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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决根长生军6

    洪成定不明,可独眼深思着虑,很清楚现状。

    “你我在长生军里连个旗帜都没有,之前咱们就是散部曲,田续正在鏖战之际,更不会见我们,若是打着王观的旗号,他定然会狐疑张南的手下怎么会来这里,再加上我的书信请声,你我才有可能受庇护他的旗下!”

    话落,不远处一阵马蹄声,待火把明光靠近,独眼、洪成定二人独身上前。

    “王观何在?速速滚出来!”

    张奋怒声,饶是独眼、洪成定跪地:“回头目的话,王观已死,我等乃长生军散部曲之人,独眼,洪成定,此番危难之际,请求田大方帅的收留!”

    听此,张奋翻身下马,抄着横刀来到二人面前。

    “抬起头来!”

    张奋斥声,独眼、洪成定恭敬抬头,张奋皱眉:“你们…你们是三个月前在祭天宴上请见天将军、地将军的南界汉子…”

    “你记得我们?”

    洪成定一喜,可张奋却没有再给好脸色:“若老子没记错,你们随后就被张南暂召旗下…”

    话到这里,张奋扫眼独眼、洪成定身后的喽啰兵,除了那些骑兵还算有精神,其它的喽啰简直就是面黄肌瘦,和难民差不多。

    “怎么着?张南那老种不庇护尔等了?”

    张奋借机嘲弄,独眼、洪成定此时路断不明,面对戏虐也只能认下,这时一声叱喝传来,张奋赶紧回身,独眼、洪成定抬头看去,乃田续驱马过来。

    “大方帅!”

    二人恭敬,田续挥手退下张奋,来到二人身前,直接抽刀搭在独眼的脑袋上,这般举动让在场的情况顿时紧张起来。

    “王观何在?”

    “在这!”

    独眼小声,身后一喽啰递上一枚部曲令牌,正是王观所有。

    “好家伙,胆子不小啊,敢犯上杀主!你们当真是忘记怎么死了!”

    田续冷声,洪成定心中不愤,不顾境况粗声:“那孙子一直排挤我们,不单单抢走我们的功劳,还想弄死我们,吞并我们的散部曲,这般绝路,我为何不能宰了他!”

    “放肆!”张奋怒斥,誓要出刀砍了洪成定这个无礼不尊的贼种,只是洪成定的直愣让田续打消了田续的心疑。

    田续二度退下张奋,让后收刀:“你们想要寻得老子的庇护,可老子还被源镇的兵崽子拖着离不了身,而张南就在熊瞎子沟观望此处境况,说句危言,老子都不知道还能活几日,如何庇护的得了你们,就算老子能够打赢源镇的杂种,就你们做的事,天将军、地将军也不会绕了你们!”

    一番沉言让独眼、洪成定二人哑语,但洪成定非顺毛胆怯主,他憋了好半天,狠声:“我是贫人出身,官家不给活路,现在贼道也不给活路,那我就只能拼了!”

    “拼?哼哼,你向谁拼?”

    田续嗤笑,身后的部众立刻挺枪抄弓,直接把洪成定的气焰给驱散。

    “小子,人有胆气是立身之本,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然胆气就是愚蠢!”撂出这话,田续转身以刀指向北面:“想要寻求老子的庇护,你们要证明自己有那个资格,老子不是张南那种混账劫掠种,老子麾下的人也不能是墙头草、窝囊废,风驼岭北坡有源镇兵崽子,明日老子要出击,你们自己琢磨吧!”

    听此,独眼、洪成定相视一眼,叩头道:“谨遵大方帅之命!”

    风驼岭北坡乱坟岗。此处之所以成为乱坟岗,全因数年前的北蛮战,那时辽源军与北蛮人横据地势,相战半年之久,其中一处战场就是在此,战祸结束,可是此处的亡命枯骨却成为无法消除的痕迹,久而久之,在风沙雨水的冲刷下,那些枯骨尸首深埋其中,形成一处天然的坟地。

    “娘的…老子怎么感觉如此冷!”

    篝火前,安达使劲抱着膀子,饶是篝火火苗已经添柴添到二尺高,火苗窜的几乎燎到眉毛,可安达还是觉得满身冷意缠绕,面前,诸遂风一脸沉思,并不言语,安达随手拾起一粒石子砸到诸遂风身上。

    “老诸,你到底怎么了?从源镇出来,一路上你沉默无声,你个老小子,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弟兄们?”

    “呱燥!”

    诸遂风撂出两字,安达讨了个没趣,一时间,二人陷入沉寂。

    这时,哨骑奔来:“安骁骑,诸副尉,咱们的斥候探到贼人的位置了,就在这山头南面十里处!”

    “好家伙,总算弄清楚那伙贼人的根细,传命各营队弟兄,准备出击,老子要在天亮前宰了田续,出出之前的恶气!”

    安达怒声,哨骑转身欲走,可诸遂风却道:“慢着!”

    哨骑不明,安达皱眉,诸遂风支走哨骑,看着安达,二人对视片刻,诸遂风才开口:“安老弟,咱们说句心里话,鲍勋此番全出源镇精兵,当真是为了剿贼?”

    面对直言相问,安达顿了一息,旋即应声:“那时自然…”

    殊不知诸遂风已经从安达的神色中嗅到别样的味道,他抬手捡起柴枝拨动着篝火:“安老弟,我从中都调派至此,尔等心中有些芥蒂,这我都知道,可是你们当真以为我在中都享受了?错,哪股子深潭就像看不见的虎口,把每一个妄图求财夺富的人给吞吃掉,所以我才借着偶然机会,北调归来,没想到这里也变成这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达已经变了脸色,诸遂风顿了顿,沉声:“李氏铁骑的威名,众所周知,那是大夏的精锐,李谬虽死,李啸无踪,可李天还活着,鲍勋想要独吞,但他有这个能力否?”

    安达闻此,眉目微闭,他已经明白诸遂风的深意,饶是诸遂风根本不顾其他:“在中都,我亲身见证了北安军林仲毅的忠义之路,那般贫贱之人能够把皇恩义理发挥到极致,我等为何不能,难不成非要把大夏这个破船捣沉入海,让北蛮、西哒鞑、东林人刀落其首,你们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