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分崩离析在即,万千富贵奢华就在眼前,我王拔拓心知神灵告诫,万物皆不可独占,所以特来请问王汗,可愿意与九姓氏族的勇骑们一同驰骋向大夏,尽取所需?”
鞑子信使恭敬之至,阿里斯汗听完起身。
“既然拔拓王心向草原英魂,这一场荣誉之战,本汗必定带领黄金家族的勇士,携苏门达圣的庇佑,锋出大夏,请信使转告拔拓王,本汗介时与他在大夏中都会面!”
鞑子信使得令离开,阿里斯冲额尔德木图道:“去集合各帐千户,立刻汇合我族勇士,向水洼子草原进发!”
东林,平城。
大贤帝朴天熙于王宫下议厅召集大臣将军,商议西进大夏的进军方略。
“吾王,为什么我们要和北蛮一同进攻,那些粗鄙肮脏的野蛮胚子!”
议政大臣金正河一脸怒气,这个老头子乃是大贤帝的老师,仗着资历高,毫无顾忌的在厅下说话。
大贤帝一脸厌恶的瞄了金正河一眼,让后继续刚才的话题:“大日将军,我们东林的武士集结情况如何?”
东林第一战将大日起身道:“贤帝,在您的威望下,总计三万东林武士已经集结于平冈,只要您一声令下,十日内,我们便能踏上大夏的土地!”
“好!”
大贤帝一喜:“当年先帝受制于大夏皇安帝的军威,才让东林从属于大夏阶下,现在夏安帝已死,其子孙无能内乱,相互夺权,早已让那个强大的帝国变成破败之院,借此机会,我们东林必须要奋起出击,从刀刃中恢复当年的辉煌,以告慰先帝英灵!”
“贤帝万岁,我等臣将必定尽心力战,灭了大夏,以扬东林天下威名!”
当北蛮、东林、西哒鞑在贪婪妄为之心的作祟中蠢蠢欲动来袭时,蜀王的兵锋已经破击宛城南界防线,进犯到中牟、永宁一线,此处距中都不过一百五十里,倘若蜀王再破之,顶多两日,蜀军就可兵临中都城下。
中牟城,元子期、张祁退战至此,对于之前蜀王的假战强势围杀之计,二人深受其害,不过万幸的是二人没有像乌正那样陷身落命。
“元将军,蜀军兵锋愈发强盛,看来我们败战注定了!”
张祁一击受溃,损兵三千骑,这般结果不亚于在他身上挖下一块肉,反观元子期,比之张祁好不到哪去。
“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揪扰于一城一地得失!”
元子期自我安慰,可张祁心底的小九九已经打出摆子,眼看一声试探,元子期未有应接,张祁也只能把剩下的话埋在肚子里,不然情势不明中脱口撂出,只怕他的脑袋也不保。
永宁方向,宛城一线撤退的兵士零零散散在此处汇集后,侥幸捡回一命的孟喜心哀欲死,原以为能够再展宏图军略,为景帝效力,以告慰武帝的知遇之恩,谁成想几战下来,乌正战死,三万中都军所剩不过数百,这般结果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哀然中,孟喜看着身旁血迹斑斑的横刀,他缓缓探手,拿起这把不知沾过多少人命的晦气物。
“陛下,臣无用,苟延残喘,非臣想要,现在乌将军已去,臣无脸面见陛下,只能行此卑贱路,去向先皇告罪了!”
话落,孟喜抬臂扬颈,欲行自刎之为,结果亲兵冲来,一把夺下刀刃。
“先生,万万不可!”
“尔等懂什么?兵败如山,势败如海,某已无能为陛下效力,留着这条贱命,岂不是让世人笑话!”
孟喜哀声怒言,亲兵拦身不下,只能跪地叩头,只把脑袋砸出殷红血迹,也就同时,门外哨骑奔来。
“先生,大军…是大军来了…”
听此,孟喜一惊:“蜀军来了?快,快告知百姓,让他们各自逃命…”
孟喜以为是蜀军兵锋再至,胡乱令出,奈何哨骑大喜模样,全然不像临敌。
“不是蜀军…是中都军…是陛下来了,先生,您要活着给陛下出谋,那样才是进忠…”
永宁西北道上,夏景帝以秦宇至为中军统将,亲率五万禁军出战。
之前,南阳、南许、宛城一串败战消息传回,满朝震惊,可是夏景帝闭朝三日后,突然诏令御驾亲征,杜如庭、常林、刘勋、罗金赐这些臣子纷纷拒绝,可夏景帝心知军心不可散,军威不可退,因此夏景帝力排众议,率军南来,这一战,夏景帝抱着必死的决心,若是胜之,大夏重归安稳,可若败之,就有蜀王一统江山,于后如何,唯有天定!
“陛下,御蜀军的溃兵就在永宁,其参将孟喜妄想以死进忠,已经被亲兵拦下!”
刘勋近前参报,夏景帝听了,道出二字:“迂腐!”
刘勋听此,稍稍思忖,拱手退下,大约一刻功夫,孟喜在刘勋带领下前来觐见夏景帝。
“陛下…老臣该死啊…老臣接连丢掉南阳、宛城…这般罪过…”
“孟喜,你乃父王的军前帐下参议,九门监察司副指挥使,身负奉恩进忠要任,现在不过败战一二,便要寻死觅活,实在有违父王初心…”
此言入耳,孟喜先愣后哀,当即大哭起来:“陛下,臣有违先皇指引…臣知错了…”
夏景帝三言两语消去孟喜的死志,让后冲秦宇至道:“秦将军,现在敌我两方军势如何?”
“请陛下恕臣将妄言之罪!”
秦宇至躬身,夏景帝应允。
“敌强我弱,势散三分,这一战,不好打,以臣将之能,顶多四成胜算!”
面对秦宇至的心话,夏景帝并无燥怒不满:“秦将军此言正中事实,朕心虽弱,可还是愿意与蜀军争锋一二,至少先皇交付朕的基业,不能就这么轻易让出去!”
“陛下放心,臣将不死,蜀军休要再进一步!”
待夏景帝率军驻扎永宁,早有令兵飞骑传告中牟城的元子期、张祁,听闻夏景帝御驾亲征,二将惶恐,赶紧来见,夏景帝也没有惩治二将抵战弱势撤退的罪名,反倒奖赏二将,这让元子期、张祁心中颇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