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韦尔斯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事情。如果让他知道了你不想要他送给你的东西,他会很伤心的。”佩克尼一本正经的说,但是伍德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韦尔斯是如何伤心的。如果真如佩克尼所说,伍德还真是很期待看一看韦尔斯伤心的样子。
“你刚才说,是一位老人告诉你们幽镜的事情,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或者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吗?”伍德忽然问道,既然这个东西韦尔斯有心送给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再推脱了。
“当时我猜几岁,对方的样子我是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记得很清楚,那就是他的身体有些弯曲。一般人老了之后,身体都会出现一些改变,但是当时我就是觉得他的身体很不自然,有些不协调。我猜那应该是生病导致的,因为他走路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如果没有拐杖的话,我想他走路会比较困难吧。”佩克尼回忆当时的那位老人,当时自己因为恐惧,并不敢多看对方。
问题说完了,伍德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经常会在这里出现的?”还是佩克尼最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虽然大家对于他们兄妹二人的事情都是熟知的,但是能够知道他们行踪的,却是没有几个人。能够轻易地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这对于而爱探险的人来说,无疑就是打击。
“这个,我是听苏芮有一次说起过,她说你经常会在这一带出现,所以我也就是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真的遇到你了。”伍德解释着,生怕佩克尼会误会什么。
“苏芮?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儿,看来我以后要对她多提防一点了,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她发现的。”佩克尼玩笑的说着,如果大家知道佩克尼还会开玩笑,而且说得还如此的轻巧,真的是要大跌眼镜了。
伍德也没有想到佩克尼会有这样的一面,心下对于佩克尼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女孩儿。伍德感觉佩克尼有很多面,她展示在大家面前的,不过是她最不起眼的一面。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寝室里就只剩曼特一个人了,看样子应该是刚睡醒。看到伍德进来,曼特睡眼惺忪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起身换衣服去了。这样的场景,让伍德又想到了之前那一幕,因为内心有愧,等到伍德再次见到苏芮的时候,一直都是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苏芮探究的眼神。
“伍德,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连后知后觉的曼特都察觉到了伍德的异常,苏芮更是能够看出来了。
“啊?没什么,就是看了一下午的书,现在有些困了,我们赶紧的去吃饭了,要不然的话我们又要饿肚子了。”伍德催促的说,确实,因为曼特经常睡过头,导致他们好几次都没吃上晚餐。
刚睡了一下午的曼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担心自己晚上会挨饿,也顾不上伍德的反常,挥动着自己的肥腿,一溜小跑的朝着餐厅的方向跑去。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别以为我跟曼特一样好糊弄。”看到曼特走远,苏芮忽然问道,伍德被苏芮这样一问,竟然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究竟怎么了?”看着伍德的样子,苏芮很是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忽然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去吃吧,我今天想要早点睡觉了。”说完,伍德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剩下苏芮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看着伍德急匆匆的样子,哪里像是赶着回去睡觉的,分明就像是在躲避什么。
“伍德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曼特已经在餐厅弄好了他们三个人的晚餐,可是只看到了苏芮一个人,却不见伍德的身影,忍不住问道。
“伍德今天好奇怪啊,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苏芮疑惑的说着,今天的伍德确实很奇怪,和平时一点都不像。
“今天我也觉得伍德有些怪怪的,今天下午他回来过一次,但是没过多久就又出去了。一直到刚才才回来,不知道这一下午伍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曼特一边吃一边说,见伍德没来,干脆连同伍德的那份晚餐也一同吃了。
倒是苏芮眼疾手快,挡住了曼特的肥嘟嘟的大手:“伍德晚饭没吃,我们吃完给他带回去吧。”
苏芮将伍德的那份晚餐悄悄地包好,然后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这顿饭苏芮吃的一点滋味都没有,一直都在想伍德的事情。
曼特回去的时候,发现伍德确实已经睡着了,鉴于怎么叫伍德就是不应声,曼特于是将那份晚餐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个干净。
其实伍德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他不想起来面对曼特而已。知道周围的几个人都安静的睡下,伍德才缓慢的睁开眼睛。窗外的月亮如此的明亮,照进伍德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一丝温暖。伍德拿出幽镜,对着月亮仔细的看着。
本就晶莹剔透的幽镜,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精致剔透。只是里面的那团黑色的烟雾,此时化作一个小黑点,缩在幽镜的最底部。这个小黑点就像是幽镜中不小心进去的一粒尘沙,显得很是突兀。
对着月光,伍德在心中轻声念出母亲的名字。之所以会在心里念出来,是因为伍德觉得这样一来,即便是自己看不到任何的变化,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只是,当伍德从心里默念母亲的名字之后,那团黑色的小点忽然开始萦绕。由一开始的米粒大小慢慢的膨胀,到最后,竟然整个幽镜都被渲染成黑色的了。伍德拿着幽镜,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只能像一开始那样,等着黑烟消散。
可是,伍德等了好久,那黑烟都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在伍德察觉不到的情况下,颜色越来越重。