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玉大人,此为肃王殿下的亲令!”通报的士兵递上肃王吕掩嗣的令符,翎玉郑重接过。
“肃王殿下命令,大人您率军火速抵达暴乱处应战,第一时间疏散附近百姓,减少伤亡,不得有误。”那士兵重复肃王的命令。
不用他说,翎玉早已在得到消息的最短时间里,集结了她麾下所有将士,做好了战事动员,只缺肃王殿下这道令符,她便可在附近调用更多禁卫军。
翎玉废话不多说,只一点头向后方大军命令一声:“随我冲!”
万马奔腾,铁蹄铮铮,将士们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心中毫无恐惧,因为那里有太多无辜的百姓。
身为将士,除去受人敬重外,能亲手解救同族的老幼妇孺才是荣耀的归宿吧。
半个时辰前,翎玉接到消息,就在九野遮天的圣人将难以强化封固的法阵,全部封印完毕,将士们都松了口气时,异族军却在一处隐蔽的燕尾坡突破了法阵结界,更是彻底突破了防线,攻入大靖地界。
燕尾坡附近虽然人烟稀少,但异族军进攻迅速,很快便从燕尾坡向北移动,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接近了大靖皇城外缘。
想也知道,这一路手无法器的无辜百姓,还有稀少的城池戍卫,怎能抵御异族军如此强势而前所未见的进攻?
想也知道,异族军一路经过的城池如今的惨状。
早知道异族军不会善罢甘休,各方禁卫军也四处留意,担心异族军会在隐蔽处暗中突破,但大靖国土广阔,天阙阵所护之地也多有沟壑,禁卫军人数有限,无法全面仔细搜查驻守,现在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是异族军蓄谋已久!
“驾!”
“驾!”
翎玉在马上,马鞭抽的震天响。
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事发突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一处异族军经过的城池传来精确战报。
想必所有戍卫将士已经死的死,伤的伤,翎玉是距离燕尾坡最近的一位将领,肃王吕掩嗣吩咐她全力赶赴的同时,也给她以令符,沿途经过的城池禁卫军皆归她调遣。
同时其他几个方向都有肃王殿下抽调的军队,也在赶往燕尾坡方向,希望能援助翎玉,一同对异族军形成八方合围之势。
“圣人……”
梅圣人身后的近身侍卫也坐不住了,担忧地问。
“统计异族军的人数、方向、速度,赶快通报给肃王殿下,尽可能详细描述异族的功法和异能。”梅圣人不动声色地吩咐。
身后亲卫忙领命退下。
白鹿洞中坐观天阙试的他和河图真人,还有一些最终参与了天阙试塑成的高手,才能通过这神奇的结界看到白鹿洞四周情势。
梅圣人推测前线迎战的军队还没拿到异族军的准确军报,他能帮的暂时也就这么多,这一天河图阁早有预料,这一天来的与他们预想之中并不早。
如今大战已经爆发,百姓将会颠沛流离,将士们将会陷入苦战,且不说异族军看起来势头凶猛。即便大靖的将士们能抵御一时,异族军还在源源不断从突破的结界涌出,最终的解决办法,只有这次天阙阵真的等到它要等的最后一人。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良策。
……
……
争取主动之人占据先机。
被动之人便需顾虑良多。
然而这里毕竟是那高峻之人的地盘,他不需努力就能抢得先机。
天阙试中吴尘此刻陷入了两难之地。若直接冲锋迎战,会很容易钻进敌军此刻布下的法阵口袋里,让人闷死不放。若是不冲锋,也需选个值得的退路,否则敌军会有更多时间来排布更有利于进攻的法阵。
如果第一步出错,将会给敌军太多时间,他的法阵会变得稳固而锋利。
高峻之人几乎毫不等待便占了先机,为的也是直接试探吴尘的实力,一般对军谋毫不在行的人,高峻之人也不愿多与其纠缠,而几乎会直接进行最后一步的试探,若过关了就是过关,不合格就是不合格,没有中间过程的弯绕。
只不过,吴尘的反应让他提起了兴趣,突然很想和这个年轻人玩上一会。
如果过程走的顺利,他很期待这个年轻人会是第一个走出此关的合格者。
吴尘用冷峻的双眼看着那支向他的领地冲过来的先锋军,目含杀气,他心中终于生出应对之策。
你懂星宿却不懂我的兵谋,你利用星空的变化多端做心中底气,便可冒险孤军深入,此乃兵之大忌!你的优势也是你的破绽!
再一挥臂,吴尘喝令一声:“进攻!”
东北向最上方一支吴尘的兵马瞬即移动,斜插向正在进攻的高峻之人先锋军的后方,将他的后方切断。
高峻之人眼中一动,方才竟有些小瞧了这年轻人。或许他身上所带的杀伐之气,便是他曾经行军作战过的证明,所以他比别人更有底气胜过这一关。
“哼哼。”高峻之人笑了两声。
吴尘偏头看他,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这笑声中不全是不屑和看低,“觉得小瞧我了?”吴尘随心而问。
那高峻之人也是坦荡,并不否认,但说:“别得意,即便你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也改变不了结果。”
“你觉得我排兵布阵的经验胜不过你?”吴尘有些不忿。
自他入边境军,他便发现好像冥冥中自己便与军队有缘,因为他莫名对行军作战很有兴趣,并且很多法阵和兵谋无师自通,若只比兵谋,他还真不愿承认会输给这个模糊的高峻之人。
在那人身上,吴尘看不到行军之人的感觉。
那高峻之人听闻此问,不动声色地一笑,模糊解释说:“即便你比我更懂排兵布阵,你也赢不了。”
“为什么?”吴尘不解追问。
那高峻之人只一停顿,冷声道:“这一次没那么简单!”
他言之凿凿,令人心中生惧。
但经过几关天阙试的考验和试胆,吴尘只道他是故意扰乱自己的心绪,不置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