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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官家6

    “你啊……”乔崇鹤苦笑的摇摇头,没在说什么。

    襄城行夷官邸,余氏笑言不断,不知为何,她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身心舒畅,有了蔡夫人那话,她相信林秀的学子路算是到头了,保不齐他连最后一丝结业入仕的希望都没了,以林懋现在的财力,想给名声受损的林秀买个闲置官位,绝对能让他们林家累的吐血。

    只是余氏随意回头看去,泪眼朦胧的陈姝灵虽然止住哭声,可是如桃子一般的红肿眉目与她目光交接的瞬间,依旧是望不到尽头的憎恨,但见余氏冷笑:“我就不信陈玉会看着你下嫁一个卑贱的家氏子弟!”

    “娘亲,收拾好了,可以出发!”陈庭壁过来道:“乔公子差人来话,待我们回到临水,他便派人提亲,把婚约定下,看他那意思,只要顺利,婚事明年初春就可以完毕!”

    陈庭壁说到这,似乎有什么话,余氏疑声。

    “壁儿,还有何事?”

    “娘亲,这事,儿觉得您做的过了……”

    “住嘴!”余氏一愣,跟着重音呵斥,陈庭壁当即息声,余氏缓了口气,道:“出发…”

    司吏府内府堂,林秀靠在椅子上,他干裂的唇角,疲惫的神色让何瞳止不住大骂府丞戒律司那帮人,最让人可气的是林秀竟然沙哑,那如老妪的声音让人怀疑他到底被灌了多少辣椒水。

    凌天冲司吏示意,司吏拿过纸笔递与林秀。

    “既然说不出,就写下来!”

    林秀握笔,那压抑内心的怒火催涌着他的神经,结果一不留神,笔竟然被生生握断数截,何瞳急声:“酸秀才,你到底有何事?说出来。”

    这空当,何瞳的一举一动都被何晴看在眼里,只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刻以后,林秀停笔,何瞳心急一把夺过纸卷,看完后何瞳当即怒骂:“如此败类夫人,简直该打!”

    闻此,何晴与凌天上前一并看了纸卷内容,皆是一副惊然神色,但林秀此番模样与作为由不得他们不信。

    就在凌天思索此事该如何行办时,林秀自伏案后站出,冲着凌天何晴这些人跪下了,他深深一拜,沙哑的声音好似琵琶抽断音弦般断断续续涌入三人耳中:“此恶妇行径,天理不容,思利攀权,毁人幸福,草民恳请将军做主!”

    乔府,乔崇鹤正在书房与襄城府丞许秋然笑谈饮茶。

    许秋然小饮一口,道:“乔大人,人已经从校治营押往府丞戒律司,治他一个刁民罪行是跑不了了”

    “如此甚好!许大人,您觉得这茶如何?”

    “入口醇香,回味无穷,若许某猜得不错,这定然是南疆淮水的龙叶青吧!”

    闻此,乔崇鹤拍手笑曰:“许大人说的不错,正是今年新到的龙叶青,若是许大人喜欢,一会儿走时可带些回去,让府中家人尝尝!”

    许秋然端杯恭请:“那就多谢乔大人了,只是有一事……”许秋然话音一转,继而道“乔大人有一事不知,这个林秀是黎城圣德书院杨茂老夫子的门生……”

    “许大人,这事我早就知道,只是有谁说过他的弟子就可以目无法度,以下犯上,当街诋毁官家良人?”

    “这……”

    许秋然一时不明乔崇鹤话里深意,故而未接音。乔崇鹤笑吟吟的起身为他斟了一杯茶:“许大人,前些日子听闻您儿子纳了一妾,下月初五入门,你我同府共事,且令儿我甚是看好,这一点意思,是给令儿的!”

    乔崇鹤从袖囊能掏出一只薄薄地红锡纸递与许秋然,许秋然打开一看,心里当即一哆嗦,甚是惊讶乔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的财力——城南辽水庄园地,一处五进五出的院落,另有金一百,银两千,锦缎百匹,着实的大手笔。

    “许大人,那林秀当街犯上两次,郡守大人亲令司吏府查究,可司吏府竟然无作为,如此您的府丞戒律司就理所应当的入手查究,只要给他定下刁民乱行的罪,想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冤,再者,他一个临城临水县的商贾贱儿,也不可能把钱财使唤到这里,所以许大人可以安然无忧,交予下人查办即可!”

    乔崇鹤这么一说,许秋然只能把心里的话压下去,但那丝忧虑就像若即若离的晨雾一般缭绕在眼前,让他觉得这事有些过火。

    在这般心绪下,乔崇鹤虽然在笑吟交谈,斟杯饮茶,可许秋然已然觉得杯中龙叶青索然无味,果不其然,许秋然一杯茶未尽,府丞戒律司的小吏已经寻来。

    小吏入门拜身道:“大人,那刁民嘴硬不招,且校治营不知怎地又插手刁民一案,一刻前人已经被带走!”小吏声音不小,乔崇鹤也自然听到。

    许秋然略微一愣,并没有显露出多少惊讶,似乎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校治营……”许秋然沉吟一句,一息之后,他冲乔崇鹤道:“乔大人,看来这个商贾贱儿还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说完,许秋然冲他抱拳施了一礼,告退离开。

    襄城外的官道上,余氏一行的马车正在疾驰,就在这时,一阵呼喊从后面传来,余氏停止闭目养神,道:“看看怎么回事?”

    车架外,陈庭壁策马迎上去,追来的几个甲士上前一人,道:“奉襄城校治营携司吏府令,着临城临水陈余氏及女儿陈姝灵前往司吏府。”

    “敢问大人何事?”

    甲士似有焦躁,他使劲抽拉缰绳,折转马头,道:“这是示令,尔等快随我去,若是惹怒我家大人,尔等能不能离开在下可不保证!”

    陈庭壁稍加思索,来至车架前,余氏已经出来,问:“壁儿,怎么了?”

    “娘亲,怕是与林秀有关?”

    “他?”余氏不屑:“一个商贾贱儿,我还就不信他有这个能耐!”

    司吏府堂内,司吏使正襟危坐,众司吏差役手持水火棍位列府堂两侧,林秀此时被人灌了些汤药,神色稍微缓和。府堂后,凌天与何晴姐妹正在此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