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思忖不得果,张祁道“管球他呢只要不牵扯到小爷身上,那些个老家伙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不过你得派人时刻注意,仲毅什么时候入都,什么时候觐见,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属下遵命”
蒋济得令离开,张祁也起身安置接尘林秀的事宜,虽然二人关系已经不如曾经的书院时光那般纯真,可张祁心底仍旧存留那么一丝兄弟情义。
“仲毅,现今再见,你我还能畅谈如初么”困顿中,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张祁早已浑浑不清。
北镇,次日一大早,天色不过蒙蒙亮,林秀便下令前往中都,由于昨夜已经先行一步给中都九门司发了书信,今日入城,会有九门司的人来接应,不然林秀这百十名亲骑兵可进不了城。
出发前,掌柜的与北镇百姓纷纷夹道相送,林秀拜别相离,如此儒雅风范当使得北镇百姓夸赞纷纷。但在人群中,一双狠毒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去的北安军,那感觉恨不得把林秀这些人给生吞活剥。
中都北门官道上,林秀行进缓慢,大概巳时的时候,迎面行来一队兵甲,林秀瞧之,立刻下马。
中都九门司巡查卫指挥使殷破抬手,身后的城防军停下脚步。
殷破大眼扫去,一眼就看到北安军行军旗下的林秀,他缓了口气,拨马上前,待行至三步之距,殷破拱手“林将军,可还记得下官”
听之声音,林秀细看一二,不多时,脑海里浮出曾经的印象,于后林秀拱手“殷指挥使,数年不见,可还安好,此番本将入都,有劳指挥使了”
“不敢,不敢,林将军请”
时至此刻,林秀已经是北疆军行大员,可不是当初那个小校尉,殷破也不敢有丝毫不尊之意,几句寒暄之后,林秀与殷破并驾齐行,向中都赶去。
一路上,殷破恭敬之至,林秀以礼相待,倒也和气满满。
“林将军,下官已经把将军的入都受封令上交给兵议阁,想来不日就会有消息,待会儿入都后,下官先把将军安置在外官行营,至于后面如何安排,只有听陛下及兵议阁的旨令了”
殷破将安排告知林秀,林秀笑声道“本将从心感谢了”
可林秀没有想到,他这还没有进城,迎面又来数骑,殷破瞧之,眉头顿时皱起来,那前面开路的九门司将校道“指挥使,是西山军的人”
“他们来此作甚”殷破言语不悦,林秀不明其中道道,自然不多言,殷破冲林秀拱手“林将军在此歇息片刻,容下官前去一看”
巡防兵队列前,蒋济左右张望,待殷破上前,蒋济道“指挥使大人,在下西山军黎骑精骑营先锋参将,蒋济”
“你们来此作速速把路让开”
殷破声沉狠辣,蒋济嘿嘿一笑,并不生气“指挥使大人,我家有话交代,来见林将军,请指挥使大人给个方便”
“方便什么方便速速闪开,若是误了兵议阁的令,你家将军也担不起那个责任”
由于西山大营与九门督司本身就不对头,此间蒋济拦身拦人,殷破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撂下一个脸色。
但蒋济有令在身,如何会因此而退,眼看殷破不开脸,蒋济皱眉思忖瞬息,竟然拨马越过殷破,向队列后走去,殷破瞧之,自然下令拦身,可蒋济的人已经横身挡住,眼瞧着双方一触即发,林秀从远处拨马走来。
“殷指挥使,发生何事”
顺声寻人,蒋济瞧见林秀,不管身后的殷破,当即下马躬拜“林将军安好,在下西山军黎骑精骑营先锋参将,蒋济,特奉明威将军张祁之命,来迎林将军”
“你是俞至的人”
林秀不识得蒋济,一时有些疑惑,那蒋济笑声上前“林将军,张将军一早得知蒋济来都受封,念在曾经的书院之情,张将军特地命在下来此迎接,只为恭候将军”
“放肆”
林秀还未应声,殷破从后探身,一把挡在蒋济面前“兵议阁有令,林将军来此受外将之礼,你区区一个参将,如何这般强身夺名,现在本指挥使告诉你,立刻带着你们的人离开,否则”
眼看殷破就将动怒,林秀顾及张祁与自己在书院中的情义,便开口道“指挥使大人,此间杂事因本将出,不如让本将来解决”
殷破听到这话,暂且息怒三分,他心中快速估量,以林秀现在的地位和军行中的权力,若是驳了他的面子,那无疑于给自己添堵,于是殷破道“林将军,你此行来都受封,乃是陛下钦点,现有兵议阁掌管入都后的一切事宜,所以为了将军自己的名声和接下来的顺利,请将军把所有私事暂放一旁”
“多谢指挥使提点”
殷破给了林秀面子,自行到旁边等候,林秀冲蒋济道“俞至兄现在安好否”
“回林将军的话,张祁将军很好,他听说你在北疆打了胜仗后,就一直想要与你把酒言欢,只可惜没有机会,现在将军来都。张将军一定要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蒋济说的兴起,可林秀一直都是淡然自笑的模样,末了他道“蒋参将,俞至兄有这份心,仲毅心暖不已,但是陛下旨令为重,此番就请参将回告俞至,把酒言欢,我林仲毅必定亲到,只不过不是现在,所以请回吧”
林秀话锋转向实在太快,蒋济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且林秀也应了张祁的邀请,此间不去,乃是有要务在身,这合情合理。
不待蒋济再多言,林秀已经转身冲殷破道“指挥使大人,我们走吧”
蒋济回府将这个结果告知张祁,张祁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蒋济还以为张祁心怒,小声道“小公爷,是属下考虑不周,没想到林将军此行已经被兵议阁令控,所以”
“此不干你的事”张祁叹了口气,冲蒋济吩咐“去吧,只要林仲毅的受封一结束,立刻来告知我,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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