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种小儿,休要放肆!”
忽然一声叱喝从街巷尽头传来,戚安等禁军、都龙卫顿时勒步稳身,他们抬头看去,南宫庆宇竟然率领数千兵马奔来,其部将谢景、蒋休更是一左一右纵马奔来,直接越过戚安,顶上皇甫成昊,救下戚安这些溃败之徒。
“老匹夫…你…”
皇甫成昊突见南宫庆宇,顿时气急,之前皇甫崧朝堂谏言,借用朝臣之风落罪南宫庆宇,可是现在这个老匹夫却又再度掌握兵马来袭,那股子惊咤之威让皇甫成昊心有余悸。
“杀…杀…杀!”
蒋休、谢景在之前的遭际中憋气于心,现在总算得以释放,面对暗作混账的儿子,他们绝不会手软丝毫,呼嚎之下,二将纵马枪锋,抵住皇甫成昊,皇甫成昊乱中招架,一连数十合才勉强稳住阵脚。
“庆帅…您怎么来了?”
戚安惊然南宫庆宇的出现,饶是南宫庆宇有誉王的请言助力才得以稳固北城中校场的兵力,再度出力以抗暗作者也算常理之中,只是戚安在此让南宫庆宇心中一怔,他很清楚监察司的位置在哪。
一时间,南宫庆宇不应戚安,直接下令身后各都队的兵士出击,挡住皇甫成昊这些人,让他才冲戚安斥声:“快快回告陛下,同时让陛下严禁皇城四门,就说皇甫崧要造反!”
“庆帅,您可否知晓誉王之为?”
由于事情变化太快,且戚安已经知道誉王动身其中,故而乱中糟言,南宫庆宇闻此,再度一惊:“你这厮胡说什么?”
闻听南宫庆宇这个回答,戚安断定誉王已经全力出身,且戚安对于誉王也颇为相向,那是一位仁厚之主,若是此战誉王在夏武帝背身中出力不得身位,只怕誉王战后落罪也成定局,想到这,戚安急声:“庆帅,誉王部将步矶力战皇甫成昊不敌,已然命亡,此时让在下前往皇城告知警惕陛下,必定来不及,还请庆帅告知在下,誉王军力部署如何,以近前力量抵御皇甫成昊及皇甫崧,内城皇宫方能转危为安!”
戚安直言让南宫庆宇进退难选,不过细想也能明白,戚安身为监察司的人,对于朝中各方势力皆有暗查,此时誉王动身,动作之大,肯定瞒不过去,急思片刻后,南宫庆宇沉声:“誉王安在北校宫卫阁…”
北校宫卫阁,誉王景炎背靠藤椅,由于情况反复,誉王本就虚弱的身子被搅扰的气虚血贫,那张白脸恍如死人,可是景炎不堪燕军得胜,便出此下计,行暗作之为,来保皇城安稳。
忽然,护卫来报,誉王还以为是步矶,赶紧道:“快,召来于此!”
片刻后,戚安满身是血进入,誉王一愣,旋即警声:“你是何人?”
“殿下,某乃监察司司阁戚安,步将军力战皇甫成昊不敌,已经亡命,庆帅赶到,暂时抵住贼种兵势,可皇甫崧的外城中校营军力已经有回压迹象,不消多时,就会杀到此地,那时燕军压身,只怕庆帅也抵挡不住!”
“你…你…”
戚安所言让誉王一口血气冲头,跟着誉王哇的喷出一口浓血,此景只把周围将校惊得魂散。
“你这混账,老子宰了你!”
牙将陈武怒声抄刀,却被誉王拦下,他缓过一息,目瞪戚安:“你为何要告知本王这些?为何不通秉父王?”
“在下忠于陛下,可在下非浑人,战事紧急,陛下已经乱神,无法掌控,而誉王敢行南宫庆宇出击的令,就必然有后手,这才是中都最后的安稳之力!”
戚安叩首,掷地有声:“誉王殿下,您宽厚仁慈,必然不愿看着万千忠勇将士在无主之人的糟践下亡命,所以在下请誉王临身出击,以威立旗,除此之外,在下的监察司还有一偏校兵力,由前辽源军副将高崇涣统掌,可陛下没有给予在下手令,故在下无法调遣,若以现状,辅之您的声威出令,高崇涣必定遵守!”
“你…你这是陷本王于不仁不义、乱行权威之地!”
誉王心恨,可是戚安很清楚现状,想要功名两得那根本不可能,而夏武帝已经昏头,可以说在夏武帝做出换将皇甫崧的行径后,在这些臣子眼中已经失望众人,所以戚安才会秉着战事溃败之际,得知步矶之后,继而来此,逼迫誉王这只雏龙蹬云霄,成者,万世英名,败者,枯骨无存。
“殿下,时不可待啊…若殿下不信,在下即刻自刎于此,彰显其志,也算还了步矶将军给予的生路!”
戚安说罢,起身抽剑将于自刎,可誉王眉目转变,陈武箭步,拦下戚安,旋即誉王道:“大夏是万千子民的大夏,非贪权功利之主的囚笼,本王不死,燕贼不立,你立刻执本王令牌,调派高将军偏校来援!”
听此,戚安心潮涌动,他接过誉王令牌,急急离去,而誉王则缓息起身,冲诸将道:“这一战,生死天定,但本王要力争生途,父王,行过之处,若儿能够战后余生,自会向您请罪!”
“快…快!再快些!”
外城道东华门方向,皇甫崧领着中校营三千兵马冲向内城,按照计划,燕军破开城门后,皇甫成昊应该从勋贵朝臣街巷出击,从内向外,冲击魏东林、夫如贞、何叔桓、吕霸、周护这些中都军,可是吕霸、周护合兵魏东林后,强行死战东城道,极大拖延了燕军入城的速度,不得已之下,皇甫崧只能亲自回战。
一路上,所遇驰援魏东林的小部中都兵全被皇甫崧剿灭,待其来至勋贵朝臣街巷方向时,那阵阵的吼杀入刀锋破身般冲入皇甫崧耳朵。
“王爷,世子被南宫庆宇率部压制,已经危及!”
听得前哨骑兵来报,皇甫崧大惊,旋即叱喝:“所部兵士,但凡取南宫庆宇首级者,得迎燕王之功,赏千金!”一怒高赏,这三千余兵士分作十队从各个城道街巷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