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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楞伽经

    嵩山深处,少室山脚。

    一片苍郁的茂木在风中安稳如山,只有翠绿的枝叶,衬着一人高的野草,随风自由摇摆,欣欣向荣。

    突然,本来随风任遥的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

    “呼···”草丛被扒开一到缝隙,一道瘦小的身影从里面迅速窜出来。

    刚刚来到小道上,少年就是忍不住张开怀抱,深深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

    天远和尚也是跟随少年踏出了草丛,望着周围熟悉的景色,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安定。

    伸着懒腰,活动着浑身上下的筋骨,少年庆幸还好有天远师兄陪着自己,要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穿过这片遮天蔽日的丛林。

    抬头看看日头,天远和尚紧了紧身上的背包,轻声对少年说道:“行了,别折腾了,赶紧上山,趁天黑之前,回到寺内···”

    “知道了,天远师兄···”止住自己上下活动的身体,少年翻了翻白眼,快步跟着天远师兄,朝着少林寺进发···

    “嗡···”

    夕阳凌乱的洒落在少林寺这座千年古刹,悠扬的钟声惊起只只飞鸟,数百年如一日的响彻在少室山中。

    略显沧桑的大门耸立夕阳之中,更显历史的厚重,数百年佛香的熏陶,早已经使得这片建筑,充满了淡淡的禅意。

    一个黄袍僧人,悠然的清扫着寺院门前台阶上的灰尘,亦如平常礼佛诵经一般,虔诚、认真···

    本来日日如此,可是正在清扫台阶的僧人,却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心中疑惑,僧人抬起头,看着夕阳下快步走来的两道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顾不上清扫台阶,僧人看到两人的一瞬间,就是满脸欣喜的迎了上去。

    “天远师叔···”躬身对天远和尚行了一礼之后,再看看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少年,僧人有点尴尬的挠挠脑袋,最后还是憋出来几个字:“空明、空明师叔···”

    “嗯···”对这种称呼很是受用,少年一脸淡然,可是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

    “是觉尘师侄啊!”点点头,天远和尚笑道。

    “两位···呃,两位师叔既然回来,小僧现在马上就去通知师祖和师傅···”觉尘正要转身跑回寺内通知众僧两人的回归,可是却被天远和尚直接叫住了。

    “觉尘,不用了···”天远和尚阻止道:“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惊动师傅和师兄他们了···”

    “可是···”觉尘和尚还在犹豫,可看到天远师叔淡然的表情,他还是只能顺从的点头道:“是,师叔···”

    “嗯,那你先进行今天的课业吧,贫僧和师弟直接进去就行了···”

    和觉尘和尚交代一声,天远和尚便领着少年登上台阶,跨入寺门。

    刚刚踏入大门门槛,忽然一阵拳风掠过,没等两人反应,一道身影已经扑向少年。

    “我去···”没想到都到家门口了,还会遇到袭击,本来心情放松的少年,没有半点防备,手中的长棍就被人给击飞了出去。

    击飞少年手中的长棍,那人依旧不曾停留,长臂如鞭甩,双拳如重锤,带着难以言明的韵味与气势,毫不留情的甩向少年。

    对方击飞少年手中长棍的同时,也给了少年反应的时间,顾不上离手的长棍,凭借本能,少年身子一侧,感受着蹭着头皮掠过去的拳风,险之又险的躲过了第一招攻击后。

    脚下狠狠揣在门槛上,少年借力倒飞了出去,和袭击者迅速拉开距离。

    身子勾转之间,人在半空,余光扫过突然袭击自己的那人,黄昏一愣,接着脸上挂上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无力。

    “嘭···”

    双腿微微一曲,卸去力道,黄昏安稳着落后,无奈着望着摆开架势的二师兄天悟,不爽的说道:“天悟师兄,这就是我这次回来,你老给我准备的‘大礼’啊!”

    “知道就行,师兄我倒要看看你这段时间拳法有没有进步,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你今天可就进不了寺院的大门了···”嘴角微扬,天悟和尚一脸笑意的说道。

    这个臭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这次不好好教训一下你,怕你忘了你天悟师兄的厉害!

    “二师兄···”看着兴奋的天悟和尚,天远和尚忍不住摇摇头,退后几步,给两人拉开了场地。

    “哼,又是这,有没有点新意···”嫌弃的撇撇嘴,少年摆出一副随你的架势,嘲讽道:“尽管放马过来吧!”

    “很好,嘴还是这么硬,就不知道过一会,求饶的是谁···”放下一句话,脚下一借力,天悟和尚如同重炮一般,猛然射出,扑向少年···

    片刻后,一脸满足的天悟和尚陪着天远和尚笑眯眯的踏入寺内,只留下满头是包的少年,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

    “日···”竖起中指,无力向天一指后,少年彻底是没有了半点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等待体力的恢复···

    ······

    夏去秋来,猛烈的日头随着时间的飞逝,一点点隐藏了他暴躁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柔和。轻柔的秋风吹过,如同时光老头的手,给整座嵩山,披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外衣。

    一天修行之后,黄昏拖着乏累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略微喘口气之后,少年打坐,等到繁星罗布在夜空之中的时候,才是悠悠转醒。

    伸了伸懒腰,黄昏趁着透过窗台的星光,点上一盏清灯,安坐在书案之前,开始日常的誊抄经书。

    “···

    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华,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一切法如幻,远离于心识,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

    我名为大慧,通达于大乘,今以百八义,仰谘尊中上;

    世界解之士,闻彼所说偈,观察一切众,告诸佛子言;

    ···”

    夜风清凉,撩动着案上的烛火,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深了。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九阳真经》啊!”打着哈欠,少年放下手中的笔杆,伸着懒腰一跃而上,掌风一阵扑灭烛火的同时,少年已经落到了床上。

    舒服的呻吟一下之后,少年成一个大字摆开,不过十数个呼吸的时间,轻微的鼾声已经悠然飘荡在房间内。

    星光如梦,悄然流淌在书案之上,借着星光,依稀可辨认出案上摆放的佛经,书页上的三个大字:

    楞伽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