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韩明振出声拦下邓忠,他思量片刻,道:“殿下,黎军的将领当初与殿下手中行事过,这为其一疑点,其二,老夫一直怀疑中都永亲王的暗做外援就是这黎军,只是永亲王近来没有派人告知可从前两日的黎军战场鏖战情况,老夫却猜测到一二!与实相差不过多少!”
听到这些,燕王心中虽有分寸,可他倒底不敢压下这个赌注,毕竟寸毫干系都连着今后的生死。
末了,燕王道:“先生言之有理,可本文不会把胜负压在永亲王身上!”顿声之后,燕王着朱据领兵五千,从侧翼绕奔出去,窥伺黎军虚实,至少保证燕军侧翼安稳,尽可能不让黎军搅扰燕军的攻势。
于此三十里外,彭基领兵奔赶中都城外的燕军本阵,既然赵源前军覆灭,彭基就要把所有注意放在中都鏖战上,一路上,他行军疾驰,所部将士几乎化作兔子,在泥泞洪灾地界狂奔,另一边,被押缚在陆言部中的赵源却想方设法逃离。
“燕贼这是进发中都,难不成中都已经战起?”
赵源疑神思量,却招到燕兵叱骂责打。
“北安狗,呱燥什么?再敢细细做言,老子杀了!”
面对燕兵小校的怒骂,赵源忍气吞声,根本不应,且此时此刻陆言率大部兵士出击,本队疏于防范,借此机会,赵源在后队囚帐里假作身发疾患,引来看守小校的查看,毕竟陆言有令,留赵源一命,小校虽然责打咒骂,可赵源若真是出了问题,小校也吃不了兜着走。
当小校急声奔来,检查赵源情况时,赵源一个狼翻回击,挣脱束缚麻绳,拿下小校,小校连口急音都没有出了,便呜呼哀哉。
随后,赵源着装假作小校衣甲,命自己余下的八名兵士装扮燕兵巡查队,避开燕兵岗哨,逃离而出。
出了燕军阵营,赵源等九骑兵士远远看去,这才发现中都火海战风漫天。
“骁将大人,那中都城该不会被破了吧!”
听得麾下言语,赵源眉头紧皱,字语不出。末了,赵源硬声:“中都破不破,本将管不着,本将要的是本安军安稳!”
旋即,赵源带着这八骑兵士向东北方向撤离,去寻林秀所在,可是未行多远,赵源发现北面和东面皆出现黎军的影子,这般突兀让赵源一时浑然。
“张祁那家伙何时跑到这里来了?他想要做什么?”
赵源对于张祁有种发自骨子里的厌恶,且张祁功利心深重,加上过往张祁暗做北安军的行径,赵源心中狐疑忧虑,也就同一时间,赵源眼前灵光一闪,
‘倘若黎军张祁这个功利子弟都敢来中都,那以阿秀的心性,必然不会落后作壁上观!’
想到这,赵源召来一骑,道:“立刻去找将军所在,告知他中都战况危急,但是务必让将军明白,急不成事,急不压战!”
麾下这北安兵士不过一莽夫,抡起刀子砍人,他二话没有,可让他传告于林秀,这真是难为他了。
“骁将大人,这般紧要事你还是派别人吧属下就是糙人一个,跟在您身边杀敌!”
“少废话!”
赵源目瞪斥声,只把这兵士吓得一哆嗦,末了赵源道:“此事危急,本将允你,那是信任你,可以说本将生死全都压在你身了,若你怯弱退战,本将只当自己眼瞎!”
话到这里,这北安兵士不在犹豫,转身快马离去。
待周遭安静下来,赵源冲身边的七骑弟兄道:“我估测中都战事危急,燕军、中都军、黎军都已出手,可是我要的是北安军胜利,所以我有个九死一生的拖战计策,尔等可敢与我燕军大营走一遭?”
闻此,七骑相互看了看,立刻下马道:“我等愿追随将军,永效死力!”
中亭山东面十里,李虎暂领前军三千人马至此,面对黎军的动向,李虎唾骂道:“这个官家子弟到底想做什么?”
“此无需多想,以张祁过往的行径,此人必定要在中都危急直刻寻些功绩!”翰墨出声:“要某来估量,这家伙搞好各头都沾,以其利弊最大而行!”
“哦?”
韩墨的话惹来黄齐花铁梨的不解:“此话几个意思?”
“你们想,张祁小公爷与咱们将军乃书院好友,虽然有些不愉快的过往,可咱们将军乃重情分的人,他若有难,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否则黎军出击时,怎么散骑南向至中亭山侧翼,反倒对于其后的方向毫无警惕?这说明那张祁料定咱们会从这出击,根本无需防范,除此之外,他功利心重,明面上奉皇恩,现在做的也是奉恩请令的事,可暗地里他到底想的什么?与中都哪方势力有勾结?恐怕只有鬼知道!”
听到这番话,李虎气的牙根生疼:“格老子的混账种,虎爷真想一锤子砸烂他的脑袋,省的他在暗地里谋划这个,算计那个!”
正说着,中军旗令兵赶来:“李虎,将军有命,让你们立刻出击,南南燕军侧翼!”
中军阵列前,林秀知晓中都外城东城门破的消息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就连秦宇至也没了往日的沉稳。
“阿秀,此必然有暗做鬼从中反水,否则中都外城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被燕军攻破,现在咱们必须尽快出击,牵制住燕军的攻势,否则南宫庆宇大败,单以皇城内宫的禁军,是万万抵挡不下的!”
对于秦宇至的话,林秀何曾不知,只是战事非儿戏,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林秀只能让前军探战,然后从中得出最佳方略出击,如此才能保证北安军稳固不败。
“阿秀你在犹豫什么?倘若再不出击”
秦宇至急躁,林秀心有话,却不能说,这时,庄非急急进来。
“将军,赵源派人送回消息来了!”
“什么?”
林秀一惊,旋即大喜,他道:“赵源在哪?快说!”
庄非侧身,引进赵源麾下回告命令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