开前,脱雅忍不住开口“你那么做,值么?”
话语浑浊,其意不明,细想之下,林秀心中惶然,只是身在此路,林秀无可选择,也无可避之,否则他也不会来此御敌。
“值不值,非某定,非人评,乃为后世之言!”林秀缓息“实言说来,你不该到大夏…”
不多时,双方各回本阵,旋即,北安军军阵上空飘起绵绵不断的号角声,林秀望着北平城下的蛮兵,冲唐传文、庄非二人道“一旦开战,你二人代为本将驻守将旗!”
听此,二人一愣“将军,你要做什么?”
“那个老家伙非过往之敌,本将不可有丝毫疏忽,否则此战必败!”
“竟然这般厉害?”
唐传文惊愕,在号角呜鸣中,北平城前的蛮兵随着鼓点快速横列,那左右骑阵,中位蛮兵部族,城头强弩列射,此乍眼一看,全然就是夏兵阵势所在。
“林胜,命你带领义鳞骑于后掠阵!”
林秀一令出,林胜当即率部离开。
“林怀平,命你率鹰鸠士于左翼压阵!焦褚,命你率轻骑队于右翼压阵,裴长风,你自领步槊军为前阵,无令不可强进!”
紧接着连呼令出,诸将纷纷离开,唯有林秀自领亲兵队、亲骑营及弩兵在中阵处。
蛮兵阵前,王芐望着北安军的兵阵变化,心道不屑“小子,当初是老夫带你打的人生第一场以弱胜强的搏命战,现在老夫再让你看看,强势急出,弱势偷鸡的易传之威!”
话落,蛮兵阵中立刻爆发出呼喝,那西鹅族的那可儿特木尔奉命附离之令,以为先锋,率领千余西鹅勇士冲杀奔来。
步槊军前,透过一人高的盾阵,裴长风望着杀奔来的蛮兵,呼喝一声,当即各个盾兵紧密相连,形成盾墙,那西鹅族的勇士面对北安军防守,强势冲出,全无任何怯弱,也就一通鼓的功夫,西鹅族勇士冲上步槊营。
“迫,迫,迫!”
裴长风怒啸,盾兵立刻憋劲挺身,将盾列前凸一步,那些西鹅族的勇士被大力反冲,稍有混乱,但是林秀言有在前,让战王芐三合,故而在裴长风一令强抵时,将旗下号角呜呜,裴长风听之,只能缓下节奏,急撤一列,如此特木尔瞧出北安军的弱势一息,立刻强压上。
“噗噗噗”
“咣咣咣”
乱刀相向,人翻惨嚎,也就眨眼功夫,数百盾兵被西鹅勇士撕开一个口子,在那蛮兵的弯刀下,这些个盾兵陷入毙命边缘。
“将军,你为何要放着好好的反杀攻势不进,刻意漏出马脚给那些草原混账!”
觉察异变的战况,方化心急大呼,可是林秀死盯战场无变,细眼看去,林秀默念于心,除了他自己,无人可知‘强势急出,弱势偷鸡…老前辈,第一合已经让给你了!’
那附离看到特木尔强劲大杀四方,心雄傲然“好…”
一喝之下,附离派出第二队蛮兵,这第二支蛮兵比之首队要有两倍之多,且从两翼侧攻,瞧此,林秀呼喝令二令,方化急躁中命亲兵令旗挥舞,旋即,焦褚、林怀平从两翼助战掠出。
一阵箭雨落下,这两支蛮兵受挫一二,若是林怀平、焦褚再行突杀,绝对可以一击破之,但林秀仅仅让二人助战,却没有冲战,硬是等到蛮兵结阵,接战裴长风战阵两侧才出击,这么一来,裴长风两千余人面对三千余的蛮兵围攻,压力骤增,不过步槊军精悍,只要中位将旗不倒,就仍在裴长的承受之内。
蛮兵阵中,王芐看到林秀果真让兵,心中一时愕然,毕竟此战关乎生死,他不相信林秀真的敢这么大胆,眼瞅着北安军前阵将乱,王芐厉声,附离亲带西鹅族余下三千勇骑出击,此就像雷雨中的霹雳。直击北安军将旗。
瞧着蛮兵大开之势,林秀冲唐传文、庄非一个示意,便亲自抽刀率领亲兵队、亲骑营出击。
一战冲杀,附离被林秀顶住兵锋,这让附离惊然于北安军的实力,若是换做之前的那些郡城兵,只怕附离已经结束战斗了。
但战势陡转惊变之快,容不得人分神丝毫,附离被林秀拖住兵锋,王芐立刻以弱势偷鸡之为,让脱雅的野狐族勇士出击,这么一来,北安军已经无力可挡,胜败不过眨眼之间,可以说,王芐心中已经确定下战果,林秀分身无挡,兵残将消,溃败离去。
只是王芐忽略了林秀所执掌的北安军骁勇,说其是大夏第一精军,只怕有些狂妄,可若让这些北人溃败逃离,只怕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可能,在蛮兵强势压阵,弱势偷鸡的攻击中,步槊营裴长风是最先反杀的一处点,但见裴长风面对三势强压,死撑不退,待特木尔攻势疲力稍许,裴长风突然散阵反冲,这让特木尔根本无法预料。
试想,已经弱势的北安军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可事实就是裴长风以余力冲击,硬是破开特木尔的兵压,更为甚者,特木尔不慎裴长风之勇,一个照面,特木尔被裴长风刀锋削首,毙命乱战中,此就似石入水波,掀起无数涟漪。
这裴长风一击得手反杀,林怀平、焦褚立刻从侧翼压上,那些西鹅勇骑虽然强横,但北安军比他们更为勇烈,也就三息功夫,整个战场攻势易转,当真让王芐大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