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报了这个仇!”
于承咬牙切齿,目瞪溜圆:“那北安军明明是军行外人,却数次掺和临城官途事,以至于现在害的我爹疯癫不正,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如此正好与某相行同道!”耿廖笑而不乱。
于承不明深意:“将军意下为何?”
耿廖沉面低声:“某奉将军之令,前来惩治林仲毅,若小公爷愿意,你我可以同力发之!”
“愿意,我愿意!”于承喜色浮面:“不知将军此行带来多少兵士?那北安军现在近万之众,皆驻扎在临水县东的北安大营…”
“只我二人!”
“什么?”于承呆声不信,可是看耿廖自安无动的模样,根本不像说假,末了他道:“将军,照你这么说,两个人去做事?莫不是戏耍我?”
“小子,怎么说话呢?”曹纯叱声:“你见过有谁做暗事明目张胆,成群结队?况且你也说了,北安军近万人,难不成我们将军来惩治他,也要带万人兵士?”
“我不是这个意思…”
由于耿廖、曹纯本身就是将者,虽然落势至此,可比起于承这等官家青辈,底气还是要足的多,眼看于承话不应言,耿廖止住曹纯,冲于承道:“你无需慌张,具体如何做?某已想好!”
“请将军直言!”
“直面惩罚林仲毅,以当前北安军的势力,恐怕在这北疆地界上没有谁是对手,所以咱们要以暗作的方式来,现在,临东战事,林秀必然率部东进,其家中空虚,若是能抓了他的妻儿老小,也未尝不是一种方式!”耿廖恐怕于承不应,刻意捎带上于海龙:“你爹已经疯癫,这种亲人遭罪的苦是什么滋味,就不用某在细说了!”
于承沉声无语,半晌,他硬声道:“那暗作具体细节如何?请将军告知…”
“我意欲使唤江湖人士,就算疏漏,也与我们无什么大碍…”
“此事好说!”于承一口应下:“除此之外,林氏宗族的长家人也在临城,若将军可以说动他们,此暗作成功几率将大大增加…”
郡府下辖的小吏文笔房,林中涣正在操忙,自随长家离开临水后,他就屈居于临城,以抄写官家公文为生,其子林振、林中道之子林翰也与他同住,这一日,于承冷不丁找来,让林中涣惊讶。
“于小公爷,您怎么来了?”
“林中涣,你恨林仲毅否?”于承言面直白,林中涣无可回避:“此话怎么说呢?不恨?下官自己都不骗不了自己,不是他林仲毅,下官如何会失去临水地产如何会走到此前地步!”
“那就对了!”于承毫不拖沓,附耳低语,林中涣听之面色瞬变,末了于承道:“此事你已经知道,做还是不做?痛快点!”
“这…”林中涣稍稍犹豫,于承拖腔,身后的游侠也变了脸色,林中涣见状赶紧改口:“下官愿意!”
“这就对了!”于承退下游侠,命家丁上前递上一盒托盘,林中涣细眼瞄去,乃百两纹银,于承走后,林中涣思来想去,招过林振、林翰。
“振儿,爹要做些事,你二人这几日在家好生安着,切莫乱来!”
林振点头,林翰道:“叔父,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
“我想回临水看看…”
“不可!”林中涣断然拒绝:“你爹已经泄了胆,林胜又想要你的命,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兴许言重过分,林中涣叹息:“咱们长家只剩下你二人了,若是你二人都不能立身正位,日后这林氏一族就成他林仲毅的了…如此我愧对祖宗啊!”哀声下,二人闭嘴。
当日,耿廖、曹纯、于承、林中涣四人与十多个游侠健儿赶往临水村,只是林翰心底不畅,再度冲林振言说:“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大哥,你难道忘记我爹的话了?忘记那夜发生的事了?”
“林振,这数月来我想了很多,我爹确实错了,胜弟错了,我也错了,可我们终归是一家人,况且林秀也不是什么嫉妒之人,咱们真要凭心摒弃前嫌,这日子怎么也比现在强?”
林翰一番话让林振动了心,末了二人一合计,当即驱马赶回临水。
南安县。卞安成看着南安县低矮的城墙,道:“如此低矮的城墙竟然能够挡下卞喜的先锋营,实在让人可笑!”
“大都督,听卞喜说,这县城守将是个黑面汉子,颇为厉害…现在又有主将林仲毅支撑!怕是…”陈官小声,饶是卞安成不悦:“一群青毛崽子,无非拼着悍命一条,难不成我东州军就没有悍命将领了?传我军令,命先锋尉程达立刻率本部攻城,两个时辰内,拿不下此地,让他提头来见!”
‘呜呜呜…咚咚咚!’
当阵阵号角擂鼓传来,林秀登上县城墙,他阔目远看,东州军阵出兵一部,约六千众向己方奔来,对此赵源道:“将军,末将请命出战!”
“不用!”林秀笑道:“区区前哨之军,还不用我的臂膀亲战!”
林秀转身目扫众人,最终落到裴长风身上:“此战你校出击,有何问题?”
“没有!”裴长风雄声力沉,给人以稳重,林秀满意的点点头:“此战,只要你谨记平日的步槊合战稳阵,强压破击,他们…就是你裴长风立足北安军,名扬南安县的踏脚石!”
听出林秀栽培之意,裴长风欣喜:“将军放心,末将必然以槊锋击溃东州种,扬北安军威!”
半刻之后,北安军仁勇尉裴长风亲率本部步槊军出击,细说回来,对于步槊军,林秀下了很大功夫,除却兵刃为正统丈八双锋长槊外,其兵皆披以重甲,腰跨北蛮的近战弯刀,可以说攻击十足,防御悍然,起初林秀任命裴长风为步槊军校尉时,还遭到李虎等人反对,毕竟他是新来者,并无战场历练。可是林秀看出裴长风乃将才者,比起李虎这般粗糙之人要有将途前程,故而力压众议,任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