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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龙威暗出

    上首位,高崇涣一脸阴沉,虽然他神似镇静,但细眼瞧去,那端杯的手都在止不住颤抖,随着心息冲涌,热血上头,有那么一瞬,高崇涣几乎想怒喝发泄心中的浊气,行那不轨之事,但长久以来,秦懿威严立心,帅言灌耳,最终,高崇涣强压下躁乱的心绪,重重叹息一声。

    “咕噜咕噜…”

    一阵烈酒入喉,高崇涣端起面前的酒壶,一记虎饮吞干整壶,试图以烈酒的辛辣刺激冲醒自己的脑袋,提醒自己万不可做那苟贱之人。

    结果,就在众人闷火丛生,毫无觉察中,阁间门开,一白衣汉子笑面进入,众部将皱眉瞧去,那高月更是立身拍桌,怒言大骂:“狗杂种,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

    白衣汉子‘啧啧’的笑着,那股子自若态势全然不把这些北疆悍将放在眼里,白衣汉子抱拳礼敬,目光环绕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高崇涣身上。

    “相必您就是高崇涣,高将军吧?”

    “唰”的刺目银光,刀鞘与锋刃的犀利已经携风袭来,但瞧高月怒然目瞪,抽刀探身,五尺横刀直压白衣汉子的颈项:“狗杂种,你是何处的窝杂菜?敢在此直呼我家将军名讳,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面对如此威慑,白衣汉子神思不转,气势不变,依旧那般淡然笑对高崇涣。

    高崇涣皱眉顷刻,抬手:“高月,退下!”

    “将军,他…”高月此时酒劲冲头,面色乌红,但他好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言犹豫之后,收刀回坐,但两只狼眼依旧盯在白衣汉子身上,但凡他稍有异动,这个悍将必定刀战白衣杂碎。

    “辽源骁勇,将悍如狼,顷刻的杀气果然如寒风刺骨,让人惊叹!”白衣汉子笑言,谁知高崇涣示意左右二人,二人当即出阁,守在门前,而后高崇涣抬手一请:“再怎么勇悍刺骨,也未让先生颤栗丝毫!坐!”

    “谢将军!”

    “说吧,你是哪个殿下派来说言的家犬?”

    这般直言让白衣汉子略有不满:“将军,此言何故啊?”

    “何故?先生当真不知?”高崇涣探身微闭眼目,那一瞬间的杀气比之高月要强出数分,白衣汉子只觉的臀下冷息灌腿。

    “辽源雪狐…果然名不虚传,这么些年来,秦懿辽源军能安然存在,你这雪狐副将的功劳必然不少…”

    “恩?”高崇涣拖音冷声,随即高月已经站到白衣汉子身后。

    “你是哪个殿下的家犬?本将…不问第三遍!”

    “咳咳…”感受到高崇涣的杀心,白衣汉子无心再戏说,他轻咳数声,道:“大夏边镇,秦懿是最后一个军帅,他若西归,帅制摒弃,辽源军必然调改,尔等没有像其它的将领私下谋途,此乃明智之举…”

    闻此,高崇涣心中一惊,嗅到一股威煞气势:“你到底是谁?”

    “秦懿之前定然与你们说过,给尔等请功,让其解兵放权,回乡安乐?”白衣汉子面笑非笑,虽然只是一介文人,可他的气势就像蛟跃云霄,将这些狼将悍者们的气势压个结实。

    “你到底是谁…”

    “高将军,秦懿老帅忠君护国,天恩自知,此番命归退之,绝对的明智之举…他为麾下众将安置后途…却无几多人愿从…如此…”

    待白衣汉子将结下来的话说出,高崇涣已经面色苍白,汗流浃背,转瞬息后,高崇涣撤椅跪拜:“天恩眷顾,我等誓死顺从,决不…”

    只是话未言出,已被白衣汉子拦下:“将军,此谨记于心就可,无需说出…只不过接下来的境况,将军与麾下这些悍将会受些苦头…”

    “无碍,无碍…但凡所驱,我等无所不从…”高崇涣抹额去汗,这般恭敬与之前较之天地。

    至此,白衣汉子起身:“好了,将军起来吧,自今日起,我会以参将的身份与尔等相随…免得尔等受其他阴谋宵小算计…”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先生如何称谓?”

    “在下戚安!”

    庆亲王府。

    直到步入自己的府邸,庆亲王那颗悬着的心才算安然下来,书房内,南宫保早已回来,看到爹爹,他急声道:“那余长海定然有事,禁军阁怕是也有调防…爹,我们该怎么办?”

    结果庆亲王仅仅摆了摆手:“保儿,记着,自此刻起,宫卫所无事,禁军阁也无事!”

    “啊?”南宫保一愣:“爹,怎么会无事?平白无故调防转换,还没有三处的合一调令,儿已经嗅到其中的味道,且那余长海还问过儿一句,问那南淮松叶针是不是从府中偷来的,儿嘴上说不是,心里岂会不知道,这家伙怀疑儿是爹您派去,刻意探听他的,这个老狐狸,保不齐已经站了队…”

    “住嘴!”庆亲王忽然怒声,震的南宫保一愣:“保儿,从现在起,什么事都没有,还有你刚才说过的话,都要忘掉!”

    “爹…”南宫保看着面色苍白的庆亲王,心里一颤。

    “众人皆以龙衰体弱,殊不知龙爪依在,龙目依清,我等不过是棋盘中的一子,随时在龙威之下,触之即灭啊…”

    余长海回到禁军阁,早有亲信前来,余长海连衣服都顾不得更换,再度出宫,在城外的宝国寺后山溪边,有几辆马车,几队灰衣侍从。

    余长海上前,一灰衣汉子近前,细眼瞧去,赫然是王俊,他皱眉道:“中朗将大人,殿下已等候多时!”

    余长海不敢拖沓,随王俊来到溪边的八角亭台。

    远远瞧去,齐王正在亭中与人对弈,虽安然却威压四散,虽无声却声喝于无形。

    “殿下,老臣棋艺不精,已入死路,老臣认输了!”

    景俞天面前,一白须、秃顶、香烙僧点的老者笑目撤子,可景俞天却没有一丝喜悦:“苦乐大师,此言不实啊,黑子看似孱弱,可已布下龙潭,白子虽有虎狼之魄,但不过凡品兽类,如何与天威作对?这棋…应该是本王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