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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南安兵事

    “何季,你这么做是给襄城掉脸,给你大哥使绊子,介时襄城官家不会容你!”

    望着何季远去的背影,凌仝怒声,可四野空荡,除了回声消散,根本没有任何应答。

    北路道上,唐传文带着黄齐部全速奔进半刻,确定后面无襄城尾巴,才稍稍慢下速度,刘磐看着唐传文马鞍上的佩刀,不解道:“你要襄城种的佩刀有何用处?”

    “他们作祟暗箭将军,应该让他们把凌仝的脑袋交出来谢罪,而不是要这把一无是处的破刀!”方化也斥声。

    对于他们的话,唐传文道:“我等区区七百人,战败凌仝所部已经是极限,你们还真以外自己是万人敌?若何季稍有一丝杀心,不管校治营一时败退如何,只要行军都营围杀上来,带动校治营反攻,我们谁都走不脱,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以最妥善的办法为将军争回北安脸面,而不是让你们送死,恰好那何季心无战意,我才能恭敬威逼,不然你们怎能在这里喘息?”

    “送死?我等谁人怕死…”

    刘磐叱问,身后的弟兄自然不会漏出怯意,饶是唐传文瞪了他一眼:“勇悍是对的,可是死在无知情况下就是愚蠢,当前,我强行押下何季的佩刀,而他作为行军都营的指挥使,襄城军行大员,以他的信物落凌仝袭击我们北安军聚民队的罪,首要之一就是确保这些家伙无法借着官家令揪扰咱们北安军,其次就是暗箭伤咱们将军的罪,他们根本推脱不掉,即便凌仝不认,何季站在那里,他们襄城官家脸面也会扛不住,所以你们记着,北安军现在需要名望,将军需要名望,只有名望义理扎根,将北安军的忠义大旗立起来,北安军才能在暗中壮大,等到那些人发现时,已经苍天比之贫地!”

    北撤聚民队里,林秀躺在简易担架上被几个亲兵抬着走,兴许肩头的伤口痛的麻木了,林秀缓缓起身,亲兵赶紧停下。

    “将军,您怎么了?”

    “本将冒失了!”林秀面有悔意:“本将受袭时不应该怒声叫骂,应该止住黄齐他们!”

    “将军,您无辜受伤,这口气咱们必须出,不然襄城的狗杂种会以为咱们害怕他们!”亲兵粗声粗气,可林秀却不这么认为。

    “你不懂,逞一时之快只会为将来埋下隐患,北安军…还很疲弱…”正说着,唐传文等人赶上队伍,林秀看到他们赶紧起身,奈何唐传文等人已经下马奔来。

    “将军,此乃襄城行军都营指挥使何季的佩刀,以作罪底!”唐传文双手奉上佩刀,林秀疑思瞬息,便明白了唐传文的用心。

    “你…做的很好!”林秀颇为感动,他扶起唐传文,让后看向刘磐、黄齐、方化等人,道:“损失多少?”

    “额…”

    三人闭口无声,还是唐传文应语:“将军,黄齐、刘磐、方化三人以弱兵迎战数倍之敌,败退校治营凌仝四千余众,为将军讨回恶气,属下敢肯定,不出三日,北安军军威就会传遍整个襄城,与巨大的名望相比,那几百命丧搏战的弟兄也能够安心了…”

    听到这些,林秀叹了口气,由于动作大些,箭簇扯动肩头的伤口,让他眉角抽动,痛震数分,林秀下令:“记下亡命兵士姓名,待回到临水,厚葬之…其家田税等…由北安军免之…”

    待搏战襄城兵的事宜结束,林秀才把心放到聚民队上,由于突生战况,十余万难民至少跑了半数,这个结果让林秀心痛,经唐传文、黄齐等人清查分列,自河中聚来的十二万难民只剩七万余,而这还要归功于万俟良。

    “听旁人说,他们是跟着你稳退急撤的?”

    面对林秀的问话,万俟良拱了拱手:“将军高言,小民不过是逃难逃出经验了,乱中随众,十有八九亡命,不如聚队稳步,急撤结伴,方有生路!”

    “听说你原是河中某城的兵士?”林秀再问。

    万俟良神色已经稍变:“将军此言何意?”

    “我见你有几分聚众之能,若可以,入我北安军,做一练兵小校,此既可以助你在北疆立下跟脚谋条出路,又能为你妹子寻医问药安身立户…”

    “这…”万俟良颇为犹豫,一旁的黄齐却急声:“你这汉子,犹豫什么,现在北疆境况颇差,好些人想入北安军讨口饭吃都没门路,你却放着机会不用,实在愚蠢,再或者,你也得为你妹子想想…没有立身之地,你如何为她寻医…”

    一通呵斥后,万俟良心动,而身旁万俟梅呆然无神的模样更是牵扯他的心魂,末了万俟良跪地顺命,只是黄玉明却不屑的唾了一口,拨马离开。

    东州地界,东城县。

    当北蛮风袭过后,北疆贫瘠如破屋,比邻的东州虽然没有遭遇战火摧残,可是在东州官家的高压之下,整个东州地界也富裕不到哪去,眼下的东城县更是贫中楷模,由于百姓贫苦,苛捐杂税众多,在青稞税制推行前,一些乡户实在受不了狗日的生活,便结伴落草,靠劫掠为生。

    自春末起,东城县地界出现一伙贼人,约有四五百人,头领号太岁爷,原是辽源军出身,在他的带领下,太岁贼伙愈发壮大,以至于后来东城县县府联合四周郡县城防军剿杀数次,都没能灭了他们。

    这一日,天气阴沉昏暗,东城县还没从黑夜里苏醒,太岁爷突然出现,携众攻击县府县仓,抢走官粮二十车,银钱数万贯。

    当县令反应过来,带人追杀半路,却被太岁爷埋伏截杀大半,只余十几个衙差回县城。

    回寨的路上,太岁爷坐在粮车上大口闷酒,待一壶酒闷干,他抹着嘴道:“这次抢的真舒坦,二十几车,够弟兄们安生个把月了!”

    “那是,太岁爷神机妙算,拿准县差狗的路子,一伙给他们打的抱头逃窜!”小喽啰奉承拍马,让太岁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