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赐言指重心,身为事外之人,此时的罗金赐在中都朝堂风云中,看的可比刘勋、杜如庭要清楚,但是臣不识君心意,岂能做那良马驹
虽然罗金赐说的对,且有暗示的意思,可在夏景帝心里,却又另一番计较,否则夏景帝这等睿智宽厚的帝王主怎么会在朝风乱起之际,似隐似现,飘忽不定
一旁,高柔听出罗金赐话里的深意,在暗中观察夏景帝的反应,他便知道罗金赐这个老家伙在小沟里翻船了。
只见夏景帝不住点头,却神色飘忽,似有沉责之意的开口“罗爱卿,你言之有理,那对于朝风现状,有何想法,尽可道来”
“陛下,微臣以为,杜如庭与刘勋皆为权心深重之人,若是任由他们继续争斗对持下去,必定会撼动朝堂根基,所以微臣以为,陛下应该下令,将其各安身位,待一封赏归老,平息这场闹事”
罗金赐诚心诚意,却如风进鬼门洞,半晌无回音。
“陛下,臣以为刘勋之所以揪罪严查,还是因为其子刘骥无辜命丧的事,试想,刘勋年过五旬,唯有一子刘骥继承家业,现在刘骥无辜命丧,而在其命丧前仅有杜晖与之相见,发生冲突,这期间的干系若是不弄明白,就下令剥权,平息乱事,只怕会寒了满朝文武的心,所以臣请陛下三思”
高柔话出对向,让罗金赐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索起来。
那夏景帝听得高柔的话,立刻答复众人“高卿言之有理,既然案事未名,朕就夺其权,实为昏然之举,尔等听令,各司其职,顺令行之,除此之外,那京察使子玉一案也归附刘勋统掌,朕倒要看看,倒是何方神圣在中都搅乱为祸”
“大爷好酒量”
北城大栅栏,酒肆坊。
胡利深一口虎饮,惹来小二的捧脚。
胡利深抹了一把嘴角,道“想当年,爷号称千杯不醉,此等清酒,算个屁”
听到这话,旁桌上的爷们转身接话“千倍不醉那可是酒神酒仙的人物,在这中都,某还不曾听说过何人敢这么说话”
胡利深瞟眼那人,瞧他一身江湖汉子的模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爷说话,管你屁事”
如此粗俗无礼,自然让人听着不舒服,那汉子脸色一变,转身抬臂,一记摆拳正冲胡利深的面门,胡利深可不是白白挨打的主,在汉子拳风贴面之前,胡利深一个后仰抬腿,直击汉子的手肘,汉子瞧之,立时判断出眼前的嚣张中是个搏战老手。
也就电光火石间,汉子与胡利深皆后撤两步,跳出圈子。
“娘的混账竟然敢偷袭老子看来老子得让你见识见识”胡利深怒骂,饶是那汉子也不怯弱丝毫。
“爷们,做人莫嚣张,何况是在中都这等潜龙之地,闹不好一句话就能要了脑袋”
说出这话,汉子就要离开,可胡利深却借着酒劲不依不饶,那店小二眼看二人要动手,赶紧上前“二位爷,有话好说,莫动手”
“你这混账,敢管爷的事”
一声怒斥,胡利深抬手把小二打翻,那汉子瞧之,也来了火气“娘的西匹种,如此嚣张,简直混种贼人性子,老子张文长今日若是不料理你,就非人种尔”
扯呼中,张文长箭步冲来,瞧此一眼,胡利深心里咯噔一下,旁的不言,就这步伐劲道,张文长绝对是行伍中人,而一个行伍中人化作江湖客的身份,绝对是有要事在身,至于背后通着什么主,那就无人知晓。
急思中,张文长已经拳风扑面,胡利深这会儿酒醒半当,若真是和什么军行上的人对住手,后患如何,他不敢想,更何况胡利深本身就是贺兰文的暗刀,若是惹出什么大乱子,他可不敢担那罪责。
于是乎胡利深招架两招,扯步急声“爷们,你有种,老子认怂,后会无期”
听此,张文长欲追,可胡利深腿脚迅速,一个冲步,直接从酒肆二楼窗户跳出,沿着大栅栏街巷房子的屋顶逃离,到这里,张文长只能怒骂一声“狗日的混账”
缓息后,张文长看着几张破烂的桌椅,冲店小二道“兄弟,对不住,都怪我多嘴,惹来这麻烦”
“爷,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店小二已经看出张文长非常人,自然不敢摆架子,末了张文长给店小二留下十两银子,算是赔罪。
离开酒肆,张文长径直来到明威将军府,那门堂看到张文长,惊喜道“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俞至那小子在哪立刻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张文长呼声,正厅屋内,张祁得声小跑赶来,眨眼之后,张祁一把抱住张文长。
“三哥,你总算来了”
听此,张文长笑骂“你老子不放心你,索性就把我打发来了”
“好说,好说,有你在我身边,我这心十足能够放进肚子里了”
说罢,二人一同进屋,这张文长是张祁老子张纪兄长的家孩子,族氏青辈排行老三,最初也是从军,可后来老子死了后,家业败落,是张纪帮忙接济,在之前的北疆战、河西战中,正值张文长为族守坟六年之礼,不然张文长必定率领黎军出击,可以说,在武艺军阵上,十个张祁也不是张文长的对手,除此,张文长为人谨慎,也算一个得力之人,现在族礼结束,张文长得以抽身,回到张氏,让后就被张纪派来中都,帮助张祁,行那一臂之力
“三哥,一路可还顺当”
张祁笑问,张文长摇头“顺个屁,碰上三拨贼人,宰了十几人,才得以来到中都”
“不亏是三哥,实话说来,若非当年大伯出那事,现在咱们张氏,你必定首屈一指吗”
“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了”张文长不想揪扰与过去,他转开话题“俞至,此行听你爹说,自战事平息后,中都情况就愈发动荡,依我之见,你不如请命北归,离开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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